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掘地三尺,一查到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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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豪。

五年前,在新北这地界,他也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单单开发区,就有三家工人过五千的厂子,还涉及娱乐、房地产以及金融行业。

不说只手遮天,但跺跺脚,这片土地还是会颤上一颤的。

可如今……

明明只有不到五十岁,而此刻看起来,却快要超过六十岁了。

“那天就听杨虎说起你,想不到你真的回来了。”杨国豪抓着陈长生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杨叔,你受苦了。”

陈长生蹲下身,深深叹息。

当年顶层的大人物,如今却双腿残疾,蜗居在这脏乱差的城中村。

可谓是,天堂与地狱。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评论,也没有资格评论这其中的痛与苦。

“切,耍嘴皮子有什么用,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买点东西,没教养!”听到他们的谈话,郑美云嗤之以鼻,暗自嘲讽。

陈长生拿烟,给杨国豪点上一支。

自己点一支。

烟雾氤氲中,他眼底闪过冷冽的寒光,周围有煞气在汇聚。

街坊邻居,指指点点,他们搞不明白,这般器宇不凡的青年,怎会跟杨虎那样的废物有交集?

片刻后。

一个身穿西装,头发油光发亮,尖嘴猴腮的青年,大步走来。

腰间刻意露出的汽车钥匙,随着他的步伐,晃荡不止。

“美人,我要的酒,都准备好了吗?”青年停在郑美云身前,一把抓在她的腰上,咧嘴大笑。

郑美云身形一颤,在看清来人之后,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起身笑吟吟的说道:“你也不知道轻点儿,疼着呢。”

“是这样吗?”

叫付林的青年,再次伸手,这一次所用的力气明显要轻很多。

杨国豪转向一边,暗自摇头。

陈长生目光微凝,缓缓站起身。

“别闹。”

郑美云娇羞不已,轻轻拍开对方的手,“我去给你拿酒。”

付林舔了舔嘴唇,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郑美云扭动的腰肢。

不多时。

郑美云去而复返,手上多了四瓶中档酒。

付林接过酒,却没有要给钱的意思,心思不纯的笑道:“我老板晚上请唱歌,要不要一起啊?”

“唱歌啊……”郑美云顿了顿,“晚上再看吧,电话联系喽。”

“等你哟。”

付林挤眉弄眼,就要离去。

“是不是酒钱还没付?”陈长生向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没看到也就没看到,既然目睹了,陈长生岂有不管的道理?

“你是谁?”付林上下扫了陈长生,“我付没付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郑美云更是跳了起来,指着陈长生的鼻子道:“这里有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的账,我待会再跟你算。”

陈长生瞥了郑美云一眼,走到付林面前道:

“我不知道这些酒的价格,就作价一千吧,四瓶就是四千。看你这熟络的样子,想必经常来吧?我就算你来了十次好了。”

“所以,一共就是四万。”

付林:“……”

郑美云:“……”

周围,不少人面面相觑。

不过四瓶一百多的酒而已,却张口要四千,最后还得出一个四万的总数。

这人,莫不是疯了?

为杨虎出头?付林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脑子有病吧?有病就快去治,别在这里妨碍我。”

付林想笑,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傻子,想钱想疯了吧?

“不给?”

付林嗤笑,“当然不给,赶紧给老子滚蛋!”

轰!

陈长生一步向前,右手跟着横出,如疾风闪电,五根手指落在付林的左脸上。

带血的牙齿,在这一声爆响中,被甩飞。

付林踉踉跄跄,一头栽在地上。

“现在呢?”

一个巴掌,付林彻底懵了,昏昏沉沉,脑袋里如同灌了铅。

刚向前,准备再次呵斥的郑美云,如同石化,只剩下一双眸子越瞪越大。

等着看好戏的一群街坊,惊愕的张大了嘴。

重新转过身的杨国豪,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陈长生出身豪门,以及收购山水国际的事,杨虎并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你竟然敢打他?呵呵……你完蛋了!”回过神,郑美云冷笑道:“你完全想象不到,他在这片区域的势力有多大!”

“付林,我跟这个混蛋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不要牵连到我。”

而后,郑美云跑到付林面前,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惶恐的说道。

陈长生充耳不闻,拿起一张麻将把玩了起来。

红中。

颜色的勾勒,就像是血,鲜红的有些妖艳。

特别是中间那一竖,锋芒毕露,就像一把染血的天刀。

“敢打我?今天不让你从这里横着出去,我不姓付!”

付林一只手捂着红中的脸,一只手摸出手机,恶狠狠的说道。

然。

“咻……”

一道光影划过,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

砰!

付林膝盖迸血,就像是被砍断了一条腿的椅子,整个人轰然倒下。

距离他不远,一张如同在血池子里泡过的红中麻将,格外刺眼。

“啊!!”

郑美云下意识的尖叫,惊恐的跑向一边。

这……

一条腿,就这样被废了?

有一个算一个,都像是见到了鬼。

“我……我没有这么多钱。”付林哀嚎道。

虽然他最近跟了一个大老板,但却是打手出身。动过刀,见过血,再狠的人,也打过交道,也从来没怕过。

今天。

他怕了。

肝胆俱裂,五内俱焚。

“没有关系。”

陈长生耸了耸肩,“打电话,让人送钱过来。”

付林:“……”

“我不在的这几年,杨虎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我知道那傻子不会跟我讲,他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我会去查!”

“掘地三尺,一查到底,谁都跑不掉!!”

看似在自语。

实则字字如雷,横断长空。

不大的地方,如同被诡异的场域所笼罩。

温度下降。

空气凝结。

屋子里。

腰系围裙的杨虎,背靠门口的墙壁。

尽管脑袋被他高高扬起,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在眼眶中翻滚,宛如被烧开了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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