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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第三梦(三)

跟在唐颂身边伺候的所有人呼啦啦得跪了一地,语调整齐平稳:“参见皇上。”

一个低沉的单音字节,也没有说起来,那双令人胆寒的眸子一瞬不瞬得盯着桌上的唐颂与小孩。

小孩被他看得直往唐颂的怀里缩,身子还微微发着颤,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往门口的方向看。

唐颂搂着他的手紧了些,抬起头喊了声:“父皇。”与那双锐利的鹰眸对视了眼后,他想将腿上的小孩抱到一边。

但小孩有些重,他又有些手软,试了几次都没抱起来,脸上不自觉得开始羞郝,出现了红晕。

“别动了。”进来的宇文捷悠然坐到唐颂身边的凳子上,轻轻松松抱起傅冬生,递给身后跟着的总管太监:“福康。”

后面的福康将浮尘挂到臂弯,伸手接过。

大概小孩眼力劲很好,知道眼前这个情况不是他能反对的,乖乖地被福康抱在怀里。

没了碍眼的傅冬生,宇文捷一把将唐颂抱到了腿上。

“怎么轻了?”他皱拢英气的眉,神情严肃。

唐颂被吓了一跳,即使看记忆里,宇文逸从小到大都是对方这么照顾大的,但总归与亲身经历的不同,而且这具身体也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这么叫人抱到腿上坐着,即使是亲身父亲,那也让他别扭至极。

“怎么不说话。”宇文捷见他不发一言,又是出言发问,但语气却相较于刚刚好了不少:“最近没好好用膳?”

唐颂扭了扭身子,想从那结实的大腿上滑下来。

脚尖刚碰上地毯,就又叫搭在腰上的手勾了回去。

“父皇,儿臣想自己坐。”唐颂说。

“你以前都是这么坐的。”宇文捷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但那里面拒绝的意思,傻子都听得出来。

他拿起唐颂放在桌边的玉箸,夹起一个淡粉色虾仁,先自己吃了尝尝味道,发现口味清淡正好时,又夹起一个递到了唐颂嘴边。

“张嘴。”

见唐颂迟迟不吃,他忍不住催促:“吃个饭还要父皇等你么?”

唐颂觉得在宇文捷眼里,自己就是个婴儿。

但他并不是:“儿臣可以自己吃。”

宇文捷还算温和的神情终于隐没,他面无表情得将那个虾仁吃下,动作缓慢得咀嚼着。

唐颂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颌骨在上下移动。

整个大厅里安静地可怕,小安子们还跪在地上没起来过,谁都不敢动作,只悄悄地观察坐着的两位主子,心里祈祷着七皇子可别将皇上引怒了。

“你自己算算,你有多少日子没来看朕了?”宇文捷终于说话了,但他语气依旧是冰冷的:“七天!朕整整有七天未见着你了!”

“前两天朕召见你,你推说身子不适,朕想着你体虚,确实要多养养,也便不追究了。”

他将唐颂的上本身扭过来对着自己,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垂在背后的柔顺发丝,动作格外温柔,深沉的眸子看着唐颂:“这么多孩子里,朕最疼的就是你,怎么你越长大就越与朕疏远呢?”

那不废话!谁禁得起您这样的亲热。

唐颂简直别扭死了。

他能看到对方眼里对他的喜爱之情,但哪个少年人,能接受自己父亲还将自己当三岁小孩哄的?

唐颂不知道该怎么回那些话,就垂着头没有回话。

这可把宇文捷给气急了,推心置腹得说:“小七,你看着朕。”

等唐颂抬头看他了,他又说:“你是不是腻烦朕了?所以这才捡了这么个小玩意逗乐?”

他指指福康怀里安静待着的傅冬生。

“没有!”

唐颂扶额,看宇文捷狰狞的表情,他毫不怀疑要是承认了,小孩大概会被扔得远远的,再残忍些,这世上可能就没了这个人。

“没有那就记得每日来养心殿报道,你连续两日没来,朕就重新叫人,将你的东西搬回养心殿。”

言下之意就是,你连续两天不来看我,那就继续搬过来和我住,这样也就不用每天来回跑了。

这话题不知为何越跑越远,待宇文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冷硬的轮廓稍稍软和了下来,拿起筷子重新夹了个虾仁:“吃吧。”

这次唐颂不敢再拒绝了,就着对方的手,吞下了那个虾仁。

宇文捷的心情,也开始由阴转晴,朝身后跪着的一地众人道:“起来吧。”

余光又瞥到傅冬生,他边喂唐颂边说:“这是千凤国送来的质子吧?不在淮西院待着,怎么跑来你这了。”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觉着可怜,便带来了。”唐颂顺着他的视线瞟向小孩身上。

不期然看到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这才想起对方只吃了一点点东西,现在应该还饿着肚子呢。

他琢磨着该怎么快点哄走宇文捷。

宇文捷早就知道原原本本的过程,此时提起来,无非就是想让唐颂自己与他说。

现在唐颂自己说了,他便云淡风轻得扯过:“小七,皇宫里要做的,还是谨言慎行,朕虽然护着你,但也护不到方方面面,你要知道,这地方,要害你的人,可多得很呐。”

“儿臣知道了。”

“说了不要在朕面前自称儿臣,生分得紧。”

“小七知道了。”

“嗯,乖。”他满意得点头。

手边喂食的动作一刻不停。

唐颂肠胃不好,讲究细嚼慢咽,宇文捷好半天,才给他喂一点点东西,这午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吃完。

“等等王太傅要来见朕,朕就先走了,小七别忘了答应朕的事。”

宇文捷终于将唐颂放回到凳子上。

后面的福康连忙将小孩放进小安子的怀里,又从后边跟着的小太监手里接过绣着金丝的黑色羽缎斗篷。

小心仔细地替宇文捷披好。

唐颂起身想送他,却被他挥手制止:“屋外冷,你穿了这么点,就别出来了。”

唐颂听话的止步。

宇文捷最后摸了摸唐颂的后脑勺,道:“朕走了。”

“恭送父皇。”

唐颂弯腰行了个不怎么正规的礼,心里想的是您可别这么磨磨唧唧了。

后面的小孩饿得脸都白得跟纸片一样了。

那浩荡的仪仗队消失在宫门口时,唐颂连忙扭过身子去看小孩。

“再去准备份午膳来吧。”

话落,立马有宫女跑了出去。

初春时分,空气里湿气重,宫殿里点了温暖的地龙,唐颂住的天寄宫,尤其温热。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抱着小孩坐在榻上聊天。

刚刚宇文捷的话也提醒了他。

这个年龄的小孩,都该看书识字的。

他有单独的太傅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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