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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心情正不错。听到这一问就随随便便地嗯了一声。

max的圆眼睛睁大了,仿佛小动物似的第六感让他隐隐炸起了毛,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阮成杰的下一句让他正要滑进喉咙的一口奶昔陡然呛住。

“给我睡一下行不行。”

max手一抖,惊天动地咳嗽,阮成锋终于从掌机里拔起了注意力,抬头看去挑了下眉头。max在泪眼模糊的咳嗽中死死盯着他的脸,却见这人漫不经心道。

“行啊。”

啪的一声,max手里玻璃杯落地,甜腻腻的奶制品四处飞溅,然后瞬间扑过去滚进了阮成锋的怀里大哭大闹。

小孩儿哭天抢地,一开始只是纯撒泼,呜呜咽咽大哭了几声以后带上了情真意切的凄厉,一双手死死抱紧阮成锋的腰,仿佛下一秒就有人要把他拖去抽筋扒皮。

阮成锋手里消了音的掌机屏幕上新关开局,大怪兽无声跳出来,面目狰狞可怖,但也及不上怀里这要生要死的架势。逼得他不得不举起了两只手,被max好一通揉搓,脑袋里嗡嗡乱响,哭嚎声大得仿佛能把天花板都掀过去。

引发这场闹剧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阮成杰边笑边站起来:“太动人了。”

阮成锋被吵得头疼,眉头正蹙起,那笑容却让他在片刻之间恍了一下神,一时间连要拎开max都忘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阮成杰走出了餐厅,上楼去了。

max的圆眼睛里正蓄上了亮晶晶的眼泪,一秒钟霎时止住哭声,他恶狠狠盯住了阮成杰的背影,然后仰头看阮成锋,小脸上满是恼恨:“锋哥你傻了吗?他根本是在耍我们。”

阮成锋“哈”了一声,揉乱了max一脑袋爆炸似的软毛:“你错了,他只是想耍我。”说完了单手开局,打算继续玩手上的游戏。而max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非常生气地伸手去抢他的掌机。

一边抢一边异常愤怒尖叫:“混蛋,是说我连被他耍的资格都没有吗?”

阮成锋又笑又躲,伸长了手臂任由小孩儿又叫又骂,怎么都够不到举高了的游戏机。他看起来心情极好,挑逗小宠物似的玩了一阵子,末了这句半开玩笑的话里都显得愉悦。

“宝贝儿,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这资格哟。”

第8章

阮成杰上了楼,推门进书房。朝阳初起,雕花窗外泼溅进了满地的日光。他在书房门口停顿了片刻,身后影影绰绰传来了楼下的笑声。

是阮成锋的声音,以及另一个清清朗朗的少年音。那小孩儿无疑是好看的,身段颀长柔韧,一对滴溜溜明媚的猫儿眼轮廓分明照着阮成杰几年前的审美,这其实是盘儿不错的菜。

也难怪阮成锋会喜欢。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么一茬,然后反手咔嚓一声带上了门,把那点动静统统隔绝在了外头。

落座以后开了电脑,等待开机的间隙阮成杰摸了副眼镜戴上。他有一点点不严重的散光,很需要消耗目力时会注意保护一下自己,屏幕上跳出了系统加载界面,阮成杰很心平气和地等着,顺带着回忆了一下头两天正筹备到一半的一个计划案。

当年在爷爷阮鸿升手下时,他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类似的基础工作。老爷子一开始没对他报以太大期望,毕竟这个长孙年纪实在小,而且照着大儿子大儿媳谨慎克己的性情,养出来的孩子多半脱不开同一个模子。

于是阮鸿升照着对待大儿子的方式慢慢教养着阮成杰,想的是为老三将来培养个踏实勤勉的部下。给阮成杰一开始的活儿很浅,不过是些简单的边缘事务,从最基础功课开始,细枝末节地考验着耐心和踏实程度。

结果阮鸿升得到了意外惊喜,这个孙儿的勤奋和天资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扎扎实实进行着学业的同时,阮成杰几近不眠不休地啃着丢给他的商业功课,没人对他提要求,他自己就会去拼命。阮鸿升冷眼旁观了两三年,又连续给了他两三个小项目去跟,结果teamleader在述职时居然把孙少爷的名字放在了第一个。

阮鸿升当然觉得这就是在拍马屁,亲自把结案报告拿来看,看了会儿忽然让人去叫阮成杰来当面陈述。听了一通流畅见地之后沉吟了良久,笑着问这个孙儿:你大了,华瑞上下你喜欢哪个部门?想要个什么职务?

十五六岁的少年想了一下,站在那间巨大而奢华的华瑞总裁办公室里认认真真地说:不要什么职务,只想做点实事。

以退为进的这一手讨到了阮鸿升的欢心,不久之后,阮成杰在刚满法定年龄之时,正式进入了华瑞任职。一个相当抬举的挂职董事身份,令乍惊乍喜的他在那一夜辗转到天亮都未能成眠。但等到这一夜过去,天光大亮之后,阮成杰已然完全平静下来,他对镜整理仪容时看着里头身量初成的那个少年,忽然笑了笑。

他不偏好于任何一个部门,他要的是全部。

只是这些前尘往事俱已化作灰烬,留给他的不过就还是些根深蒂固的生活工作习惯,阮成锋的那些家业他尽心尽责地理了个清楚,然后决定另起炉灶做些事情。

津巴布韦不是个适合深耕的地方,政局不稳,国家经济的盘子也很有限。华瑞此前在南非有些投入,只是占比很边缘,阮成杰甚至不太能记得清非洲事业部负责人是谁。但是大体结构和框架他了然于胸,琢磨了一阵子以后决定还是可以借势取巧,让阮成锋出面去讨些便利,说白了,他这前半生都与华瑞密不可分,这两个字分明已经写进了他的骨骼血肉。

这份计划案他已经弄了大半,只是这些年来习惯从上位审视与决策,而今是要从底层撬出利益来,阮成杰颇花了一点时间去适应身份的转换。好在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粗搭了个框架之后他甚至很有了些成就感。

但是今天面对着游刃有余的一份未完成功课,阮成杰莫名焦躁,他试图尽量集中注意力,但似乎总有些细碎动静会让人分神。似乎是一直有人说话,又像是有脚步声经过。末了他终于确定,是龟爬般的网速让人不快。

阮成杰沉下了脸,冷冷地盯着屏幕上看了一会儿,摔了鼠标。

与这暴躁的一摔同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不急不缓,笃笃笃三声。他没说话,接着门锁旋转,有个人走进来,笑容温柔灿烂,径直走来,一点儿没被这张面无表情的晚娘脸吓着。

他凑过来亲阮成杰耳朵,坐着的这个人蹙了下眉:“做什么?”

阮成锋看了眼屏幕上罗列的数据,没当回事,就着这么个亲昵环抱的姿势告诉他,卖烟草的萨老板来电话,约哥俩去聚聚。“大概是尝到甜头了。”

阮成杰没什么兴趣,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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