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话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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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无为率人走远,却又有人笑道:“卓公子好大的脾气,好好的一棵树就被你一剑砍断了。”

听到这道声音,葛分等人皆是大吃一惊,赶忙转头看去,却见白九君迈步而来。

谁也不知道白九君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隐身于何处。

污衣帮众纷纷戒备,白九君却未将众人放在眼里。

卓亦疏说道:“白庄主倒真有闲心,躲在这里看热闹。”

白九君对周围的污衣帮众人视若不见,只对卓亦疏说道:“我本是想来看看污衣帮与悬天宫硬拼之后的结果,却不想竟在这遇见了卓公子。”

卓亦疏回道:“污衣帮中都是我的朋友。”

“哦?”白九君只是说了这一个字。

卓亦疏也不管他,而是续道:“白庄主的暴雨梨花针当真厉害,为何此前从未见你使过?”

白九君说道:“我要与卓公子比试剑法,暴雨梨花针虽也是我苦心孤诣所练就而成的绝技,但却并非是剑法,所以我从未对公子使过,只是因为想和卓公子纯以剑法比试。”

卓亦疏听后却是轻笑一声,然后又道:“我有位朋友中了白庄主的暴雨梨花针之毒,烦请白庄主交出解药。”

白九君听后却是微微一笑,旋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然后说道:“内服外敷即可。”

葛分等人本也担心解药的真假问题,毕竟白九君给出解药的动作太过迅速了。

可卓亦疏却似乎并没有丝毫担忧,还是那样与白九君相对而立。

眼见于此,葛分便也心中一横,便即将解药按照白九君所说的那样给孙三使用。

白九君却根本连看都不看,而是又道:“卓公子既然别来无恙,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后会有期。”

白九君说了这话,乍听上去似是卓亦疏的多年好友,实际上这二人确有惺惺相惜之意,要不然白九君也不会在此现身,这二人又都是心比天高的人物,所以只想正大光明的击败对方,却是谁也不屑使用阴谋诡计,当初白九君受伤,卓亦疏便舍弃与他比试,如今白九君也是如此,对比武之事只字不提。

这两人都想在对方鼎盛之时将其击败。

这时却听*英喝道:“白九君休走,这解药为何毫无用处?”

孙三使用了白九君的解药以后却毫无醒来的迹象。

白九君皱眉道:“我即给了你解药,那就一定是给的真的,否则的话我宁愿不给。”

这话本也有道理,可孙三的确是没有丝毫好转,如此却也让人不得不怀疑白九君的解药。

白九君也是眉头一皱,觉得事有蹊跷,便即进屋走到孙三身边,污衣帮弟子本想阻拦,却被葛分所阻,并且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哪知白九君看完孙三的伤势以后却是皱眉说道:“这不是暴雨梨花针的毒。”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英皱眉道:“白九君,你不要耍花样,否则的话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污衣帮也能将你擒住。”

对于这番威胁,若是换做别人可能会心生惧意,毕竟污衣帮人多势众,要是被他们盯上自是极难脱身,可白九君何等人物,自然是不把污衣帮放在眼里,所以此时冷笑一声。

卓亦疏冷眼扫过众人,忽然向站在孙三身旁的一名污衣帮弟子刺出一剑。

这一剑去势凶猛,全然不像是对付一个普通弟子,更像是在对付一个绝顶高手。

白九君在这瞬间也看出端倪,是以冷笑一声。

那名弟子本是葛分的亲信,所以才会被安排在这里保护中毒的孙三,葛分对这人极为熟悉,知他名为冯普,入帮已有十余年,葛分知他底细,所以此时见到卓亦疏突然对他出手便即心中一惊,就要出手阻拦。

哪知冯普纵身一躲,竟然施展出极为高深的轻功,便将卓亦疏的剑势躲了过去。

如此一来,场中众人无不大惊,污衣帮众人皆是暗道:冯普入帮十余年,从未见他施展过这般厉害的轻功,难不成是深藏不露?

污衣帮中却唯有莫翰林看出了端倪,便即低声说道:“鞋子。”

一听这话,葛分和*英便即抬头看去,只见冯普的鞋子崭新干净,没有丝毫污渍,与他的破衣烂衫形成了鲜明对比,只不过此前无人注意,此时一旦看出,顿觉扎眼。

污衣帮弟子皆是穷苦之人,平日里以做些粗活为生,风吹日晒自是不必多说,所以许多污衣帮弟子并非如看上去那样年老,只不过久经风霜所以面容沧桑,如此一来,衣烂鞋破也不足为奇,而这个冯普的鞋子却非常干净,远不是身上的衣服那般褶皱肮脏。

“这人不是冯普。”*英说道,

此时那假冯普已被卓亦疏的剑势逼得退无可退,便即身中一剑,登时血流满地,动弹不得。

卓亦疏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是谁?”

假冯普冷笑道:“今日栽在卓公子手中,我无话可说。”

“是谁派你来的?”葛分沉声问道。

假冯普闭嘴不答。

白九君却在这时说道:“你是悬天宫的人。”

一听这话,假冯普脸色一变。

如此一来,众人便知白九君所言非虚。

白九君狂傲自负,但毕竟是一派之主,自幼混迹于江湖,所以对阴谋诡计早已见怪不怪,此时将近来发生的事情放在一起稍作思村,便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只听白九君续道:“你费尽心思的潜伏到污衣帮中,并且还给已经中了暴雨梨花针的孙三下毒,自然就是为了让孙三身死,如此一来别人不知其中关键,只道是暴雨梨花针要了孙三的性命,如此一来污衣帮就会与合欢庄结下死仇,两派非得斗得你死我活不可。”

听得白九君所言,当真是字字不差,就好似他参与到了整个计谋的筹划中一般。

“合欢庄与污衣帮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交集就是血衣僧。”白九君冷笑道:“污衣帮和血衣僧定下生死决斗,而我又杀了血衣僧,悬天宫作为左道之尊,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派了你来,目的就是杀掉孙三从而引起合欢庄与污衣帮的争斗,当真是一箭双雕的计谋。”

假冯普听后心中一沉,已知计谋败露,只得叹道:“不愧是合欢庄之主,在下佩服。”

*英上前喝道:“把解药交出来。”

假冯普冷笑道:“我既是奉命来杀人的,又怎么会把解药带在身上。”

“那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卓亦疏寒声说道。

“不敢奢求卓公子手下留情。”假冯普说道。

*英一把抓起假冯普,咬着牙说道:“你信不信我一刀将你砍成两段。”

假冯普冷笑道:“信自是信的,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出手的。”

一听这话,葛分先是一惊,想要出手阻止却已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假冯普竟是咬舌自尽了。

假冯普既出此言,那就已是有了死志,可他死后再无解药,孙三也救不活了。

莫翰林上前从假冯普身上摸索一番,却什么也没找到,解药果然没在假冯普的身上。

白九君在一旁说道:“本来用些威逼利诱的法子还是能问出解药来的,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对付悬天宫的人却也无须顾及那么多,只是现在下毒的人已死,就算想威逼利诱也不能了。”

白九君这话的意思却是在责怪*英鲁莽,虽然整句话中对此只字未提,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英听后心中一沉,却也在暗自责怪自己,转眼又见中毒卧床的孙三,*英的心中像是堵住了什么一样。

眼见于此,葛分与莫翰林对望一眼,皆是摇头叹气。

白九君冷笑连连,卓亦疏只觉得白九君意有所指。

果然,*英心中的悔恨越发强烈,似是进入到一个死胡同中不得出路,心中越发悔恨,又想到孙三本是有机会活过来的,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中毒而亡。

*英越想越恨,只觉得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乃是万般无能之辈,想的越久心中的负面情绪越甚,终是抵挡不住,*英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然后说道:“因我之故害的孙三惨死,那我*英就先行一步去往黄泉路上为孙三探清道路。”

一语言毕,匕首直刺心窝,登时命陨。

这一刀刺的极为决绝,别人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卓亦疏皱眉向白九君看去,*英实是死于白九君之口,若没有白九君那句话,*英也不至于自杀。

白九君却只是微微一笑,觉得眼前之事实是不足挂齿。

葛分和莫翰林长叹一声,心中也是极不痛快,一日之间连失两名挚友,叫人如何能坦然接受。

孙三虽然尚有气息,但中毒已深,又无解药,必然也活不了多久了。

果然,仅在半个时辰以后,孙三便咽了气。

而在百里之外,周火对于自己的这手杀招甚是得意,那个假冯普自然就是这位烈日部首领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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