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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法想留住它。”鬼帅温柔地叹着气,“但最后,花瓣还是落尽了,我当时真的难过,不忍心看它,但转过身去,又不忍心不看它,反复几次之后,我发现……”

他又叹了口气,“你们想看看吗?”

迟鸣也跟着一起叹气,对着空杯念叨:“阎玖……你怎么那么傻的?”

然后,迷迷糊糊地,他跟在鬼帅身后,走过回廊,穿过中院,本以为要去后院看什么树枝和花,结果却被带到一间马卡龙色的寝殿门前。

鬼帅手指在门上一圈,暖玉的门上像开了一扇窗,透出里面的景象地上铺着一层厚软的云被,许多玩具陷在其中,像被埋在雪里,云被中央有个半透明的帐篷,里面睡着小小一只男孩子,约摸五六岁身形,大字型躺着,虎仔似的打着螺旋的小呼噜,身上的被子早踢没了,裸露的小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惬意得没心没肺。

迟鸣一头雾水,沈丹青“啧”了一声,鬼帅穿墙进去,把被子给男孩儿盖好,又游魂似的飘回来,问门外二人,“他是不是特别可爱?”

迟鸣:“不如小九可爱。”

鬼帅:“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他睡醒的样子。”

迟鸣再要辩驳,但被沈丹青拦住,沈丹青问:“这个小可爱是哪里来的?”

鬼帅一把握住沈丹青的手,知音似的用力晃晃,“姻缘枝上结出来的!”

沈丹青:“哦?看他的身形,树枝怎么挂得住呢?”

鬼帅连说带比划,大意是花瓣掉光之后,花芯里流光溢地掉出一个豆包大的“果子”,然后“果子”掉在水里,又恍恍惚惚变出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沈丹青点头,“一只树。”

鬼帅像是才想到这层,略微有些呆愣,树实在是种非常普通的妖,“树”二字轻飘飘的,并不能诠释那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

为了他,万年单身狗甚至决定暂时不谈恋爱,优先把他拉扯长大,相当于跳过恋爱婚姻,直接当了单亲爸爸。

沈丹青继续说:“不过从没听过姻缘树成的先例,既然是姻缘树,自然跟鬼帅您非常有缘,我看他举手投足间,跟您很有几分神似。”看起来都是粗人。

沈丹青马屁拍得圆润,哄得鬼帅当即许诺送他十坛美酒,两人一通鸡同鸭讲,聊到最后才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迟弟呢?”

“迟鸣呢?”

第79章万象泉1

鬼帅的酒不像酒,简直是一壶迷药。

迟鸣从没试过这种醉法。

整个人都是飘的,但又不是走路不稳那种东倒西歪的飘,相反,他的行动能力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比没喝之前更加灵敏,好像背后长了大翅膀,呼扇呼扇地平衡着地心引力。

周围景物也像在飘,泥土顺滑、河水蓬松、月亮柔软,连空气都好像有了质感,粉糯糯的,浮着一层蜂蜜色的糖霜。

迟鸣顺着帅府水道穿过后门,一直走到忘川,眼前无路,只好席地坐在岸边,河风清冽如冰,一层一层堆叠碎裂,融化出浅淡的草木清香。

思绪也层层叠叠,记忆的片段像堆成厚厚一摞:五号、七号、雪人、奶粉、小九、小纨绔……

少年黑发金瞳,从树后探出头,往迟鸣身上张望,“就是他吧,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他怀里抱着个红色大鸟,一身羽毛火光绚烂,但明显还没长成,尾巴毛半长不短,尴尬地绷成一条弧线,远没到可以垂坠到地的程度,头顶冠羽三根,两长一短,短的那根才刚展开半截,羽管尚未剥落,像猴子头上的金箍,它不掉,冠羽就不能张开,冠羽不开,则尾羽不能抽长,还有翅膀上的飞羽……总之羽毛一天没长齐,他就一天不能成年,一天不成年,就一天不能幻化人形。

这是辰冥的第七个儿子,到今年已经六百五十岁了,眼看就要刷新凤族发育迟缓的记录,但好在漫长的时间磨没了本就不多的上进心,以前他还每天练飞试图早长飞羽,后来也放弃了治疗,不但不飞,连走地鸡都懒得当,整天被当成暖手炉抱来抱去。

他虽然长得慢,但从不亏待自己,食不厌脍不厌细,哪里果子熟了他都能第一个闻到香味儿,加上在万象泉泡了那么多年,毛色和毛质在朱雀里数一数二得好,如果凤族需要拍个洗发水的广告,不用选,一定找他代言。

短尾巴朱雀从少年怀里探出头,变声期的嗓音像在搓砂纸,“听说你是演员?”

话音没落,他就自我纠正,“不对,不是疑问句,你就是演员,那我重新问,当演员好玩吗?我能当吗?我觉得我可以表演凤凰,自带特效,给你们后期省钱。”

迟鸣慢半拍地抬起头,觉得朱红色有些晃眼,“你也是凤凰?”

短尾巴朱雀:“也?你是说小九吧?不对,不是疑问句,肯定是小九。”他把脖子伸得堪比忘川特产小王八,仔细审视迟鸣的颈窝,“原来真的可以给人类盖章,一看就是小九的颜色……对了,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吧?也不是疑问句,我确实还没自我介绍,我排行第七,还没成年,所以没有正式定名,小九叫我七哥,我比你大六百多岁,你也叫我七哥好了。”

迟鸣面对一个六百多岁的未成年大红鸟,实在叫不出七哥这种称呼,干脆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他,“成年了都会正式定名吗?”

“除了小九,他成年的时候临渊不在,我爸不敢做主,就空着没定,听说他在人间名叫阎玖?哦不是疑问句,四哥跟我吐槽过这个名字,意思其实就是阎君家的九儿子,和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没区别的。”

迟鸣笑了,这还是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出来,飘在天上的思绪被震了一半到地上,他朝“小七”招招手,“你知道怎么去万象泉吗?”

六百多岁的未成年想都没想就被招过去了,一步一晃地走到迟鸣身边,“我刚从万象泉回来,当然知道,你喝酒了?不对……”

“不是疑问句,对吗?”迟鸣看见他就像看见小九,手上像装了自动程序,忍不住就想在他头上摸摸,但他手指还没碰到那两根较长的冠羽,小七就猛地往后一缩。

“你做什么?”小七连声音都高了两度,“我跟你才刚刚认识,就算你没被小九盖章,也不能这么快就向我求爱。”

迟鸣:“???”

发生了什么?

黑发金瞳的少年一声嗤笑,“七殿下,他不懂你们凤族的规矩,那不是求爱,是顺毛,据说人类对毛绒绒的动物没有抵抗力,不摸一把浑身痒痒,当然,您的羽毛确实非常顺滑好摸。”

“原来这样。”小七露出思索神色,“一定要摸也不是不行,但我是第一次,没经验,多少还是有点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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