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百章 高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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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空率领天台寺的僧众站在南首,与少林派相对而立,一看便知天台寺来者不善。

冉吟怀又对卓亦疏说道:“其实杨原窥伺少林寺佛门之首的地位已久,他暗中扶持天台寺与少林寺相争,但是少林派多得李唐王室的庇护,所以天台寺根本不是对手,今天觉空既然敢来,必然有恃无恐,应是要趁此机会压制少林,想让天台寺成为中原佛门之首。”

卓亦疏轻笑道:“杨原的图谋倒是不小,只是未必能够得逞。”

果然,只听觉空朗声道:“久闻少林一脉乃是中原佛门之首,老衲也是久仰大名,但却从未来过少室山,却不想今日初来,就见少林派被人堵在寺门前。”

此话一出,天台寺对少林寺的敌意已是再明显不过,中原群雄了解江湖局势,此时一看便知天台寺是冲着佛门之首的名头来的,就是要趁此机会压制少林,群雄中有人暗骂天台寺趁火打劫,有人觉得天台寺趁虚而入,也有人觉得天台寺懂得审时度势,如今少林派与摩尼教相争,无论胜负都会大伤元气,天台寺这时候来挑战少林,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听得觉空所言,慧苦低声对方丈慧尘说道:“师兄,天台寺向来与咱们不和,少林弟子在江湖中走动时时常受到天台寺的为难,今日又是来者不善,咱们需得多加提防。”

慧尘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佛门比丘,想来也不会与番邦为伍,就算天台寺想要趁虚而入,咱们也可逐个击破。”

慧苦听后却是眉头微皱,他知道方丈此言多有安抚之意,实际上少林派对付摩尼教已是捉襟见肘,如今看来更是恐有不敌之意,更何况还有天台寺虎视眈眈。

慧尘上前一步,向觉空说道:“觉空师兄远在江南,虽久不至北方,但老衲仍时常听人提起天台寺威名,心下着实钦佩,却不知今日贵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听闻摩尼教来此,特来一观。”觉空回道,声音浑厚,竟然丝毫不逊于慧尘。

慧尘又道:“那就请觉空师兄作壁上观。”

觉空却是冷笑答道:“就怕今日少林派要把中原佛宗的脸面尽数丢光了。”

此话一出,少林一方皆是脸现不悦之色,慧苦上前说道:“觉空方丈是料定少林派赢不了摩尼教了?”

觉空冷笑一声,虽未回答,但其意已是不言而喻。

如此一来,少林群僧更是群情激愤,皆是暗道:番邦异教来少林挑衅,你天台寺既是中原佛宗,不说出手相助,反倒趁火打劫,当真是卑鄙无耻。

摩尼教主倒是乐得如此,自在一旁沉默不语,打定主意要看着中原佛派自相残杀。

慧苦恼怒觉空无礼,便即上前一步,开口喝道:“既然天台寺来者不善,就请出来不吝赐教。”

此话正和觉空心意,他便纵身而去,只见他一身袈裟随风而动,与少林罗汉堂首座慧苦相对而立。

卓亦疏眼见少林寺强敌环伺,他受邀相助少林,又得少**功,此时自是要上前出手,可还没等他动身,却又见有人从后方走来,卓亦疏回头看去,却见苦参和尚走了过来。

苦参和尚是孔雀连城城主聂天成的独子,当初也是他与青琅轩合力为沈倾从去除了毒伤,此时见得苦参和尚到来,沈倾从便即笑道:“没想到南诏一别,又在这里与苦参大师相遇了。”

苦参和尚笑道:“诸位别来无恙。”

金宵宗众人纷纷与他见礼,卓亦疏又道:“你不在寺中给高僧解毒,怎么出来了?”

苦参和尚回道:“诸位高僧所中的花石散之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只是慧源和慧林两位大师中毒颇深,所以无法出寺迎敌,正在寺中静养,辛夷和青琅轩正在寺中守护,我闲来无事所以出来看看热闹。”眼见此地人山人海,实是热闹非常,苦参和尚不禁说道:“中原之地果然繁华,南诏地处天南,自是无法相比。”

沈倾从又道:“苦参大师是出家人,到这少林古刹中自然获益匪浅吧。”

苦参苦笑道:“我是酒肉和尚,不敢与少林高僧相提并论,也不敢妄谈佛门。”

沈倾从接着说道:“佛说因果轮回,世间之事皆是注定好的,你看毒王谷来了。”沈倾从指向佘余一方,然后又道:“世人都说唯有孔雀连城能克制毒王谷,但却从来没人见过孔雀连城和毒王谷交手,今日苦参大师以出家人的身份在这佛门古刹前与宿敌相遇,可谓天意如此。”

苦参也看向毒王谷,心中自是一凛,不禁说道:“此前久闻毒王谷之名,但却从未遇见过,这次见到花石散之毒,我心中已是惊惧不已,毒王谷的毒术果然厉害,若不是他们有意减轻毒性,以我之力恐解不了花石散之毒。”

以苦参的医术修为尚能说出这话,可见毒王谷的厉害。

只听苦参又对卓亦疏说道:“云夫人查探出下毒的人还在少林寺中,所以顺着线索追查去了。”

少林寺屹立江湖百余年,从未出过寺中高手尽数中毒之事,这其中必有内奸,否则就算是毒王谷无孔不入也难以入侵到少林寺中,只是少林寺僧人不懂毒术,也就看不出端倪,而云潇湘是用毒的行家,自能寻出破绽。

正在这时,却听得慧苦惊声说道:“你怎么会我少林派的功夫。”

原来在卓亦疏等人说话之时,慧苦已与觉空动起手来,慧苦知道天台寺的武功自有独到之处,否则也不会屹立于江南与少林派分庭抗礼,念及于此,慧苦自是不敢大意,却不想十余招后,觉空忽然使出了少林绝技‘偏花七星拳’,而且精纯无比,慧苦大惊之下赶忙回撤。

眼见于此,身为少林方丈的慧尘也是大吃一惊,便即上前问道:“师兄是天台寺方丈,怎么会我少林派的功夫?”

觉空得意笑道:“这有何难?”

一语言毕,觉空纵身而来,这次直奔慧尘。

慧尘却是口诵佛号,仍是满脸慈悲相,待觉空攻至近前,掌力袭至身前寸许之处时方才抬手迎击,慧尘用的是少林光明拳,他内力精纯,身负佛门劲力,一击之下本是少有人敌,但觉空却只借势向后一退,随即落在丈余之外,看样子自是毫发未损。

这一击双方本是平分秋色,但众人眼见觉空后退,而慧尘却纹丝未动,便都认定是慧尘更胜一筹,江湖中虽然盛传少林方丈武功盖世,但却少有人见过慧尘出手,此时见慧尘一拳打退觉空,皆是心中大惊,暗道少**功果然厉害。

可慧尘的震惊却是更大,只见他神色凝重,旋即开口道:“觉空师兄是如何学会了‘降龙伏象功’。”

降龙伏象功乃是少林派的内功心法,向来不外传,却不想觉空的降龙伏象功却是精纯无比,适才他使‘偏花七星拳’时少林僧人虽然惊讶,却也只道是觉空偷学了少林招式,但此时却见他使了纯正的少林内功,如此却是让少林高僧心中大惊,因为内功心法无法偷学,必须有人倾心传授方可。

对于少林一派的惊愕,觉空却是极为得意,只听他笑道:“慧尘方丈的降龙伏象功也是厉害的很啊。”

此话一出,众人方知觉空用的内功竟与少林方丈相同,如此更是让人舌桥不下。

一旁沈倾从却是说道:“天台寺那位大师的‘降龙伏象功’似乎与少林方丈的不尽相同。”她想了一下,然后方才又道:“似乎太过刚猛了。”

沈倾从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大,只有身旁的人听得到,卓亦疏和苦参和尚听得清楚,纷纷心中一动,虽然沉默不语,但心中均在思考。

其余人等却都只是听了个热闹,高险峰说道:“武功自然是越厉害越好,否则又该如何对敌?”

冉吟怀虽然毫无感悟,但此时仍是笑道:“佛门武功应有其独当之处,沈姑娘身具慧根所以懂得,咱们凡夫俗子自是理解不到。”

高险峰也觉得冉吟怀所言在理,便即点了点头,赞同道:“应是如此。”

百里绮文见高险峰与冉吟怀说话,又见冉吟怀如此美貌动人,心中已是醋意大起,但此地都是金宵宗的人,她也不敢如何放肆,只是恶狠狠的看向冉吟怀。

冉吟怀自有察觉,却只是看向百里绮文,随即一笑,并未与她说话。

这时忽听得一声巨响,众人抬头看去,原来是达摩院首座慧明与西神使分出了胜负,两人适才久斗不停,如今终是有了结果。

只见两人对了一掌后各自后撤,慧明身子一晃便即盘坐在地上,他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又见西神使也已盘坐地上运功,却是在试图修复伤势,眼见于此,慧明便即笑道:“施主何必多费心思,咱们两个苦斗一场,皆是伤及经脉内府,必然是命不久矣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原来此战是两败俱伤,少林派和摩尼教皆赔上了各自高手的性命。

西神使也知自身伤势,又听得慧明所言,他自是眉头一皱,却是牵动伤势,不禁又吐了口血。

慧尘舍弃觉空,转头来看慧明的伤势,却被慧明所阻,只听慧尘说道:“一切皆有定数,诸事皆有因果,我为护寺力战而死,本该无憾,只是今日之事皆因两教争斗而起,我一生修佛,本该无欲无求,却为虚幻的声名出手伤人,实是有违佛法,罪过、罪过。”

佛家认为世间皆是虚幻,少林派所谓的佛门之首的名声也是虚幻,如今寺中从方丈到普通僧众却都为这虚幻的名声迎敌而战。

少林寺僧众闻言皆有感悟,不禁齐声口诵佛号。

这时西神使却是大喝道:“摩尼教本该纵横世间,我也该名满天下,却不想今日死在了这里,一生所求成了泡影,我恨啊。”

随着一生凄惨厉喝,西神使又向慧明攻来,想要杀掉大敌,此时慧明已然无力抵挡,但却满脸慈悲,丝毫不为所惧。

慧尘挥起衣袖,便将西神使击退,西神使倒飞而出,摩尼教主见此眉头一皱,其余三神使一起纵身上前,如此方才将西神使接住,却见他虽然伤重,但慧尘却未伤他分毫,只是将他击退而已。

觉空见此却是脸色凝重的说道:“慧尘方丈的破衲铁袖功已是练到了收发随心的地步,果然厉害。”

慧明立地顿悟,已不被胜负所扰,此时得大自在,旋即圆寂。

少林僧众一阵悲戚,皆口诵佛号,齐念佛经。

绝世豪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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