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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耽搁,抬起秋月白一只手臂绕在自己颈后,揽过腰身扶他下床。秋月白迷迷糊糊被从床上搀下来,刚站稳就觉得腹中胎儿猛地往下一坠,疼的他闷哼一声,伸手抱住肚子直喘。阮灵奚给他穿了件柔软的锦缎长袍,腰间松松系上遮风,又把他的手从肚子上拉开,道:“听话,别托着,你这样孩子难下来。”

秋月白被坠痛给疼清醒了,整个人使不上劲儿,胎儿入盆双腿难以合拢,只能硬生生挺着高耸的肚子倚在凌霄身上喘气。

“师父,我扶你走走。”凌霄声音都在颤抖,扶着秋月白的手臂却是稳稳当当。秋月白依在他身上其实并不重,除却肚子外身上哪里都清瘦的厉害。凌霄从后面扶着秋月白的腰,带着他慢慢走。秋月白却痛的紧,肚子又硬又坠,沉甸甸的压在腿根,莫说走路,就是这样站着都疼的双腿打颤。胎头往下走直撑开耻骨,腰背酸痛难耐,叫人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秋月白咬牙忍着走了几步,终是受不住疼痛,在一阵宫缩来袭时将脸埋在凌霄肩头,哽声道:“疼……”

只是一个字,让凌霄当即掉下泪来。阮灵奚在一旁冷眼看着,见秋月白不肯往前走了,才上前去,沿着他脊背往下顺着,口中哄道:“一会儿就不疼了,我给你揉揉,宫口不开孩子生不出来,咱们再走会儿。”

阮灵奚知道秋月白哪里最吃痛,掌心揉到尾椎骨上。凌霄低头看见阮灵奚的手,眼泪掉的更凶了。阮灵奚有点解气的横了他一眼,道:“怎么?心里不是滋味了?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你把他锁在屋里一天,他就活活疼了一天,我要是今晚没来,他一个人躺床上破水了都没人问。你多狠的心能这样待他,你……”

秋月白听不下去,伸手去捂阮灵奚的嘴,喘着粗气道:“别、别说了……”

阮灵奚扒开秋月白的手,冷笑道:“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就说,怎么着?你内力都被这小子给散尽了,还能打我不成?”秋月白哭笑不得,强忍着痛道:“你,别气……我没事……”

“没事?”阮灵奚拧着眉头瞪他:“行,你没事,你好的很,那你倒是多走几步让俩小崽子赶紧下来。”

秋月白咬住下唇,在凌霄的搀扶下忍痛走动,走了没几步,忽觉宫缩再来,他猛地弯下腰去,下意识随着宫缩用力,将哼痛声死死咬在齿间。

“阿昕!”阮灵奚赶紧拉了一把椅子让他扶着,叮嘱道:“别跟着用力,还不到时候。”

凌霄扯过袖子把秋月白额头上的汗擦去,伸手给他揉着后腰,向阮灵奚问道:“能不能让我师父躺一会儿?”阮灵奚见秋月白的确已经到了极限,只得点头道:“扶到床上去吧,给你师父喂点水,我去看看萧洄药煎好没有。”

秋月白疼的躺不住,半坐着身子抱住肚子冷汗直流,身下又疼又堵,每一块骨头都要碎裂般酸痛,宫缩几乎不见间歇。凌霄端了水过来喂他,秋月白几乎一天没沾水这会儿从胸口到嗓子都火辣辣的疼,因喝的太急被呛的咳嗽连连,牵动着腹中疼痛愈重。

“师父!小心些。”凌霄放下茶盏给他顺着胸口。秋月白摇了摇头,舔着唇上沾着的水珠,小声恳求道:“渴……还要……”

凌霄端杯子的手发颤,洒了满桌的水,若非他将师父锁在屋子里,师父也不会受这样的罪。他这样想着,又端了一杯水喂给秋月白。秋月白喝了三杯才歇,一天没有进食灌了这么多水,又觉腹中胀痛,忍不住俯身呕吐。宫缩又来,他边吐边按着肚子忍痛,冷汗从额头冒出。

“师父……”凌霄慌了神,伸手拍师父后背,又怕惹得他腹中更难受。秋月白呕出些酸水,扶着床沿喘气,抬头隐约瞧见凌霄脸上有泪,就伸手去给他擦。“别哭,没事的……”凌霄睫毛上沾满泪珠,听秋月白这般说,珠子似的簌簌落下,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秋月白最是见不得凌霄这个样子,心底那点气闷被哭的烟消云散,忍痛撑着肚子去哄徒弟:“别哭了……嗯嘶……你,你还年轻没见过,分娩便是如此,痛上一阵子就好了……”

凌霄摇了摇头,哽声道:“是我疑心重强迫师父同我行房,又怕你醒来一走了之就用了锁链,桩桩件件皆是怪我。”秋月白心下叹息,正要劝慰赶上宫缩急痛,脱口而出的是一声痛哼,抵在腰侧的手猛地攥紧衣摆,捏的指骨泛青。他忍不住稍稍抬起身子,身下钝痛更甚,瞬间脱力躺回床上,汗水蒙了双眼。

阮灵奚端了药推门进来,见秋月白脸色惨白,揪心地上前去探看情况,“产口开的太慢了,先把药喝了,等会儿再下来走走吧。”凌霄接过药碗一勺勺吹凉了喂他,秋月白强忍着不呕出来,中间又痛了两次,险些掀翻药碗。

“药劲儿上来会更痛,千万忍着些,不要跟着用力,待会儿没有力气生可就麻烦了。”阮灵奚又给秋月白号了一次脉。

秋月白点头示意自己记得了,凌霄又搀他下床走动,这一回比上次坠痛感更强,走了没一会儿药效上来宫缩更紧,他实在受不住扶着椅子弯下腰去,汗水沿着尖瘦的下颌往下滴,胎儿入了产道,开始本能的寻找出路,可惜产穴紧致难开,每下降一分就是锥心蚀骨的疼,腰背更是酸痛难忍。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呻吟起来,痛了半晌才勉强抬起头来,咬住苍白的唇,垂眸小声喘道:“痛……我,我要出恭……”

凌霄满头冷汗,听见他这样说,忙连连点头:“好好,我去拿恭桶。”

阮灵奚顶着一脑门官司,把凌霄给拽回来:“拿个屁恭桶,还不快把你师父扶床上去,是孩子脑袋要出来了。”

秋月白躺回床上,阮灵奚解了他身上的衣袍将中衣掀开,原本高耸的肚腹已经明显坠在腿根处,小腹高高鼓起,是胎儿要出来的征兆。阮灵奚按着秋月白的肚子摸准胎位,怕两个孩子在腹中交锁。秋月白口中咬着巾帕将呻吟压在喉间,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滚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胎儿堵在身下的胀痛,腰腹艰难挺起又陡然落下。

阮灵奚用被子给他遮住些肚子,道:“胎位应该没问题,痛的时候就跟着一并用力,没事我在这。”秋月白虽能听进去他的话,可拖了一天的身子能用上的力气所剩无几,双颊咬的发酸,尝试着跟着宫缩用了几次力后就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了。可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犯起疲懒了一般,没了出来的意思。

凌霄在秋月白耳边一声声唤他,捏的他手骨都痛。秋月白倒是恍惚清醒了几分,他感觉指尖粘腻,摊开看见手掌上满是斑驳血色。这让他怔了怔,倒是忽然想到什么了一样,拉住凌霄手臂去看。他视力不好,这会儿又痛的头脑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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