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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越瞳孔猛缩，苍白俊美的脸上出现即便刚才生死关头也没有出现的慌张。

“顾湛!”

第四十四章格斗训练第七天

毫无情绪的眸子冷冷的从原越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原越的腿上。

周辰咬着牙又加大力气把刀往下压，然而刀身无论如何就是不能再往前移动半步。

“顾湛。”

原越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湛，冷的刺骨，血依旧滴在他脸上，原越的声音带着颤抖。

捏着刀，就这样硬生生的把刀从周辰手里拔出来，扔在地上,叮当，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刀一落地，顾湛抬起脚,对着周辰的肚子就是一踢。

眼见周辰就要被踢飞了出去，顾湛迅速出腿，对着周辰的脑袋又是一记横扫。

“砰!”

已经被踢的昏昏沉沉，嘴角出血的周辰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生死不知。

流着血的手连忙横抱起地上脸色苍白的原越，若不是担心原越的伤,顾湛恨不得在这里就将周辰大卸八块!

“顾湛。”

“顾湛。”

原越手无助的捏着顾湛的一片衣角，然而顾湛只是紧抿着嘴板着脸，没有低下头看原越一眼，只有飞快接近的训练场大门才能表现他此时紧张的心情。

密密麻麻的鲜血从训练场一路顺着抱着原越的手滴下去。

踏出门,哄闹的声音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响在耳边。

看着从训练场飞速出来的两人，正一脚踢开学生，脸上挂着的陆泫、皇太子、四皇子、蒋昕以及教官们还有少数几个帮忙拉开学生的人,只看见明晃晃的血，还有少将苍白如纸的脸。

“顾湛!少将!”

凄厉的大吼，将那些基本没有什么理智的学生拉回一点思维。雨水打在顾湛和原越身上，将粘稠的鲜血冲散了开来。

顾湛顾不上其他，抱着原越，雨水模糊了双眼，拼命的往学院医疗室赶去。

人群中自动为顾湛让出一条道。

身后的教官们猩红了眼，冯瀚猛的揪起一个站在他旁边拦住他的学生的领子，“我告诉你，要是少将的腿出了任何意外，我要你们全部家破人亡!!!”

“怎，怎么会……周辰不是告诉我们他只会教训一下总教官，出出气吗？怎，怎么会有血？他不是军人吗？周辰应该伤不了他的啊。”

那个学生就是最起初周辰找到的十几个人中其中的一个。

“妈的!”冯瀚一拳打在这个学生脸上，这个学生当场就被打的滚在雨水里。

除了雨声，之前还气势十足的学生们全部噤了声，只听见冯瀚的怒吼声，“一群蠢货!白眼狼!少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顾湛……”

原越揪着顾湛的衣角，俊美苍白的脸上布满雨水，他扬起头看着顾湛的下巴。

你理理我，别不说话。

“顾湛……”

没有力气的声音被冲散在雨声里，抱着原越的双手一紧。

“原越。”

顾湛终于低下头看着原越，眼睛有微微的红润，湿润的睫毛，湿润的眼角，说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你从来不在乎你的命，在战场上你可以为了帝国拼命去战，在训练场你可以为了学生顶着烈阳不顾伤腿。”

顾湛双眼里的哀痛悲切愤怒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原越面前，原越抓着顾湛衣角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紧。

“可是我顾湛呢？!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看见你生死不明我有多心痛，有多自责？!你知道你躺在医院的日子，我是有多害怕？!我眼也不敢闭，每秒钟都要探一次你的呼吸，就怕一闭眼你呼吸就停掉!”

撕心裂肺的嘶吼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显得如此苍凉。

有雨水砸在原越脸上，是温热的。

“顾湛，你手疼不疼？”

一瞬间，再多的愤怒生气失望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心疼。

顾湛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哀求：“原越，你能不能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就只当是为了我顾湛。”

“好。”

“快，快，快，医生快看看他的腿!”

抱着原越，顾湛冲进医疗室赶忙把原越放在床上。

医生急忙小跑过来，一看两个湿淋淋的人，一个手还在流着血，一个脸色苍白的不成人样，最主要的是明显少将的腿还在颤抖!

“他的右腿!他的右腿一定不能有事!他还要回军部的，军部是他的信仰，他不能有事!”

医生很早以前就待在星际学院，他之前也接触过很多次顾湛，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顾湛这么狼狈，这么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地步。

“好好好，我先把少将送进疗养仓里，你快去包扎一下你的手。”

右腿再次受到伤害，一如撕裂本要复原的伤口再次被硬生生撕开一样，更何况少将右腿受伤的程度？!

进入疗养仓的人就会陷入熟睡昏迷状态，其实医生检查治疗原越的腿本不需要疗养仓，但一方面是为了让少将少受一下疼，一方面他看少将现在的模样也应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在被推进疗养仓之前，原越一直看着顾湛的手。

进去详细的检查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好，但是每一秒对于顾湛来说都度日如年。

终于，三分钟后医生出来了。

“怎么样？他的右腿怎么样？!”

医生看着顾湛紧张的样子，没良心的笑了笑，“右腿受的重击不高，只是震到了里面的伤口，正在复原的骨头受到一点伤害导致有点开裂，也幸好之前恢复的好。右腿的伤势没受太大影响，只怕恢复的时间要延长一点。”说着医生皱起了眉头，“只是少将的左腿受的重击要多的多，几乎是右腿的十倍，要是这些伤害全部加在右腿上，只怕是右腿已经完全废了。”

左腿……

所以原越应该都是拿左腿承受的伤害。

“他左腿伤势怎样？!”

“左腿的伤没有伤及到骨头，只要没伤及到骨头什么都好办，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了。”

“但是……”医生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接下来几个月里，要是少将的右腿再受任何一点重击，骨头碎裂，那就真的废了。”

“现在正在治疗少将的腿，这边放心了，你也该好好包扎一下你的手了吧？”

医生警告的看着顾湛扒在自己白大褂上的血手，不知道伤的有多深，出来又一路淋着雨过来，自始至终这血就没停过。

晚训的时候，学生们照常来到训练场，淋着雨跨进训练场，本以为眼前依旧是一片绿，然而跨进去之后雨依旧下，训练场空空如也。

这是已经把训练场关闭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样子。

一个隐隐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