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亦敌亦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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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坐下来,赵苑瑜将来意说明,她是准备与何顺回封地来东宫作别,却是碰巧遇上前来的白世宁。白世宁年长赵苑瑜二十多岁,之前十几年白世宁又身居在楚地鲜回京师,二人并无私交,但赵苑瑜见到他却是如此“热情”,倒令他有些适应不了。

白世宁就算有天纵之才,为人处世足够狡诈圆滑,但他却有致命的弱点,便是对女人很难招架。有所长则必有所短,我心里有数的同时也在盘算如何利用他的这一弱点。

赵苑瑜见我不语,笑问道:“本宫明日便要启程离开京师,太子是否出城相送?”

我看了白世宁一眼,其实送不送不是关键,赵苑瑜刻意提及她要走倒更好像希望白世宁去相送。相比于我这个昏聩无能的弟弟,她更欣赏的是天下闻名的白世宁,连她面朝我说话,目光流传也是瞄向白世宁,那目光足够对白世宁作出一些暗示。可惜白世宁对此视若无睹,或者说他根本不知如何招架。

我道:“皇姐要走,本该相送。但父皇让我留在东宫自省不便出门,若白先生有时间的话,不妨替我相送不知白先生意下如何?”

赵苑瑜听到我的话,用媚眼白了我一眼,看似埋怨却好像很感激我的“体贴人意”,我在心里感叹,到底何顺在她眼中是何等的地位,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她就可以公然对一个足够当她父亲的男人表示好感了吗?我特别留意了何顺的反应,刚才赵苑瑜上来挽我手臂时他还有所介怀,但此时他却看着窗外,一脸茫然好像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夫人有红杏出墙的倾向。

白世宁脸色略微尴尬道:“在下回京师为军务而来,恐无闲暇,还望长公主见谅。”

赵苑瑜听过后面色带着失望,道:“那白先生还有空闲来找太子商议事情,看来是白先生不想相送才是真的。”说话间好像带着对白世宁的倾慕和被拒绝的失望,有种深闺怨妇的羞恼。

我看出白世宁是不太想再跟赵苑瑜有所纠缠,加上话说到如此尴尬,我起身道:“皇姐早些回去与姐夫多做准备,明日我尽量抽出时间前去相送。”我给赵苑瑜打了个神色,好像说会带着白世宁一起,果然赵苑瑜心境也开阔些许,起身离开。

等我送赵苑瑜夫妇离开,回来面对白世宁,白世宁分明沉着脸在给我摆脸色看。我笑着拿起茶杯,道:“白先生若不想与皇姐她有来往,何不直言相拒?”

白世宁笑了笑,道:“是太子多心。长公主与太子同为皇室宗亲,在下不过一介草民,是高攀不起才是。”这话带着一股酸气,要知道他在朝中的地位,远远比我和赵苑瑜要高,他更得皇帝的信任和大臣的拥附。

我不再跟他提赵苑瑜的事,问及他详细来由,白世宁也不避讳,道:“陛下担忧澶州涪陵降军生事端,朝中无人可为陛下分忧,于是召在下进宫商讨对策,可这局是太子造就,在下只是来问问太子到底有何用意,莫等在下处事不当对太子有所冒犯。”

他话说的很客气,但我感觉到他不单是来试探我用意。从我在江陵见他时,言语间他就猜到我是要带兵马回雍城,他也可以推算到会出现今日局面,但他不会料到我离开军旅直接回雍城而将难题抛给朝廷。到现在澶州的僵局仍旧未破解,赵康玥指望不上身边的大臣,召白世宁商讨应对之策,白世宁也不敢随便对澶州的两万降军下手,弄不好便是一场军变。

我故作迟疑,道:“先前我进皇宫,也因此事为父皇所训斥。若白先生能助父皇早解澶州之局,那就有劳了。我,只是想朝廷安定,至于其它……白先生自拿主意便可,实在不用来问我的意思。”我嘴上我说的恭敬谦和,心里却在暗忖,想套我的话没那么容易。

白世宁脸色带着镇定自若,因赵苑瑜而起的一些波澜明显平复下来。他点头道:“若在下做事不合太子心意,太子事后也莫加怪责,是太子不肯托以诚心。其实在下本有意对太子相帮,看来现在也无必要了。”他是想让我推心置腹,可我身在这种境地之下,又如何能对他推心置腹?他虽曾对我有所相帮,但他并非是我的部属,他做事也不会以我的利益为优先,我对他推心置腹将底牌掀给他看,对我来说也捞不到任何好处。

白世宁起身告辞,从他神色中,我分明能料到他来之前是有信心“有所得”,但最后却被我以很客套的口吻拒绝了他的“好意”,令他其实也挺被动,一边是赵康玥敦促他解决问题,另一边却是我摆开的局很难解,而他也无心去解。接下来在澶州军务上的争斗便成为棋盘上的博弈,他的利益出发点与赵康玥乃至李氏兄妹不同,他虽在我面前表现出自信和一定能破解我所设的局,但以白世宁的立场,他也不希望平衡被迅速打破。澶州的局拖下去,对我对他来说都是好事,这大概才是他出面示好的原因吧。

送走白世宁,我跟苏菡儿交待一番晚上不回来,因为要赴胡青儿的约。自从被胡青儿承认那首海棠诗出于己作,苏菡儿的心境也发生一些变化,其实苏菡儿很清楚胡青儿是女儿身,对她有很敌视,怎会以诗赋寄托情意?她应该是想不明白,为何她自己珍藏的海棠小扇上的诗词会被胡青儿知晓吧。

我要赴约,除了有被胡青儿胁迫的意味,其实我也想看看胡青儿通过她祖父胡袁明关系举荐上来的那些“才俊”,胡青儿在京师中以任性妄为著称,很多人会避着她,就算她能通过胡袁明的关系邀请到这些人,这些人也未必会赴宴。我也想借此次机会跟李信暗中攀谈,在回到京师后,我也想知道城防环节上的布局变化,我也不敢公然与李信见面,胡青儿的设宴倒是给了我机会。

夜幕降临,我换上很平素的衣衫与云月一同前往胡青儿所邀约的醉鹤楼,等我们到时里面宾客云集。反倒是我请来的李信,在见到醉鹤楼里品流复杂时却不敢轻易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候。见我前来李信迎过来,面色带着忧虑道:“太子不请在下来,在下也有事相告,再过几日,恐怕在下会被调离统领之位。太子也应早作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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