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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写字儿。”

阮桐忙直起身:“这怎么行!将军还是另请高明,我做不了这事的。”

“做得了,做得了。”沈砚示意身边人按他坐下,道:“我说你做得了,你就做得了。我又不去考试,又不想做什么学问,不过是想多认几个字儿,能听懂些典故罢了。那些老朽冬烘的腐儒我可受不了,就你这样长得年轻俊俏的公子讲书,我才听得进去。”

阮桐笑道:“将军出口成章,何须用我来教?况且……萧公子文采斐然、学问深厚,让他来教,岂不更好?”

“千万别跟他说!”沈砚瞪着一双眼睛,“我如今只是私下学学,犯不着嚷出去丢人现眼,更不想告诉他。素日皇上出口成章,我伴驾时日不短,也学得出口成章了,其实不过是个空架子,一写字就完蛋。”

阮桐会意,这大概是想悄悄进益,不好意思告诉萧索。“那将军想从什么书读起?”

“先不用忙。”沈砚抬手道,“我口述,你执笔,先拟一封奏折来,把昨日坠马之事跟皇上解释解释。”

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为救萧索才受的伤,更不敢说自己跑去祁王的射圃和萧索私会。

因此奏章中只说,他是为查饮冰案才去的射圃,谁知坐骑闻到香料受了惊,便把他颠了下来。又说多谢皇上挂怀,还亲赐御药,天家恩德,他如何感激不尽,只能鞠躬尽瘁以报云云。

写完奏章,他便命沈三儿送去言府,请他代呈御前。但言浚在御史衙门办公不在家,沈三儿遂又将奏折送去了专管章奏的通政司。

沈砚上完折子百无聊赖,听见阮桐轻轻柔柔的嗓音念书,又觉得像催人入眠的小曲儿,根本闹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此刻脑海里全是中秋节,只盼着萧索快来与自己相见。因此这书还没学半章,便不耐烦地推到了“明日”,又吩咐人速速准备十五的果品,心思却早已不知飞向何处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熬夜到凌晨更新这章的,结果一睡就睡过去了,还以为发过了,下午才发现并没有,日常脑残……

这章跑剧情,下章写中秋,准备开荤。

第47章中秋节上

沈砚的伤到中秋时便已无碍,若不刻意抻着,也觉察不出酸痛。他拘了几日,早已不耐烦,乍一痊愈,喜得上蹿下跳,将府中的雕花瓦踩坏了一片。

十五这日清晨,天尚未明,他便着急忙慌地坐上马车,一路投胎似的赶到南城,从萱花坊后一带的思迁楼里进,丢给鸨儿两锭金子,改换行装后,又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十一早已等在外面,拉开青皮马车帘,将他带到莲花街后的小莲蓬巷暂候。这条巷子正对着一个斜岔口,曾有风水先生来相看过,说此处地形犯煞,因此人烟稀少,只有不明就里的外来租客常在此居住,但如今正逢淡季,所以门可罗雀。

萧索清早起来,穿戴好了,知会过善姑便按着约定的时辰地点去找沈砚。他手里捧着一只包袱,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珍贵小心的样子倒像抱着一只活凤凰。

沈砚远远看见他,便忙迎上去问:“可算来了,抱的什么东西,这样宝贝,跟抱儿子似的!”

“等久了吧?”萧索咬着嘴唇,“原是想今日去你府上做的,但这东西需要些时日才能制好,所以便提前备了。”

沈砚接过掂了掂,又打开一瞧,见里面是一只黑陶罐装着满满的圆鸭蛋,碧青蛋皮浸在卤水中,像一坛子月亮。

之前萧索还住在将军府时,沈砚有一晚在宫中值夜,翌日晨起皇上见他眼下乌青,心下不忍,便留他在宫中用早膳,赐了一桌子小菜。其中有一碟渍鸭蛋,他回来赞不绝口,夜里睡觉犹自咂嘴回味。

“这是我腌的,你以前说宫里做的好,不知这个合不合你的胃口。”萧索说话时,神色甚是腼腆。

他有些难为情,这礼的确寒酸,甚至称不上一个“礼”字,可他也没有别的贵重之物可以相送,只有这个,只有自己动手。

沈砚低头亲亲他脸颊,笑道:“合胃口,自然合胃口,你腌的鸭蛋,我还舍不得吃哩!难为你竟还记得,连我都忘了。”

萧索勾勾嘴角:“你喜欢就好。”

他们回到将军府时,才刚刚吃早饭的时辰。沈砚早早命人备下的,各式早点只等他回来上桌。

如今他得了鸭蛋,却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迭声命人去切两盘子来,想想又吩咐:“别……别切两盘了,切完都没了!还是一盘好,一盘节省些,细水长流。”

萧索捧着手里的豆浆碗笑说:“你就切罢,没了再制,又不是什么好的。”

“谁说不是好的?”沈砚捏捏他鼻子,“你亲手所制,自然是最好的了。”

萧索欣喜之余,低头摸了摸自己腰间坠着的珍珠王,自己穷其一生大约都送不出这般珍贵罕见的礼物,但能做点什么让他高兴,还是可以的。

“发什么呆?”沈砚拍拍他,将自己手边几只碟子换到他面前,“这些都是甜的,我盯着他们做的,应该合你的口味。快吃些,我请了一班小戏,吃完带你去后面湖上听。”

“听戏?”萧索想起当初在涿阳沈宅,那戏子唱的“王八兔子”之词,不疑心。

沈砚又递给他一碗粥,笑道:“放心罢,都是正经戏文。我能想出的你们文人喜欢干的事儿,大约也就是听戏了。正好这个认不认字儿都能跟着听。”

萧索道:“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必迁就着我。文人并非只能写诗听戏,也能看你舞刀弄剑的。”

“果真?”沈砚心内已乐开了花,见他乖巧地点点头,凑过去耳语:“那喜欢做你,行不行?”

萧索唰地红了脸,目光躲闪片刻,竟点了点头。沈砚觉得自己周身血液呼啦一下都涌了上来,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欲望,正叫嚣着要他纾解。

“你……”他一张口才发现,嗓子像被烟熏过,暗哑得厉害,“咳,你吃好了没有?”

萧索忙吞下几口粥,以行动回答他:“没……没有。”

“哦,”沈砚坐下又起来,起来又坐下,“不……不急,不急。”

又过去半晌,沈砚如坐针毡,萧索终于搁下碗,擦擦手说:“我吃饱了。”

沈砚几乎不曾蹦起来,忙命人撤去碗筷。许久不曾碰他,中间又生出许多事,他都不知该如何靠近他才好。

其实这样的事,原该水到渠成,你说几句情话,我作几句爱语,牵牵小手,搂搂小腰,情绪一到,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隔的时间太久,两下里情绪又都攒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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