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酒酿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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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亦疏也没想到竟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偶遇了李太白,卓亦疏当即笑道:“阁下说要请我喝酒,却不知要喝什么样的酒?”

李太白笑回道:“当然是这世上万中无一的好酒。”

“哦?什么样的好酒当得起万中无一的名头?”卓亦疏问道。

李太白答道:“我这一生嗜酒如命,好酒烈酒全都喝过,对于酒中乾坤更是一目了然,而在我眼中能只有两壶酒能称得上万中无一。”

“既是万中无一,那又为什么是两壶?”

李太白大笑道:“这第一壶就是我这壶中的酒,叫做‘花前醉’,乃是一位美人因念及心爱之人所酿,据说这二人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所以取名‘花前醉’,这酒的滋味绵延不绝,让人喝了以后念念不忘,所以我说这是滋味最好的美酒,乃是世上万中无一。”

卓亦疏又疑道:“那第二壶呢?”

“第二壶乃是天下‘义’酒,便是左相李适之的罢相酒,左相为了天下安危,为了不让大唐兵权落入奸人之手,从而主动罢去左相之位,此乃大义,所以我说左相李适之的罢相酒也是万中无一的。”李太白言至此处便即叹道:“只可惜我当时没能赶到长安,也就没喝到左相的罢相酒,当真是人生憾事。”

卓亦疏闻言忽然大笑起来,李太白见此却是满脸疑惑之色,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卓亦疏答道:“为我喝到了这世上万中无一的美酒而高兴。”

李太白疑道:“哦?此话怎讲?”

卓亦疏便道:“我不但喝了左相的罢相酒,而且还是第一个。”

一听这话,李太白登时大惊,上前一步说道:“原来阁下就是卓亦疏公子?”

卓亦疏笑道:“这还有假?”

“哈哈哈哈。”李太白经过最初的发愣后便也放声大笑,旋即又道:“此前我赶到长安时左相已经入了东宫,我虽没能喝到左相的罢相酒,但从左相口中得知了公子之名,那时便惊异于世上竟真有如此奇人,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亦疏公子真乃我辈中人,放眼世间也唯有公子你当得上这个‘奇’字。”

卓亦疏大笑道:“当初我在左相府中也见到了李太白前辈所题的‘杯莫停’三字。”

“酒后醉眼,写的未免随意了些,却不想左相竟一直留在府中。”李太白又道:“说起来我与亦疏公子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当真是人生快事。”

卓亦疏也道:“与谪仙人相遇,幸何如之。”

李太白闻言大笑:“这世上哪有仙人,只不过是别人抬举我罢了。”

卓亦疏听后哈哈大笑。

李太白又道:“公子助我拿回来这酒,我当真是感激的很,若是公子不弃,我想带公子去一个地方,到那里我请亦疏公子畅饮美酒。”

卓亦疏问道:“是那万中无一的美酒吗?”

“不错,就是万中无一的花前醉。”李太白说道:“酿造这酒的人就在武当山,我恰好知道她的居所。”

“那岂有不去之理。”卓亦疏说道。

二人就此一路同行,直奔武当山而去。

武当山也属大巴山脉,却已不是蜀境,二人皆是武功卓绝之辈,是以在这山中行走也不觉吃力。

李太白带着卓亦疏山中前行,同时说道:“这武当山自古以来就是求仙学道之地,山中隐着不少世外高人。”

卓亦疏说道:“武当山中风景如画,宁静不凡,的确是个求仙问道的好地方。”

二人一见如故,一路走来更是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待二人来到武当山中一处茅庐前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武当山中的隐士大多结庐而居,一心参悟道法,而这座茅庐却有些与众不同。

此时这茅庐院门紧闭,但却能闻见阵阵清香,卓亦疏素爱饮酒,此时登时便知这是酒香,不禁开口赞道:“果然是万中无一的美酒,隔着院门都挡不住香气。”

可李太白此时却紧皱着眉头,只听他说道:“不对,她酿的酒素来都会密封在坛中,酒香从来都不会外漏。”

“也许是她在品酒。”卓亦疏说猜测道。

李太白摇了摇头,又道:“这人不喝酒。”

不喝酒的人却能酿出这样的美酒,这让卓亦疏对这个酿酒人越发好奇,想要尽快见到这人。

李太白走上前去,伸手正欲敲门之时,突听得院内传来异响,似是酒坛被人以蛮力打碎。

李太白脸色一变,当即也顾不得敲门了,当即纵身跃至院内。

卓亦疏也以为事有变数,便紧跟着李太白跃进了院中。

当卓亦疏来到院中时,却见到李太白呆立在原地,而一个美貌女子挽着袖子,手中拿着一根木棒,院中洒落满地美酒,酒香四溢,要说十里之外都闻得到也不夸张,卓亦疏看着满地的碎酒坛和一地的美酒,一时间也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

呆立片刻,还是李太白率先开口道:“秦大小姐,这是谁又惹你了?你怎么非得对着这‘花前醉’发火?”

那美貌女子眉头一挑,却是喝道:“李太白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这些酒?”

哪知李太白听后根本毫不理会,而是迈步走到院中,经过那女子身边时也不曾看她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剩余的几坛酒前面,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酒坛,旋即方才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我来了,要是再晚一步这些美酒非得全被你砸了不可。”

美貌女子又道:“我酿的酒,我愿意砸。”

李太白这才回过头对女子说道:“这些酒耗费了你多少心思,怎么说砸就砸了,我上次跟你苦苦哀求了一个月你才肯给我两坛,现在你这一动手就砸了十几坛,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美貌女子见他只关心这些酒,当下也不愿再理他了,随手把木棒一扔,转头又对卓亦疏说道:“你又是谁?”

不待卓亦疏开口回道,李太白抢先接道:“他就是卓亦疏。”

听了这话后女子明显吃了一惊,然后盯着卓亦疏打量半天,然后方才说道:“你就是王少伯总提起的那个卓亦疏?”

卓亦疏疑道:“王少伯是谁?”

这次仍是李太白头也不回的抢道:“王少伯是她的夫君。”

女子嗔怒道:“李太白你别胡说八道。”

李太白这才转过身来,却是说道:“我就觉得王少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你这样一个会酿酒的美人记挂着他,但他却不说娶你,殊不知我李太白做梦也想找一个会酿酒的夫人。”

女子冷笑道:“做你的夫人不光要会酿酒,还得会陪你喝酒,还得懂你的理想抱负,还得忍受你的花心无常。”

李太白长叹一声,他知这女子对自己素有偏见,所以此时也不忙于辩解,只是说道:“亦疏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人名为秦问情,就是这‘花前醉’的酿造者。”

“以后这世上再没有花前醉了,我这就把它们都砸了。”秦问情虽然生的好看,但性格泼辣,此时捡起木棒就要上前。

李太白大惊,赶忙伸手阻挡,并且说道:“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秦问情不会武功,在李太白的阻挡下自然再无法去砸酒坛,于是她索性放弃了,又将木棒一扔,开口说道:“亏你还是王少伯的朋友,他要被人害死了你却不知道。”

李太白闻言惊道:“此话怎讲?”

秦问情说道:“王少伯与朝中几位重臣一起向陛下进谏上书,告安禄山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哪知众人中出了叛徒,奏疏不但没能送到长安,反而落到了安禄山手里,如今那安禄山势大,得知此事后就派人将王少伯等人尽数抓了起来,如今关押在襄州。”

“那安禄山如此大胆,竟敢关押朝廷命官?”李太白怒道。

秦问情却道:“如今李林甫重病缠身,朝中已无人能压制住安禄山,这次王少伯等人定然性命不保,我也决定随他而去,所以这些‘花前醉’再留着也没用了,便要尽数砸了。”

李太白皱眉道:“我倒要看看安禄山有多少斤两。”

正在二人说话之时,卓亦疏隐约听到院外有人,他当即大喝一声,随之纵身跃起,只见卓亦疏越出院外,紧接着便响起打斗之声。

李太白大惊,便也赶忙来到院外,只见卓亦疏正与一人恶斗。

来人也是用剑,而且剑法精妙,卓亦疏与这人一交手便知晓了他的身份,当即轻笑一声,旋即使出灵犀剑法,十余招后便将对方压制住了,又过了七八招,卓亦疏长剑一挑,便将对方打倒在地。

那人被卓亦疏用饮怨剑刺伤,左肋处殷虹血迹。

卓亦疏满目轻佻的看向对方,同时冷笑道:“韦兰,好久不见啊。”

这人赫然便是韦兰,当初在长安时曾于左相府中刺了卓亦疏一剑。

韦兰皱眉说道:“没想到你的武功进境如此迅速。”

当初在长安时自己尚可与卓亦疏一战,却没想到今日再见时自己已不是卓亦疏的对手。

韦兰自然不知卓亦疏的境遇,此时只听卓亦疏说道:“当初那一剑今天还给你了。”

韦兰沉吟不答,心中思忖对策。

卓亦疏见此便知他心中所想,当即将饮怨剑抵在韦兰的脖子上,同时说道:“就你一个人来了?韦芝呢?”

这时走出院子的秦问情激动的说道:“原来他就是韦兰,安禄山的走狗。”

一听这话,卓亦疏又将饮怨剑往前进了寸许,同时轻蔑笑道:“原来你换了主子。”

李太白向秦问情疑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王少伯传来的信件中提到过他。”秦问情说道。

而当秦问情说出这句话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韦兰眼中的变化,但他知道自己身陷敌手,所以这道变化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卓亦疏居高临下的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哪知韦兰竟怡然不惧,更是冷笑道:“你最好一剑杀了我,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过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也跑不掉。”

卓亦疏向来看不起韦兰这样的人,卓亦疏认为韦兰既然能为了荣华富贵而出卖自己的师门和亲人,那他就不会像嘴上说的这么强硬。

但韦兰要是决意不说,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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