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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得他想要躲开,可那人手上的力度不容他拒绝一般,勒得更紧。

待两人穿过楼道,楼道的冷气吹得许笙稍微清醒。

他渐渐看清,扶着他的人果真是庄白书。许笙盯着这人高/挺的背影,他后额微微翘/起的卷发,感受到他手心紧握自己手腕炙热的温度,许笙感觉自己淡定不下来了。

“等会,”许笙感觉他的声音带着回音在脑壳里游荡:“别去医务室。”这点发烧他睡一觉就能好,去了医务室肯定要打针。

“不去你等死吗。”那人语气冷冰冰的,像是责问也像是讽刺,紧接着又听那人嘟哝:“看你挺瘦一个人,怎么沉的跟二百斤似的...”

许笙浑浑噩噩的思绪开始游离,一想这话说的真有庄白书的风格,又一想上辈子他俩试过那么多的姿势,庄白书也没敢说他沉。

他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庄白书被他笑的心里发毛。

两人到了医务室,接待他俩的是个年轻的漂亮姐姐:“怎么了这是?”

“发烧了。”庄白书说。

“过来,我量量体温。”庄白书把他轻轻放在床/上,那女人拿着体温计过来,拉开许笙的前襟给他放体温计。

庄白书在旁边,眼睛随着体温计游离到许笙敞开的衣领,汗滴顺着他的锁骨缓缓流下,许笙这个年龄说不上健壮,线条却很结实,庄白书目光像被牢牢吸住,无法移开视线。

许笙被那根冰凉的玻璃棍激得打了个哆嗦,轻哼了一声。庄白书回过神来,头撇向一边。

“三十八度七。”她甩了甩体温计,指了指床:“上/床,打针。”

许笙突然回魂般,嗓音低哑,坚决道:“不用打针...”

“你去医院也是一样得打,打完好得快。”她又指着床:“上/床,打针。”

“我们待会还有课。”许笙不死心。

“下午除了体育就是自习,没课了。”庄白书面无表情地补刀。

“嘶”针头扎进去的时候,许笙疼得直皱眉头,手中抓的白色被单变了形状。许笙从上辈子起就抗拒打针,每次发烧睡觉吃药,实在好不了再去医院。

“行了先睡吧。”护士姐姐看向庄白书:“你可以回去上课。”

“不用,我们也快午休了。”庄白书道:“我去帮他买饭。”

......

庄白书走出医务室,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将垂下的发丝拢到脑后,好一会儿心脏的躁动才稍稍平息。

第4章

这正常吗?

庄白书心里一阵烦躁,这他妈当然不正常。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他刚才在医务室的反应是疯了吧。

许笙当了他两年的班长,两年前的许笙刚入学就一股子正气温和的气质,老师最喜欢这样的,开学被提拔当班长,两年间庄白书看着他组织各种班级活动,大小事从没让老师操过心。

那人不仅是老师心中的模范生,还善于与班上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庄白书与他接触不算多,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他忙里忙外。

许笙做事成熟稳重,性子也温润如玉、待人彬彬有礼,从不得罪人却也不见与谁相交甚好,人际关系处理得滴水不漏,一副天生领袖的气质。

庄白书盯着他的时候常常会想,这样一个被所有人接受认同的男人,总会有些弱点,或者不为人知的一面。

庄白书对许笙的期待也仅限如此,他只是有兴趣,对这个人好奇而已。

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许笙喜欢的是杨絮。

这种挫败感是他所陌生的,庄白书一想到这儿心中一股无名火愈发蒸腾,拎着饭盒的手狠攥起来,白色的包装袋顺着他的拳缝被碾得变了形。

他进医务室的时候,那女人不在,估计去吃饭了。许笙睡得很沉,他推门进来也没吵醒他。庄白书轻手轻脚把饭盒放在一边,倚着床边坐下了。

这里很静,他听见许笙不太均匀的呼吸声,大夏天被闷在厚厚的白色被褥下,许笙满脸都是汗,脸色也不太好,难受得直哼哼。

庄白书觉着排汗肯定是帮他好转的,就伸手把被单又往上盖了盖,把四周的通气的缝都掩上,过了一会儿许笙哼哼得更难受了。

庄白书缺德地笑起来,把他细微的表情和变化都看在眼里,许笙的睫毛像是浮上一层水气,颤颤地抖动着,他的五官很耐看,此时像是被水浸//湿//了,脸颊也红扑扑的,因为发烧而有些泛红的嘴唇微张着,呼着热气。

庄白书觉得自己淡定不下来了。

他眯着眼盯着床/上的许笙。

先抛开许笙喜不喜欢杨絮不说,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到底对许笙是不是那个意思。

他一个男人,对同性有意思?他从小到大从没发现自己有这种倾向。可就是不对劲,他对许笙这些不对劲的感觉总不能是同学情吧?

庄白书向来是个行动派。

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试试不就知道了。

庄白书走到床边,盯着睡得昏沉沉的许笙,他右手撑在一侧枕边,愣愣看着许笙的睡脸,左手抚上那人的下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感受着柔软温热的触感。

庄白书像是着了迷,那种冲动愈发浓烈了,他不受控制地低头靠近他,想把他呼出的热气吸进去,想/舔允蹂/躏他的唇/瓣,想在他口中放肆地翻/搅。

门的声音,庄白书心觉不好,他赶紧直起身,看清推开门的是杨絮。

随后俩人来了个史上最尴尬的对视。

庄白书看她一脸惊恐就知道她全看到了,妈的,好死不死让她看到了。

杨絮吓得都忘记住诧异的表情,她结结巴巴道:“不..不好意思哈,打扰了。”说完嘭得关上门,跑得飞快。

庄白书这回彻底疯了。

许笙醒来时已接近黄昏,窗外柔和的光线透过帘缝洒上他的床单,铺上一层金色。许笙疲倦地睁开眼睛,口中又干又涩,后脑像挨了一记重拳,疼痛沿着太阳穴直冲着喉咙弥散开来,咽口唾沫都疼。

他重重咳了几下,感觉更渴了。

“你醒啦?”旁边的护士走过来,“感觉怎么样?”

“好点了。”许笙捏了捏太阳穴,问:“现在几点了?”

“快六点了,你们这个点要放学了吧。”

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

“请问有水吗?”

“有,稍等啊,”护士起身去饮水机边上,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把你送到这儿的那个小帅哥刚走,说去拿书包了。”

她把纸杯递给许笙,含笑道:“在你旁边陪了一下午,挺有心呢。”

陪了一下午……庄白书?

他有印象是庄白书把他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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