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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困倦,但姜泾予闷痛的脑仁让他很难入睡,他只是意识有些迷糊。

时间的流逝在他的感知中异常的慢,听着陆西槐和房间里另外的人说话,他才能够转移一些注意力。

“把药吐出来吧。”陆西槐对姜泾予说。

姜泾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把药吐出来,陆西槐用纸巾包住放到了口袋里。

“睡吧,一会儿医生会过来给你打点滴。”

入睡的前一秒姜泾予在想,陆西槐好像是个有魔力的人。

陆西槐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姜泾予的脸,等到姜泾予清醒的时间再长一点,他就要走了。

不知道姜泾予现在是怎么个境地,但是他无比希望姜泾予能够平安。

输液的时候针头插到皮肤的那一刻姜泾予睁开了眼,又很快闭住。陆西槐觉得可能上辈子他对姜泾予的认知有些出入。

睡梦中姜泾予动了一下胳膊,陆西槐怕他走针,轻轻扣住他的手指不让他动弹。

程羡玉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一个清秀的青年坐在病床边轻轻扣着姜泾予的手指,静默地看着姜泾予。像是一对生死相依的恋人。

“你好。”程羡玉扣了扣病房门板跟陆西槐打招呼。

“你好。”

陆西槐上辈子见过这个人,姜泾予的好朋友。

程羡玉走到病床的另一边,问:“医生怎么说?”

陆西槐说:“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一时之间两人有些没话说,程羡玉不知道陆西槐是哪位,这般亲昵的模样和姜泾予也不像是初相识,他怕问多了触了姜泾予的霉头,只能暗暗打量陆西槐几眼。

纠结了一会,陆西槐说:“能麻烦你出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说……”

程羡玉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阳台,程羡玉靠着栏杆,问:“怎么了?”

“这个是护工喂给姜泾予的药。”陆西槐把刚刚用纸巾包好的药递给程羡玉,又打开手机,“这个是医生开的药。”

程羡玉态度本来还有轻佻,看到陆西槐拿出的东西瞬间严肃了起来。

这分明是不一样药。

“你怎么注意到的?”

“我昨天看见他把药扔了,就留意了一下。”

程羡玉抬头看陆西槐:“就这么信任我吗?我们之前可不认识。”

陆西槐抿唇:“试一试。”

即使陆西槐知道再多的内情也不能说出来。

“好吧,你赢了。”

程羡玉一边说一边把陆西槐给他的东西下,他打量着陆西槐说:“我没见过你。”

陆西槐不为所动:“我也没见过你,先生。”

程羡玉失声轻笑:“你和姜泾予怎么认识的。”

“巧合。”

陆西槐这副抵触的模样倒让程羡玉觉得好笑,知道陆西槐不想回答他就不再问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药的照片我留一份,那个护工的问题我也会尽快处理的。”程羡玉承诺。

陆西槐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钟,阳光刚好洒满整个阳台。

这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一样,太阳出来那一刻陆西槐就应该醒了。

“那……我先走了。”

原本他只是想悄悄回来看一眼姜泾予,没想到逗留了这么久。

程羡玉以为陆西槐还有事情,应了一声“好”,就把人放走了。

陆西槐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坐在公交车上他在想他要不要辞职,可是他有觉得姜泾予和姜关钦之间的矛盾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辞职?

自重生之后就开始连轴转的陆西槐仍然没有休息,他买了张回l城的车票,准备回去看看陆爷爷。已经四年多没有回过l城,陆西槐仍然有些胆怯。

三个小时的路程,陆西槐在中途的时候就有些恶心,到了休息站的时候他跑到厕所干呕。

到最后双眼泛红,眼角带泪,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厕所墙壁上的乱涂乱画。

一条充满暗示的mb的留言,联系方式大刺刺的跟在后面。

陆西槐擦了擦嘴角,走出去用冷水洗了把脸。

姜泾予啊,他还是不要再见了。

辞职吧。

墙壁上的留言刺痛了陆西槐的某根神经,就像是在简陋阴暗的厕所墙壁上的留言一样,陆西槐知道自己的性向是见不得光的、畸形的存在。

坐在座位上陆西槐脱下外套披在身上,昏昏欲睡。车又开始走动,窗外的风景一帧一帧的向后远去,陆西槐开始觉得即便重来一次这辈子和上辈子好像都没差。扎根在他心底的最罪恶最变//态的东西难以改变,他仍旧过不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坐在陆西槐临座的是位中年大叔,瞧见陆西槐这副落魄模样递了瓶水给他。

“小伙子晕车了?”

陆西槐没有接,说:“谢谢,我有带水。”

“那也拿着吧,我看你难受的厉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说着大叔把水瓶塞到了陆西槐的手里。

“l城哪的呀?”

“xx。”

“哦,我是xxx的,年前的时候你们那边修路,现在修的怎么样了?半年没回去了,我也不太清楚。”

陆西槐好看的眉微微皱起:“我…四年多没回去了,不清楚。”

大叔还想说点什么,看见陆西槐蹙起的眉心最后还是没说话。

陆西槐闭上了眼,胜过身体的难受是心理上的。

上辈子的他走投无路,明码标价把自己卖给了姜泾予。现在想起来也没有比墙壁上留联系方式的mb高贵多少,一样的廉价,一样的让他自己觉得恶心。

为什么姜泾予偏偏就看上了他……

脑子里塞了一团浆糊,这几天又没有好好休息,陆西槐一时间有些困,就这样他在车上睡着了。

到站后司机刹了车,陆西槐因为惯性向前闪了一下,好在没有碰到头,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醒来。

旁边的大叔站起来从座位下拿了背包准备下车,看见陆西槐醒来问了一句:“睡得怎么样?”

陆西槐笑笑说:“还好。”

“不知道小伙子你遇上了什么事儿,但我说,做人还是要开心点。”大叔轻轻拍了一下陆西槐的肩膀,转身下车去了。

陆西槐拿下身上的外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带好自己的东西也下了车。

l城作为一个小城,发展并不迅速,很多变革都是自陆西槐走了之后才进行的。

车站两年前翻修了一次,陆西槐不喜欢这个新车站。

好在头顶的天空和四年前是一样的蓝。

姜泾醒来的时候陆西槐已经走了,程羡玉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哦,程羡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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