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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耻笑一声,“若是天人永隔呢?”

“你要杀我?”

“是啊。”

“你杀了我,小安会恨你一辈子。”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段直视着他,目光狠辣且决绝,“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

段勾起了唇角,这个小动作冉小安也常做,“我就是要让他痛苦,他越痛苦,金珠便越凌厉,他才能登峰造极,而我才能知道,人的无限,究竟在哪里。”

“成功就那么重要吗?人中龙凤就那么重要吗?让他当一个平凡快乐的孩子不好么?他是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凡人的感情我不需要,段燃也不需要,但失去一个爱人的代价我能承受,他也必须能承受。”

“他和你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哈哈哈…”段的笑中充斥着得意洋洋的满足,“他可比我厉害多了,等他有本事杀了我,才真正配当我段的儿子!”

冉小乐理解不了这般可怕的人,他也不想理解,而且也没有机会再去理解了。

“你耽搁他太久了。”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冉小乐听到来自腹腔内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还有段回荡在他耳边冰冷的话语:

“父子相认,怎能不送我那好儿子一份大礼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乐又要受苦了。。。

我有罪,打我吧(*/w\*)

都是黎明前的黑暗,不会持续太久的嗯!

第58章生亦何欢

“你再说一遍。”

段溪泪如泉涌,“小乐哥哥被箫睿…抓走了…”

冉小安一声怒吼,顾不得问及缘由,更顾不得自己此刻的虚弱,拔腿便向皇宫疾奔而去,可当他到达红砖碧瓦的高墙前时,那扇紧闭的宫门,竟自己打开了。

又是一架马车,安静地停驻在冉小安身边。上面只有一个木箱,可怖的颜色从底端缓缓渗出,滴答滴答地坠入冉小安脚下的地面,像地狱里不灭的罪恶之火,又像高岭上昙花一现的丹顶红。

“小安…”

方槿和段溪追了过来,冉小安明显在犹豫,一脸凝重也掩饰不住他的满心惶恐,方槿知道,冉小安一定和他一样,正在被巨大的不安笼罩着。

颤抖的双手触碰到木箱的铁链,没有上锁,一拉,便能打开。

“小安!”方槿按住他的手,“你要打开它?”

冉小安从未有过如此心惊胆寒,他一直都在睥睨众生,可此时此刻,他却害怕了,而解决这种害怕的唯一方法,就是打开眼前的箱子,让事实告诉他,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那个人还好好地活着,冉小安只求上苍予他这唯一的恩。

冉小安没有理会方槿,甚至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抽出了铁链。

箱子打开了。

冉小安木然地呆站在那里,许久许久,段溪在哭,段滢在哭,段濯和他疯癫的父亲也在哭,连方槿都在哭,可是他没有哭。

木箱中的人,安静得不像话,耳朵,鼻子,嘴巴,眼角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面颊,黏湿了他的头发,而他也不喊一声疼。

段似乎是有意要让冉小安将这幅美景看得更清楚,那个人全身不着片缕,手臂和双腿被扭曲地反绑在背后,一条深长的口子从小腹延伸至胸膛,断裂的肋骨捅破了脆弱的皮肤,从那悲哀的窟窿中,甚至可以窥探到他烂泥般的内脏。

每一刀都是恰到好处的痛不欲生却求死不得,他是在折磨和煎熬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如同一个薄如蝉翼的花瓶,碰不得,粉身碎骨。

冉小安多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具冰冷的尸体不过是段欺骗他的伎俩。那个人的体温还留存在自己怀中,仅仅是几天之前,他还亲过他吻过他抱过他,他还许过他一生一世的幸福,他还承诺过,说好的,一辈子。

可他身上的吻痕,肩膀上的烙印又是那么清晰那么刺眼,最重要的是,那般熟悉的感觉,无论如何反驳如何劝说,他都愈发笃定,他就是。

死了。

哥哥死了。

他唯一的爱人,死了。

“小安…”段溪伏在方槿的肩膀上掩面而泣,“小乐哥哥让我告诉你…他愿意…”

冉小安笑了,疯狂地笑,歇斯底里地笑。

“哥…小乐…小安来了…小安带你走…不怕…不怕啊…”

他的肩膀耸动着,地面刮起骇人的热浪,方槿察觉不妙,高喊道:“小安!你走火入魔了!快停下!”

冉小安置若罔闻,方槿飞身朝他扑去,却被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弹了回来。冉小安的四周仿佛有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旁人进不去,他更加不想出来。

“阿槿!”

段溪扶起摔在地上的方槿,“你没事吧?”

方槿摆了摆手,还不及说话,便听到段濯惊恐的声音:“着火了!救我!”

二人回头望去,段濯和段昀的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一句“救我”成为了他最后的遗言,悲哀的呼唤和他们懦弱的生命一同被湮没在了业火的汪洋中,连同他的灵魂,化作焦炭,灰飞烟灭。

在这一点上,冉小安的认知和他父亲达到了本能上的一致,太惜命的人,不配活着。

冉小安不是在针对他们,他们弱小到不配让悲痛欲绝的少年去针对,他们只不过比较不幸,离那席卷而来的火海近了些。

“爹爹…大哥…”

“段溪!快跑!”方槿朝天空放出一枚流弹,一个黑影如闪电般飞落,“主子。”

“来不及了,你带上段滢。”

“是。”

方槿环住段溪的腰,用尽全力使出轻功,回望了冉小安最后一眼,终究还是离开了。

方槿不是狠心,他只是再清楚不过,谁也无法扑灭发了狂的业火,正如谁也无法拯救着了魔的段燃。

或者说,唯一能拯救他的那个人,已经在一夕之间,惨死于那个闭塞的木箱中,无力回天。

他本以为这一刻会来得晚一些,甚至还曾天真地期冀有那个人陪伴,段燃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出现。然而,命运就是命运,苍天既然将那颗祸水般的金珠施与他,就决计不会放过他。

火舌无情地吞吐着,有人于睡梦中被剥夺了生命,有人呐喊,呼救,尖叫,却发现还不如没有醒来。诡异的火光连上天际,烧干了皮囊焚尽了灵魂,那莹莹点点的璀璨幽蓝如飞蛾般前赴后继地飘向群星闪耀的浩瀚苍茫,再于交相辉映中彻底湮灭,与他们的家园,亲人,孩子,齐齐整整地,被抹杀了阴阳的足迹。

谁也不清楚这场大火究竟烧了多久,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一场天谴让无数繁华的城池生灵涂炭寸草不生,冉小安用累累亡魂为他的爱人殉了葬,也与他所憎恶的血脉彻底决裂。

他再也不是段燃,不是段的儿子,他是冉小安,只是冉小安。

那一晚过后,冉小安蒸发了,段也失去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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