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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资料,我满身大汗地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之后在孟先生屋子的茶几上发现了当天晚上我就拾好大包小包搬了进去。

第二天一起去学校的的时候碰到关庭,她嘬着一盒牛奶,嘴里念念有词地背课文,忽然眼睛一亮,卷着书凑上来:“哟,咱们狗獾的同居生活怎么样?”

我说她净打听这些,也不害臊,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挎着包施施然去了,像只刚把尾羽烫成大波浪的孔雀。

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有个擦枪走火的时候才说不过去。说起来那会儿是真的生理常识匮乏,中学的生物课上,人体和生殖那一节老师都跳过不讲,男生们也只会指着生殖器的图片发出下流的笑声以此让女孩子难堪。所以当我洗干净在床上打滚等孟先生洗澡出来,心里却油然而生一股视死如归的壮烈情绪,想到白嘉轩的第五个女人恐惧跟他上床,因为传言说他裤裆里长了狗的家伙,长着倒刺还有毒汁,能把女人的心肺肝花捣得稀烂。

一想到孟先生成那样,我在床上笑得打嗝,一点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半湿的毛巾往我头上一扔:“傻笑什么?”

我把这段讲给他听,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我脑子有问题:“你又不是没看过。”

这倒是大实话,小时候我还摸过,谁家小男孩儿没在上厕所的时候比过看谁尿得远的把戏。

但这天晚上的战况非常惨烈,很长一段时间都高居我“必须带进坟墓的丢人事情”榜首。不止第一次,前两次我们都半途而废,因为实在痛得要命。孟先生担心见血不敢硬来,替我拿纸,我躺在床上揩掉疼出来的眼泪,顺道擤鼻涕,发誓愿意和右手过一辈子性生活。

孟先生为此有了一点心理阴影。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在床上已经非常愉快了,我问当时是不是吓到他了,他才承认。他打了个比方,说是一个人拿好刀叉坐在餐桌前,揭开盖子准备大快朵颐,一叉子扎下去,盘子里的火鸡突然惨叫一声跳起来,大骂“操你大爷”。

我没想到他竟然说我是火鸡。

孟先生解释说,獾是濒危动物,要保护,不能吃。

这话要是换成别的人说,我一准儿揍他。

期末停课之后,关庭一个人回了趟家,回来后开始整天愁眉不展。

大二暑假他爸妈终于扯了离婚证,过了俩月她妈再婚,她爸先前处的女朋友吹了,父女俩在大别墅里闷了两天酒,她爸为了补偿自家掌上明珠,恨不得把钱全拿给她花了。我有回跟我爸随口说到这事,他反应淡淡的,只说:“老关最近投了几个资,我觉得都不好。”

我没太当回事,一连几天看见关庭天天坐在小区楼下的大槐树下面发呆,才突然想起这茬。问她是不是她爸生意上的问题,她没摇头,大约算是默认。加上她和孔英光情路不顺,三天一大吵,天天小吵不断,整个儿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息。

考试期间,关庭之前参加的一个什么翻译比赛颁奖下来,得了笔小小的奖金,总算高兴了点,恰好那时跟孔英光冷战未歇,有钱没处花,就请我和孟先生吃饭。吃完饭还不够,她一定要去酒吧,于是我们在酒吧待了两个多钟头。关庭借酒浇愁,我又管不住自己,最后孟先生一手拎一个,打车回了住的地方。

一下车,关庭就扶着墙根对着阴沟吐了一通,孟先生替她买水漱口,把人送回家门口,盯着她把门锁好了才走。我其实没太醉,但借酒装疯的机会不容错过,也赖在他身上不起来。孟先生拖着我走到家门口,让我下去,他好拿钥匙,我死活黏着,他拎猫似的拎起我衣服后领,把我扯到墙边,差点没把我勒吐。

我骂了他两句,他打开门,一巴掌扇在我后脑勺上,把我推进屋:“喝多了就开始乱说话?”

我一脱风衣外套,抓住他的手往下摸:“我没醉,你看,还能硬。”

孟先生说:“耍流氓倒是随时记着。”

我得意道:“那是。”

话音没落,他不客气地下手捏了一把,我嗷一声弯下腰,正好撞在他手臂上我这多灾多难的鼻子终于受不住,落了两滴鲜红的鼻血,以示抗议。

孟先生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我拉进浴室。

其实真没什么,疼过那一阵就好了,但他以为真把我鼻子撞坏了,一直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实在不好就去医院看急诊。我只管嘴上胡乱说这里难受那里不舒服,一会儿让他摸摸脖子一会儿让他摸摸背,在浴室里闷出一身燥意,嫌问得烦了,干脆把人堵在镜子前一阵乱亲。

所以酒后乱性这种东西,那都是清醒的预谋。毕竟要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怎么能指望独独胯下的小兄弟醒着。

也许是酒麻痹了痛觉神经,也许是突然开了窍,我还真没像前两回那样觉得疼,终于真刀真枪地跟孟潜声做了一场。第二天睡到天光大亮,卧室里还演着鸳鸯交颈而眠的戏码,我稀里糊涂地一个激灵,脑子里雪亮一片,突然想起今天有考试,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蹿进浴室洗漱。

孟先生还陷在软绵绵的被窝里,闭着眼问我去哪儿,我说考试,被窝里没了声响,这人压根儿没真醒。我看都来不及看,过去乱亲了一口,才发现亲在头发上。拔腿要走,转念想起昨晚上酒吧喝酒和打车钱都是孟先生给的,身上现金都花完了,等他起来没钱去外面早饭,于是摸了两百块压在床头柜上,鸡飞狗跳地冲出门。

我进考场时,已经过了最迟入考场的时间,但监考老师是本专业自家人,承蒙他老人家抬爱,点头放我进去,才没有把成绩记零。

昨天还没什么,考完试才觉得有点宿醉头疼。卷后,我又在考场里坐了好一会儿,走到楼下刚打了个呵欠,忽然发现孟先生立在教学楼的台阶底下。我走近一看,还真不是幻觉。我扶在栏杆上叫他:“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你的考试安排表在桌上。”他走进草坪,抬头冲我道,“你出来。”

我绕到教学楼大门口,拐过半边墙根,他还站在那儿。我一走过去,他就皱眉头:“下回别在床头柜上放钱。”

“嗯?”看他像是有点不高兴,我摸不着头脑,“你包里现金不是花完了吗,我怕你去外面吃饭没钱。”

“那也别把钱放床头柜上。早上起来人也不在,也不知道写个条子。”

“我说了,你自己没醒。”我琢磨过来,笑道,“孟潜声,你满脑子想些什么啊?感觉自己被嫖了?”

他转过脸去,我伸手扶他脖子,不让他躲:“不好意思啦?我瞧瞧脸红没。”

“别闹。”

他越不给我看,我偏要看,勾住他脖子把脸凑上去,另一只手轻轻揪住他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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