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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卷上停留。

他看向了那尚书郎,冷声道:“大人辛苦了。”

明明说的是让人亲近的客套话,却让那尚书郎不禁冒了冷汗。他抬手拭了额头虚发的汗,道:“小、小先生客气了。”

“是不是客气,大人会不明白?”谢无陵投向尚书郎的眼神凌厉了几分。

“小王孙尚小,这些东西他未必能看得懂。依下官之见,还是请大人日后,只给他些闲书看就好。得让人说了闲话,对大人名声不好,对小王孙也不太好。大人说可是这个理儿?”

羡之不懂谢无陵的意思,只伸了手攒住了谢无陵衣袖,轻轻地摇了摇。谢无陵复看向羡之,目光变温和了许多。给他道,“外面待我一会儿可好?”。

羡之悻悻然颔首,谢无陵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去启了门离开。谢无陵见他阖了门,才将目光扫过了座上各位。

“大人们,说说吧。”

谢无陵坐在了羡之方才的位置上,将那叩过来的书卷挪开了,取了湖笔,扯了新纸,好以整暇地看向了座上官。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看了会儿101吸个居就24:00了………

改了个官职…影响不大看过的小姐姐可以忽略

第102章平之问羡

树植三百,国子监的六学学馆尽数被包裹在这片青葱绿意中。羡之立于学馆外,方抬眸,翠色一片,刹那入眼。

但除了绿植傍身以外,便只剩下了这一园寂寥。

秋试后至布榜前,六学学子都是不用来的,这鉴学地更是难得的几日清净,偏惹羡之皱了眉头,不知为何,自姑臧回来,他便不爱一人独处,心下总会生出几分不安。

真正压上他心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的,是学馆内蓦地传来的一声瓷盏坠地的脆响。

稍歇,他犹豫了一阵要不要叩门问声,好进去瞧瞧。当他正咬了咬牙,抬手要叩门,就见这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了。

羡之看清了启门的人:“师父。”

“走吧。”

谢无陵声落,那眉宇里的寒气仍然未消歇,神色更是凛人。

羡之见状,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谢无陵领着他往鉴学外停车辇的地方走去,回头看到眉峰皱在一处,神色更小心翼翼的羡之,谢无陵突然停了下来。

待羡之走近,没来得及反应,直直撞上了他时,他伸手将人虚搂住,像第一次在赵祚府上那样护着,出声安慰道:“别乱想,没事。”

“师父……”羡之却不像小时候那般趁机缠着他不放,反是挣扎着退了两步。

谢无陵也不急,也同他招了招手。等他试探着走上来了,才把手放在他肩头,轻轻使力,推着他边走边道:“怎么今日想到来这处了?”

羡之微抬头,打量着谢无陵,看到他的脸色已然恢复如常,眉眼也柔和了许多,连那点藏在眼里的愠怒都像是叫这一树青翠驱散了。

羡之的脸色也变得好了几分,只是仍是缩手缩脚的模样,话音也不高。

“不是师父让人将邀帖送到了枕月的案上?”

“邀帖?”

“是的。”羡之咬了咬唇,偏头解释道,“枕月的案上有一份邀帖,说是让今日来这监学地。我、我以为是师父的意思,所以才来的。”羡之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快和蚊蚋声差不离了。

谢无陵闻之,心下惊异。只是眼前还有更让他为之头疼的事。

他顿了顿,决定总是在一时之间的,他的手落在羡之肩头,缓缓地拍了拍。

“是我的意思。”谢无陵沉声道。

“嗯?”

“你权当是我的意思就好。”

羡之抬头,正瞧见谢无陵的眼里陡生的厉色。谢无陵注意到了羡之的目光,转眼便将桃花眸眯了眯,将凌厉藏了起来。

“一个没注意,这园子里就有鸟生了二心。”他低声喃了句,推着羡之继续往园外走去。

至于他那句话,羡之没怎么听清楚,直以为是自己又惹了祸,瘪了瘪嘴,低了头去。

二人步至鉴学外,待羡之上了车架,谢无陵才问向就木。

“回去问问昨日可有人送了东西去枕月?”谢无陵对上就木问询的眼,又补充了一句,“别问小僮们,问问我们原来布下的那几个人。昭行的规矩严,谅他们是不敢生二心的。”

“主子,是有人坏了规矩?”

“有人将邀帖直接送到了枕月。若是别的时候还好,却偏要选在今日?”谢无陵的眉头皱了皱,“明后日国子监的人若来了园子,一律拒在园外。最好让人去传传今日的事,让他们茶余饭后提来的是我与国子监丞事闹僵了。务必把羡之撇出去。”

“是。”就木应声,又问道,“还有一事,明日是结算月钱的日子,按咱们的规矩,是月钱结算完,去留随意。这……”

“那就明天之前找到那个人。得好好探探这人的二心到底生向了何处。”

吩咐完这一切,谢无陵才上了车架,坐在了羡之身旁。

羡之的手不自觉地攒皱了衣袍。

谢无陵偏了偏头,他的目光正瞥得,抬手轻轻在那攒着衣袍的手背上打了一下,才问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给先生惹祸了。”羡之低了头,松了衣袍,向后缩了手。

“羡之,”谢无陵抬手将他揽了过来,“在姑臧待久了,忘了扶风了?”

羡之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他抬眼看向了谢无陵,听谢无陵又逼问道:“还是去了趟姑臧,把自己都落在了那儿了?”

谢无陵眼里的光总是温和的,温和地在羡之周围散漫开来,却又有那么一处是光摄人的,总叫人移不开眼。那点光和着谢无陵嘴边的笑直直往羡之心头钻。

谢无陵的问话,字字句句也打在他心头。他下意识地攒住了谢无陵的衣袍,像抓住了什么在这让人迷失的洪流里可以救命的稻草一般。

沈长余走后,他就把自己泅渡在了一处虚无里。他不知道怎么走出去,或者说不敢走出去。

哪怕赵祚曾踏足过这片虚无,但也只能给他带来片刻来自赵祚怀抱的温暖。一旦赵祚离开了,羡之的虚无里就黯淡如蛮荒了。

他每日闭上眼,那些愧疚和不可名状的情绪就如同狂风猛浪,差点让他溃不成军。那样的一个性命,就那么流逝在他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一如在他自己的这片荒芜,挣扎着,却无能为力,想逃离,却又自觉不得其法。

当然他这些日子里,看似无恙的病态,谢无陵是看在眼里的。便是平素不在羡之身边,也会听小僮说起羡之的病状。

但他一直没有动手,没有将羡之叫到自己身边宽慰,也没有让他再写任何词赋策论,每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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