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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那个家!有那个家才是真倒霉。”袁雨撇撇嘴,“我没别的意思,我对那个家是真没什么可留恋的,该咋样还是咋样。”

靳来没说话,听他继续说。

袁雨说,“今年从老家来北京前那几天,我爸非让我去他家吃饭,饭桌上我那后妈还是一脸狐媚子样,几年了一点没变。我那俩弟,大的都十五了,吃饭时一直瞪着我跟阶级敌人似的,怕我跟他争什么,争那点家产?年龄不大心思倒不少。那个小的倒是没心没肺的,七八岁,一见我就笑,一直喊着让我抱,我心里膈应还来不及,给他推开好几次。最后我爸非不给我台阶下,说什么也让我抱着小的吃饭,说要不然弟弟不好好吃饭。。吃完饭我爸给了我1000块钱,又哭穷说财政大权都在后妈手里,只能先给我这么多,不够了再给他打电话,我可没脸再去要钱。我掂量着我跟这一家子的情谊,也就1000块钱打发了。其实还挺值的,总比没有好。但不是我的依旧不是我的,钱一到北京就被偷了,这都是命。”

靳来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你看我现在离了那个家,自己活的不也挺好的?”袁雨脸上还抹着紫药水,一笑起来有点滑稽。靳来被他逗笑了,“哪里好?你还被我连累挨打,咱们是真倒霉。”

“别说这些,能再见到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好。”袁雨偏过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素描画,“我抽空又画了一张。”

“我是神吗?”靳来看着画上的自己背后长了一双大翅膀,头上一圈光环。

“天使。”两人异口同声道。靳来突然记起自己看的书上有关于西方大天使的描写,就是长着大翅膀头顶光环的形象。

“我不是什么天使。”靳来摇着头,把素描画好,“谬赞了。”

“确实没这么高大的天使。正常人审美不这样,你是我一个人的天使。”袁雨说。

靳来能听懂什么意思,脸唰一下红了,磕磕绊绊的说出去透口气,袁雨在他身后偷笑。

☆、第11章

两天后,全校张贴告示通报批评,关于对张京尧恶性事件的处理。告示上写着张京尧不服从学校规章制度管理,对同学采用龌龊手段打击报复,涉及人身威胁,以及恶意打伤外校人员等等一系列事件,q大学风严谨规章制度成熟,坚决不允许纵容这种恶劣事件影响校风,宣布对张京尧强制退学处理并吊销学籍档案,并将恶性污点计入个人档案。

该惩处计入个人档案意味着此污点要跟随他一生,况且失去q大天之骄子光环,对他来说是个巨大打击。张京尧的父母都赶来学校找领导说情,但领导把话摆在那里,说没有通融的余地,证据摆在眼前,事情闹得更大只能去找警方解决,到时候的处理结果可能会更糟糕。

张京尧的父母原本做的贸易运输生意不大不小,但这两年因国家经济政策的调整,公司规模扩张了很多倍,家里的资本肯定也膨胀了无数,也怪不得张京尧心气盛,财大气粗,做人越来越恬不知耻。

然而再多钱也公关不了儿子的丑事,张京尧的父母到处找人脉关系,依然没有任何作用。被国内top2大学退学,得罪了不少管理层,其它国内大学也不敢再。张京尧父母无奈之下只能砸钱把儿子送出国读书,两天后托人来把宿舍东西清空带走,飞去了米国。

张京尧走了,其它舍友都让靳来回来住,靳来暂时还抽不开身,要照顾伤病还没好利索的袁雨,所以他还没搬回宿舍的想法。

一天,靳来下课后,赶去出租屋,刚到门口却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他放慢脚步,听出除了袁雨声音还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靳来隐隐不安的推开门,背光坐在床头的男人回过头,袁雨腾的从床上坐起来。靳来看清那个男人的面貌,三十出头,长得周正,眉眼间比一般人多了股气质。

“这是?”陌生男人先开口问。

袁雨说,“哦,这是我好朋友靳来。靳来,这是我老板,周正。”

“……哦,原来老板这么年轻啊?人如其名,长相果然周正。”靳来走近两步,语气含笑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几乎是冷漠的伸出手,“我是靳来。”

周正伸手回握,自顾自的转过身,“我来看看小袁身体好些了没?请假五天了,着实担心。”

靳来在屋子里站定,转了一圈,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他抬高声音道,“袁雨,你吃什么?我给你做。哦,那位老板也留下吃顿饭再走吧,没想到您还亲自来跑一趟。”

周正正跟袁雨低声说着话,听到后抬起头,“不了谢谢,我说几句话就走,公司还有事要忙。”

老板跟袁雨继续说着什么,两人看起来很要好,袁雨时不时点着头。靳来在那头看着,心里很烦躁,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做饭。

饭快做好的时候,那位周正老板起身要走,靳来又让他留下吃个饭,周正再次婉拒,靳来只好说送送他。走到门外,靳来说,“您今天来看望袁雨我还挺意外的,袁雨经常跟我提起您,说您是热心肠的好老板,他刚来北京那会儿,您帮了他不少忙,这个出租屋也是您帮忙找的吧。我再次替他谢谢您了。”

“呵呵,靳来啊,我虽然比你们年龄大,但也大不了一轮,不用用敬语。”周正笑了笑,“他刚来北京是挺可怜的,说出来你都不信。我那天下班回家路上,看见一个漂亮小男孩蹲在马路边,可怜巴巴看着对面的烧饼铺子咽口水。我心想这孩子是几天没吃饭了?看衣服也不像穷人家孩子,难不成是有什么难处?就下车一打听,他说钱包被偷了,在北京也没认识的人,不知道该去哪儿。”

靳来心里不太舒服,袁雨之前是提过自己刚来北京遇到挫折,但这些事经由外人嘴里讲出来却不太对味。

周正继续说,“那时候虽然也有骗子骗钱的招数,都谎称自己东西被偷了求人施舍点钱。但我一看袁雨的眼睛,就知道他没说谎。后来把他带回家洗个澡吃了顿饱饭。我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不回老家。他说不想回家,但自己在北京也没找到工作。我想着干脆帮人帮到底,我公司正好也缺人手,就让他来了我公司。这孩子挺乖的,那几天还很利索的帮我拾家务。”

靳来皱着眉,疑问道,“他刚开始住在你家?”

周正点头,“嗯,我没结婚,一直是自己住两间屋子,挺宽裕的。刚开始想给他匀一间,他一直说想出去租房,自己找了间筒子楼的便宜房,没几天就搬出去住了。现在这间大点的出租屋是我给他找的,原来那间便宜房潮湿阴暗不说还只能放下张板床。我一直劝他得换一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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