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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终于变得开阔起来,原来是一间石室。

映入眼帘的有两张石台,上面躺着两个人,靠林琅近些的是不认识的人,想来应该就是那名叫连笙的外门弟子了。

另外一张石台上,躺着的则是让林琅牵肠挂肚的那人了。

和在现代的英样完全不同,穿着上水宗白袍的钟鸣之就是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就算此刻双眸紧闭似在熟睡,也难掩浑身的不凡气度。

林琅靠过去……

……伸出了无情的魔爪在钟鸣之的俊脸上捏来捏去。

等玩够了,他又在沉睡的钟鸣之光洁的额上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林琅点着掌心火,就着火光在石室里走了一圈,终于在石室的西南角发现了一个日晷。

他记得,之前连笙说过,他就是因为无意间碰到了一个劳什子日晷,才莫名穿越了的。看来上水宗的人找到昏迷在外的连胜时,顺便把这日晷搬回来了。

说不定钟鸣之也是靠这日晷才穿过去的。

林琅赶紧在日晷上碰来碰去,然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有些气馁,蹲下来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就发现旁边石墙的缝隙上塞了一封信,抽出来一看,又是玄清道人留的。

这老家伙真的好讨厌啊!怎么就不能一次性把事情讲清楚了!

这样腹诽着,林琅还是仔细读了这封信。

信上说,这日晷是上古仙人遗留下来的东西,确实能让人穿越时空,只不过穿越过去要看机缘,即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生命气息微弱的时候才有可能魂穿过去,不然不能无故夺人家的舍。

林琅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那连笙说他是在医院里醒来的,说明他那身体原本的主人是个命不久矣的病人。

而钟鸣之说他拥有从小到大的记忆,很大可能是……在另一个世界的钟鸣之,本来可能会夭折。

说来也神奇,同样的人,在有的世界里是天道气运之子,在有的世界里却无法平安长大。

不过如果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没什么事的话,他也就穿不过去了……那可不行!毕竟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万一自己过不去,钟鸣之又遇到了那个冒牌货,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好像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

林琅眉头一皱,继续读起了信。

信中玄清道人说说那连笙是真的凑巧,不小心就碰到日晷开启时空通道了,而平时要开启这通道,却……却也不是那么麻烦。

有机缘的人,只需要在午时触碰日晷就可以自由地穿走了。不过如果没有机缘,这日晷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计时工具。

现在是酉时,距离午时那可太久了,林琅是一刻也不敢继续耽搁下去的。

咬了咬唇,林琅忽然灵机一动。

他燃起一团更大些的掌心火,模拟着太阳的照射角度,让日晷指针的影子刚好指到午时时刻。

也不知道可不可行,毕竟现在的时辰不是真的到了午时,只是利用日晷的工作原理来制造出“此刻已经是午时”的假象。

林琅高举着手,用十分清奇的姿势托着掌心火,另外的手因为这个姿势是碰不到日晷了,他便抬起退去蹭。

好在现在是这具修炼多年的身体,要是还是在现代社会那具凡躯,这样的奇葩姿势恐怕坚持不到几秒林琅就要跪了。

然而日晷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林琅不死心,又坚持照了一会儿。

……还是没有动静。

正当林琅准备起掌心火歇一下的时候,如同之前连笙描述的那般,忽然一阵白光大作。

他进入时空通道里了!

意识逐渐消失,等再次清醒过来时,林琅已经回到了现代社会。

走的时候是九月底,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了,林琅明显感受到一阵冷意打在身上,他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棉袄上怎么好像有股口水味……

林琅睁开眼,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脏兮兮的旧棉袄,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言以蔽之,就是破。

一间小屋子,昏暗无光,墙和天花板看起来像是被烟熏得黑不溜秋的,还有些地方墙灰掉得厉害,露出了墙体内部的砖头。除此之外,屋内还堆满了各种杂物和农具。

而他躺的床,则根本不能称之为床了,只是几块木板用石头垫了起来,再铺了一层棉被当床垫。

林琅有些抓狂,习惯性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然后他发现,他摸到的不是柔软的头发,而是有些刺手的毛茬。这具身体,似乎剃了个寸头。

林琅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钟哥:三分钟之内,我要看到全城最好的假发都放在我办公桌上。

第39章第三十九章

当然没有晕多久,林琅就认命地坐了起来。

这个身体很虚,林琅慢吞吞地挪到床边,下了地,走几步路就觉得有点体力不支。这样一想又觉得还是在修真界好,不吃不喝无病无痛一身轻松。

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林琅走到门口一看,是个小小的院子,目测只有几平米大,隔壁还有另一个和自己待的房间一样的小房,院子对面应该是厨房,林琅闻到了烧菜的香味。

在房门口站没多久,厨房里就走出个中年农妇来,她本来拿着毛巾擦着手,抬眼看到林琅站在门口,赶紧快步走了上去:“小狼,你咋个起来了哟。”

林琅眉头一跳,名字好像没变,这就省去了不少麻烦。看这位农妇的样子,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林琅活了几百年,没感受过有个母亲是什么滋味,说实话,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妈……?”

这么一开口,自己却觉得鼻子有些酸。

农妇应了声,又把林琅赶进去:“赶快回屋头里去,外头风大。”

林琅是没有接到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的,怕被这位妇人瞧出什么端倪,林琅决定先发制人:“……我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您能给我讲讲吗?”本来林琅应该跟着妇人讲方言的,但他不会说,就还是说了普通话。

那妇人推着林琅进屋的动作顿了一顿,迟疑道:“你说啥子?”

林琅便重复了一遍:“我好像……失忆了?”

妇人绕到林琅面前,长期劳作而起了茧子的手在林琅脸上摸了摸,一张和年龄不符满是皱纹的脸皱成一团,两道泪水从眼底滚落下来。

林琅以为她是因为儿子失忆而流泪,手忙脚乱地安慰道:“妈妈,我没事的……就是不记得事了而已,您别哭啊。”

然而妇人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忽然咧开了个笑,连连道:“我的娃儿哟,能正常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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