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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来说,是最普通不过的零食,肚子饿了随手拿两块填填肚子,吃不完就晾在一旁。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东西,对萧铭来说却胜过千金。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巧克力饼干的味道,香甜浓郁的气息弥漫在味蕾深处,久久没有散去。

萧铭一边看书,一边吃饼干,不知不觉一盒饼干就被消灭干净。他觉得有点渴,想去厨房倒点水喝,放在床头抽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对萧铭来说也是十分新鲜的东西,他打开抽屉,盯着陌生的号码看了许久,才缓缓接了起来:“喂。”

“萧铭吗?是我,齐跃的父亲。”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高海舟,终于得空给萧铭打电话问问高齐跃的近况。

萧铭的心一揪,再度紧张起来:“你好,高先生。”

“这两天,一直没时间和你联络。”高海舟脱下外套,递给上前服侍的佣人,“你和齐跃相处得还好吧?”

高齐跃坏透了。

这是萧铭内心深处的实话,但他不敢那么说。作为一个接受施舍的那方,他有什么资格抱怨恩人?高齐跃再坏,他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可如果高海舟取消他的奖学金,他的上海梦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了。

“他……很好。”萧铭不会撒谎,违心的话说得很勉强。

高海舟深知高齐跃的脾性,从萧铭模棱两可的话中也能听出两人的相处不愉快,只是高齐跃再怎么不好,都是他的儿子。他清了清嗓子,不痛不痒地宽慰了萧铭几句:“齐跃脾气不好,但心眼不坏,你多让让他。”

萧铭苦笑了一下:“嗯。”

高海舟理所当然认为,像萧铭这样来自偏远山区的孩子,忍让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何况他能有书念,还不是因为自己设立的奖学金吗?

“那齐跃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你有什么需要就联系张助理,他的电话应该有存在你的手机里。”高海舟挂电话前,想起萧铭的报酬,又补充了一句,“我让张助理给你开个银行账号,你给齐跃补习的钱,我会每个月打进那个账号。”

这是一场交易,只要大家各尽其职,就能相安无事。

与高海舟结束通话后,萧铭翻阅了一下手机联系人,除了高齐跃的名字,再无其他。这个手机自到他手中,他就没有打开过,那唯一可能删除张助理联系电话的人,也只有高齐跃了。

萧铭本来也没打算用这支手机,所以有没有张助理的电话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高齐跃回家时将近十点,他一进门就看到萧铭匍匐在客厅地板上找什么东西。他甩上门,脱下鞋,一边走一边问:“你找什么东西?”

震天响地的关门声吓了萧铭一跳,他抬起头,因为没戴眼镜的关系,所以眼睛无法聚焦,微微涣散,透出几分清纯无辜的味道。

高齐跃没见过深黑色边框眼镜下萧铭真正的模样:滑嫩的奶白色肌肤,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乌黑的瞳仁,粉嫩的薄唇。明明是男生,却给人一种脆弱的柔美感,这是一张好看到令人心动的脸。

“眼镜……找不到了。”

萧铭明明记得进去洗澡前,把眼镜放在茶几上了,为什么现在到处找不到。他是个高度近视,没有眼镜他连高齐跃的模样都看不清,视线模糊成一团。

发愣的高齐跃回过神,幸好萧铭没戴眼镜,无法察觉到他的失态。肯定是错觉,不然他怎么会觉得一个乡巴佬好看?

“你不长脑子吗?眼镜放哪里都不记得。”为了掩饰尴尬,高齐跃又发挥了自己毒舌的本领。

萧铭低下头,没有向高齐跃求助,继续爬行着找眼镜。

被无视的高齐跃有点火大,他拽起趴在地上的萧铭吼道:“你当我死人啊?找不到眼镜不会求我?”

高齐跃的大嗓门吓得萧铭不轻,他反射性闭上双眼,颤抖着缩起肩膀,嗫嚅道:“我……我……”

“我什么我!真是烦人!”高齐跃让萧铭站到一边,“站一边去。”

萧铭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莹白的脚趾不停向里蜷缩,湿哒哒的黑发贴着白皙的面颊,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滴落在凹凸有致的锁骨上。高齐跃绕着茶几转了一圈,没发现眼镜,又趴到地上,在沙发底下找到了萧铭的眼镜。

“你还真是有本事,好端端的眼镜被你弄到沙发底下。”

沙发底下的间隙太窄,高齐跃的手臂无法伸进去,他只能将笨重的真皮沙发挪开,才取出了眼镜。重新戴上眼镜后,世界又恢复了一片清明,萧铭也看到了高齐跃那张不怎么高兴的脸。

“谢谢。”萧铭低头道谢。

高齐跃没好气地嘟哝:“道谢有个屁用。”

萧铭性格木讷软弱,不会说好话,面对高齐跃的刁难,他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

“你是猪吗?”高齐跃瞪大眼睛,“难道不会那点实际行动道谢?”

萧铭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呆呆问道:“你饿了吗?”

高齐跃是吃饱了回来的,但不知怎么的,萧铭这话问得让他心情舒畅不少,勉强给了一个好脸色:“你给我做饭?”

“我看柜子里有面……我会做面。”

高齐跃哼哼鼻子:“那还不快点去做?要饿死我?”

第09章

萧铭的奴役生涯正式开启。

自从高齐跃发现萧铭做饭很好吃,便要求萧铭每天不重样的做三餐。不仅如此,连家里洗衣扫地的工作都落到了萧铭的肩上。最初萧铭不会用洗衣机,不小心把高齐跃名贵的衬衫洗坏了,气得高齐跃连晚饭都不许他吃。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萧铭觉得自己每天抱着一颗定时炸弹生活,稍有不慎,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所幸他的忍耐也有获,至少高海舟遵守了诺言,给了他不菲的报酬。

每次拿到钱,萧铭就会跑到学校的邮局,一分不少全都寄回老家。因为他所在的山区没有电话,每次想母亲了,他只能写信过去。母亲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到萧铭的信后,只能奔十几里路,找到学校的支教老师给她读信,再帮忙回信。

萧铭一次寄回家的钱,照理说够家里一年的开销。可偏偏他有个酗酒成瘾的父亲,每次拿到钱,就会去村里唯一的小卖部买酒。手头有了些闲钱,父亲连耕地的活都不干了,成天和不三不四的人躲在树荫下赌博,任由母亲在烈日的暴晒下耕作。

这些事,母亲从未和萧铭提起过一个字,每次回信她只是说,自己很好,身体也好多了,让萧铭不要挂心,好好念书。

萧铭心里虽记挂母亲,但远在上海的他,除了按时寄钱回家,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忙。只能祈求神明,希望母亲身体健康,无病无痛。

一段时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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