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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谋多久,才得了圣人点头应允。有圣人金口玉言作保,便是各大世家对齐蕴小哥儿身份嗤之以鼻,极力阻止,也没能改变圣人和太子心意。相反,因礼部一直拖延举办太子大婚事宜,圣人一怒之下换了礼部侍郎。如此震慑下,太子大婚,全程都顺顺当当,极为妥帖。

“真是岁月催人老,眼瞧着个个都到了成亲的年纪。”

赵慎有些感慨。

“是啊,前个钟寺卿还朝我打探壮壮,隐约露出要结亲的意思,不过被我以壮壮年岁还小挡下。”

赵慎一惊:“什么?壮壮如今满打满算也才十岁,离成亲还早呢!再者,钟家有适龄女孩吗?”

他知道淙子说得钟寺卿乃是钟饶,四五年前项大姐夫家李家曾和人起过宅地争端,淙子就是请当时管理金安的五抚抚台钟饶帮的忙。待两年前淙子升任吏部尚书,便把钟饶从地方调入京城,做了鸿胪寺寺卿,正三品大员。只是,据他所知,钟寺卿家里可没有能和壮壮匹配的适龄姑娘家。

“不是钟饶这一支的,乃是他同胞弟弟钟蕙最小的嫡女。这个钟蕙挂着正五品的工部主事,虽品级低些,却是个干实事的,为官风评不错。想必若不是钟饶的确是真心想和咱们结亲,也不敢提他弟弟这一支。”

赵慎摇头:“我不管他官职如何,只钟家我却不满意。其实私底下,我还真的有偷偷瞧过别家适龄姑娘,要说中意的,还是沈大人家的最合适。”

项渊一挑眉。刚刚还义正言辞道壮壮年岁小,考虑成亲的事太早。熟料这会子便自曝其短,他竟不知媳妇这么能干,居然都私下看好了姑娘家!

瞧见项渊眼里的揶揄,赵慎有些赧然,故意横眉立眼抢白道:“你也别惊讶,我若不早点看好,替壮壮定下,好的姑娘家说不准就全被订走,到时瞧你能给壮壮找个什么样子的。”

项渊失笑,讨饶道:“好好好,媳妇说得都有理。你且慢慢寻访,若真个瞧中了,待壮壮中了秀才回来,便也叫他瞧一瞧,俱无异议,咱们就趁早定下,早早的叫他们培养培养感情,日后也能相处和睦。”

赵慎双眼一亮,双手一合,大赞:“的确该如此。日后壮壮家宅安宁,我也能放下心。得要提心他们一心几用,给我闹出什么小妾小侍来,我可不耐烦这些。”

“媳妇,你不觉得自个想得太多太早?”

项渊扶额。

赵慎瞥他一眼,没言语。淙子是男子自然不知如他这般多年只守着他这么一个正君的,有多不容易。每回出去应酬,赵慎都要受些主母啊、小媳妇的羡慕嫉妒,偶尔还要听些酸言酸语,无外乎道他走了大运,找个对他一心一意的夫君。还有暗讽他身为小哥儿,却享着比正经世家嫡女还要舒心畅意的日子,手段了得的。不过这样的言论,在太子迎娶齐芸为太子妃后,渐渐便消失无踪,再无人拿出来说嘴。

“你既然担心这个,不如就此立个家规,不许子孙纳妾,也不许有什么通房小侍的,岂不简单?”

在项渊看来,后宅女人一多,这糟心事定然也要跟着多起来。再者古往今来,因着嫡庶之分而祸起萧墙,导致家族衰败的例子,简直不胜枚举。这妾室通房的,就是乱家之源。

赵慎闻言,震了一震,拧眉思索半盏茶的功夫,狠狠一点头:“就依淙子的,是该立条家规,不仅要写不许纳妾,还要定下日后分家的规矩,不然日后孩子们渐大,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生分,简直就是挖咱们两个的心。”

夫夫俩达成一致,很快便拟定家规。除去规定项家子孙日后不许纳妾,蓄养通房外,还立下待家中长子年满二十后,便要分家,并把如何分,家中子女各分多少规定的清清楚楚。另又有十余条立身立德之规定,同样写于家规。

此时夫夫二人还无从得知,今日定下的项家家规,从定下开始,便一直被项家子孙严格遵守,有那胆敢越界的,无不被严厉惩处,若情节严重者,逐出家门都是有的。正因为这样严于自律,项渊这一支的项家人,一直家风清明,子孙出息,朝朝代代绵延不休,即便历经风雨,也从未断过血脉传承。且每朝每代,都出过载入史册的名人。以至现代,无论哪一行当,项家总有拿得出手的,叫人不得不感慨项家人的明强干、聪慧绝顶。

有人曾在网络上发表过名噪一时的戏言,称项家人之所以代代出名人,就是因为他们家规严守一夫一妻制,古时是不许纳妾,现代是不许养小三小四的,大家力都放在工作学习上,当然有出息。

虽是戏言,却仍得到许多人赞同,在网络上大力赞扬项家家规,把这百年前定下的规矩,炒的沸沸扬扬。

此是后话。

而彼时,项渊和赵慎却接到一封拜帖,上书:锦言舅家许桓拜上。

舅舅,许桓?

赵慎和项渊面面相觑,怎的从未听赵慎阿爹许宜轩提起过?

第161章外放

无论夫夫俩私底下如何揣测,第二日还是早早便预备妥当,准备迎接许桓上门。

辰时三刻,王清便引着一人从外进来。项渊和赵慎对视一眼,站起身迎过去,只见来人瘦高瘦高的,面容与许宜轩有七分相似,不过比起许宜轩的致艳美,来人却多了几分清隽,加之身为男子,配上这幅面容,到是颇有些面如潘安的俊美飘逸。

“你,可是锦言?我是你大舅舅许桓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眨眼这么多年过去,差点都认不出来。”

从刚照面一瞧见许桓和许宜轩相似的面容,赵慎便已信了他的话。这位还真是舅舅,只是,这么多年,打从他懂事起,可就没听过舅舅的大名,这是为何?

项渊察言观色,晓得这位八成还真是个长辈,便把人让到主位,奉了茶水。又把家里头的孩子们带过来一一拜见,得了许桓给见面礼,便被打发出去。随后,三人才慢慢打开话匣子。

许桓看着是个斯文俊雅的男子,谁知一开口,噼里啪啦的话连珠炮似的蹦出来,哪里还有一点斯文劲,瞧着到是分外爽朗开通。

“我那时也是没了办法,你阿爹生下你才不到一年,你外祖父外祖母便相继过世,家里头本就没多少积蓄,接连办两场丧事,是彻底干了家底。我就寻思着出去找点活计,不论如何,先混个温饱再说。谁成想,辛辛苦苦干满一个月,才拿到银钱便遇到劫道的,若不是我福大命大,这会子,你可真就看不到大舅舅了。”

赵慎疑惑道:“那阿爹都不晓得舅舅什么境况?”

许桓呷口茶,苦笑道:“你阿爹进了赵家门,哪里有什么自由。那会子我遇上劫匪,虽是被救,却一直昏迷。救我的人并不晓得我是离中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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