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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唐颂怔住,开始考虑可行性,天寄宫很大,空着的寝殿有很多,单独辟间寝殿来不是难事。

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养成小孩依赖人的习惯,现在小孩都已经十岁了,正是该培养他独立的时候。

“我想与哥哥睡。”傅冬生见唐颂真在考虑,忍不住开口说道,黑沉的眸子没一会就酝酿出了水滴状:“哥哥是在嫌弃小生吗?”

本来就只是在考虑的唐颂瞬间弃械投降,啊,太萌了,他擦掉那张小脸上的珠子:“我们小生怎么可爱,哥哥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嫌弃。”

“主子”

“小安子,去休息吧。”他打断了小安子还没吐出的话:“这点小事,就别与父皇禀报了吧?”

外面的风吹得树枝不断地拍打着窗牖,鬼哭狼嚎的,室内却温暖如春,小安子定在原地,神情很是犹豫,想说什么,却碍着室内的人不敢说。

唯唯诺诺得说了个“是”。

他单纯的傻主子哪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就连这殿里,都不知道有几条道,是通往养心殿,御书房等地方的。

还用他去禀报么,皇上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所有了。

“不过,今晚还是奴才给主子守夜。”小安子替唐颂脱了外衣,缴起一边已经备好的毛巾递到唐颂手里,十分得敬业:“主子要浴足么?”

唐颂刚点了个头,外边就有人拿着盆子,弯着腰进来。

水温刚刚好,小安子双膝着地,轻柔得替唐颂脱去鞋袜,大概是走得路很少,鞋袜又是极为柔软的材质,唐颂的双脚十分白皙柔软,虽然没有女子的小巧致,但线条弧度却极为好看,每寸肌肤都是水嫩的。

就连前面的指甲都和花苞似的粉嫩,脚踝上的筋络,宛若是连接花瓣的枝桠。

小安子握上去的手有些颤抖,他用自己最最轻缓的力道,揉搓着手里的花骨朵。

因为碰到热水,唐颂舒适得脚趾头都舒展开来,一根根得跟白玉似的。

床踏上的傅冬生目不转睛得看着,而后扯扯唐颂的小手指:“哥哥,我想和你一起洗。”

唐颂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孩用水汪汪的眼神,渴.求得看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于是水盆里,多了一双略黑的小脚丫。

与唐颂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冬生被唐颂圈在怀里,坐在他前面的那一点点小位置上,挪着自己的小脚,就踩在了唐颂的脚背上,低着头的嘴角上,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唐颂浑然未觉,甚至还弯下腰,替小孩搓了搓脚背。

虽然很快就被小安子制止了。

两人洗到水都凉透了,才擦干净了脚,本来没洗前还温热的脚,洗了个热水脚后反而更凉了。

小安子心里着实不喜欢这个半路冒出的程咬金,但耐不住唐颂喜欢,他也只好两个一起伺候,叫人取来了两个暖炉,一人一个得塞进两人怀里。

“主子早些歇息吧,明个儿皇上还等着您呢。”

一说起这个,唐颂本来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他搂住小孩,让他睡到里边,自己翻过身子将他抱进怀里,背朝外边:“我睡了。”

床帘纱幔被放了下来,外面通亮的蜡烛被熄灭了几盏,独独留下一盏长明灯,能隐约照亮殿里的大致轮廓。

这也是以前宇文逸半夜起来,却被绊了一跤所改的规矩,不然,皇宫子夜时分后,除了皇帝,都是不被允许彻夜点灯的。

这也足以证明了,宇文捷到底有多重视这个儿子。

唐颂这个身体虚弱得很,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也有点多,他一躺到床上,便觉得十分累,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怀里的傅冬生,却迟迟闭不上眼睛。

贴在唐颂胸口的脸上没了那甜笑,剩下的,全是冷漠。

他紧了环着唐颂的手,心里暗道:【他是我的。】

【嘤嘤嘤,哥哥是我的,我先认识他的,你这个坏蛋!你把身体还给我!】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什么东西都守不住,你有什么资格?】

【我没用,这身体也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

【呜哇哇哇】

脑子里的声音彻底哭开了,让傅冬生烦躁得很,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逐渐暴躁起来:【你他妈闭嘴,如果不是你,我这些年会遇到那些事情吗,都是你没用,你有什么资格去拥有?】

【是你让我出来的,现在却说想要回身体,你做梦呢?】

身体里的声音逐渐消失,哭声渐渐没了后,他的神情才放松了些。

但他舍不得闭上眼睛,借着那微弱的灯光,他一遍又一遍得描绘着唐颂的面部轮廓,从来都是阴骘的眸子里,难得出现一抹柔光。

直到天色泛白,屋内的灯耗尽了灯油,他才垂下眼睫睡了过去。

这让原本白天的傅冬生很是犯困,唐颂喊他的时候,也只能拼命地揉着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

也是擦干净眼角泛起的,委屈的泪光。

那个他太坏了!他也要坚持着不睡,看谁耗过谁先睡着。

小孩的眼眶实在太红了,唐颂扯下他的手:“别揉了,脏东西都要进去了。”

“哥哥,我困~”撒娇的调子,让他还没变过声的嗓音带了一丝奶音。

“困了等等再睡,先吃早饭,吃完就让你睡好不好?”

唐颂夹了些小安子夹过的菜放进他的碗里。

“哥哥等等要出去,小生自己乖乖在寝殿里睡觉知道吗?”

“我想和哥哥一起。”

“不能哦,等哥哥回来。”

唐颂拒绝了小孩希冀的目光。

真带着他去见宇文捷,能不能带回来就两说了。

……

宽敞又保暖的轿撵晃晃悠悠得荡到了御书房,宇文捷早就得到了他过来的消息,还特地赶走了个正在汇报的大臣。

“福康,去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

福康应了一声,在宇文捷没注意的角落里摇摇头,暗道皇上怎么越来越幼稚了,关于七皇子的醋吃得那么起劲。

以前是良妃娘娘,好歹那是七皇子的亲生母妃呢,都能让两人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次面。

这次居然连个小小质子的醋都吃,还怕七皇子伤心,下不了杀手。

这个皇帝当的哟。

心里吐槽归吐槽,福康还是将那水盆端了进来。

刚好撞见走到门口的唐颂。

“老奴叩见七皇子。”他行了个大礼。

唐颂不在意得抬手叫他起来,正想问他端着个水盆做什么。

里面的宇文捷有些坐不住了:“小七愣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七皇子还是先进去吧,皇上等了您一早上了。”

从起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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