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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英明神武也就罢了,可重文轻武到这种地步,几乎不拿边关军当人看的皇帝,真的是不掺杂其他目的做的这个决定吗?

谢景安想了又想,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他摇摇头又摇摇头,这不可能,必然还有别的原因。

第171章准备

谢景安试图从头捋一捋,但是他没继承原主的记忆,得来的消息也都是通过旁人口述的,真假难辨,再加上叙述人告诉他时很可能带了主观意愿,所以谢景安很是想了一会儿,依旧没想通。

想到最后谢景安脑袋都疼了,只好放弃,一挥手说:“管父皇是因为什么才做了这个决定,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原本我还担心宋将军仅凭平州这么一座不大的城池能不能顶得住,现下有三路大军相助,我算是彻底放心了,不过我又在想,颌曷倾巢而出,我们也不遑多让,这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决一死战,是不是能一鼓作气干脆将檀平关夺回来?”

谢景安以前并不是没有这个念头,只是他实力有限,后勤固然能勉强保障,但是边关军人数不多,颌曷又是倾巢而出,能顶得住颌曷攻击将他们拦在城外就已经勉强,更不要说将檀平关夺回来,而如今不一样了,有三路大军驰援,谢景安虽然不知道具体人数,但加上边关军,怎么说也有几十近百万,他们粮草充足,又提前做了准备,他更是给边关运送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望远镜,那他是不是能奢望一下,不止将颌曷打回去,还能将檀平关夺回来?

一旦出现这个念头,谢景安就彻底按不下去了,越想越激动,甚至连椅子都坐不住,干脆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转了几个圈,而后兴奋的走到林言面前,微微弯身紧盯着他,问,“你觉得呢?”

林言被谢景安这个大胆的想法惊住了,微微愕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皱眉细细思索起来,脸上的神色极为严肃,半晌才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若是先帝在位时,尚有可能,毕竟那时先帝虽重文轻武,却比圣上要轻些,也极为关注边关战事,可称的上是兵强马壮,而今除了边关军,其他大军恐难有与颌曷的一战之力,不过若能将统帅之职交于宋将军,倒有一两分可能。”

谢景安初时听到林言的话大为失望,可听到最后,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有点为难,他知道林言说的没错,要想赢得这场战争,除了将统帅之职交于宋良没有第二种可能,只是这事说着简单,办起来却极不容易,先不说圣上会不会同意,就算勉强同意了,也不能保证其他三路军队会真的服从而不拖后腿,战场瞬息万变,这场战争他们本来就不占优势,再不上下一心,夺回檀平关就是天方夜谭。

只是再不可能的事谢景安也想试试,大不了被圣上训斥一顿,反正他也不讨原主的便宜皇帝爹喜欢,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谢景安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心里一决定,当下就走到书案边,让林言帮他磨墨,自个儿斟酌着写起了奏折。

谢景安写的心无旁贷,林言却有些犹豫,忍不住劝谏道:“你真的想好了?兵权一事,本就敏感,圣上和太子又都是多疑的,你的处境已经艰难,说不得这道折子递上去,更加雪上加霜。”

“最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谢景安倒不在意,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还安慰他,“再者我即便谨慎小心,不与太子为难,却也不是成了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么?总归他都看我不顺,多这一件少这一件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倒也不错,可林言总觉得不安心,只是见谢景安态度坚决,他心里也知晓但凡谢景安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主意,便犹豫了片刻,只得作罢,任他去了。

这封奏折写的不长,只是谢景安要斟酌用词,不慢了些,直到崔同都将刘主薄请来了,才删删改改的勉强写好。

待刘主薄一进门,不等他拱手行礼,谢景安就迫不及待的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而后将勉强写好的奏折递给他,道:“这是本王要递进宫里的折子,刘主薄看看可还有哪里犯忌讳的,若是没有,本王这就誊抄一遍,安排人送进长安了。”

刘主薄原以为顺王那么急着将他寻来,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不想一进门什么还没说,就先让他看奏折,不怔了一下,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奏折打开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神色瞬变,与方才的谢景安与林言一样,带着些惊讶和不可置信道:“圣上果真派了三路大军驰援平州了?”

“果真?”听到这个词,谢景安下意识的一挑眉头,道:“你也听说这个消息了?”

谢景安是下意识的一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刘主薄显然误会了,神情一滞,急忙解释道:“微臣也是听一个世家子弟提起的,他大约是到了来自在长安做官的族人的书信,这才与微臣提了一嘴。”

“那他们的书信传递的可真够快的,”谢景安想到了什么,笑容微微冷了下来,“本王也是今日才到长安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他们却比本王还快一步。”

谢景安虽未说完,但林言与刘主薄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要么这文书在人为的情况下压后发出,这才导致他的消息知晓的要比世家晚一点,要么就是这人在长安做官的族人在宫里有眼线,所以要比他知道消息的速度还快。

这两种可能代表着两种后果,前一种是坏消息,后一种是好消息,谢景安想试着分析,只是因消息来源渠道的局限性,谢景安只分析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他重做回椅子上,摆摆手道:“不管他消息是怎么来的,当务之急是先将这折子递出去,想法子说动父皇,让他将统帅之职交与宋将军,虽说这可能微乎其微,但这关乎着平州与颌曷一战的最终战果,本王不得不一试,刘主薄可有什么主意?”

谢景安并未将他先前的设想告知刘主薄,所以显得这段话有些没头没尾,刘主薄不由听的有些莫名,林言正欲解释,刘主薄却豁的明白过来,神情既惊又喜,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谢景安道:“殿下的意思是……想乘此机会,大败颌曷,将檀平关一举夺回来吗?”

十几年前那场战事是大周朝每个人心中的屈辱,哪怕他那时只是个不曾下场的读书人,如今提起来依然愤恨不已,如今听出谢景安的意思要报此仇,夺回檀平关,焉能不激动。

谢景安很能理解他的激动,也就耐着性子将他方才对林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刘主薄听完虽还是兴奋,但也冷静了两分,沉吟了片刻后道:“林将军所言不错,兵权一事,自古以来就极为敏感,往往让人争个你死我活,殿下虽只是为大周朝着想,并未有染指兵权的意思,但难圣上与太子会多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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