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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她的脑袋。

和前世那个口无遮拦的小屁孩比起来,这女婴简直可爱多了。

女婴含着筑子遥的玉指,吮吸了吸,不慎咬破了他的手指,流出一点点血渍,女婴舔了舔舌头,筑子遥指尖上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茫茫然看着南宫御。

南宫御温柔地将筑子遥那个被咬破的手指放在嘴唇前吹了吹,一股暖流徘徊在血液边,感到一阵酥麻,他道:“子遥的仙力又恢复了。”

后者微愣,而后随声一应,这时怀中的婴孩突然哭了起来,呱呱而啼,筑子遥惘然,一时间失了方寸。

莫非是他哪里弄疼了孩子?挪了挪手,可哭闹声并未停滞,届时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御风轻云淡地变出一纸酥糖,掰下一小块放在女婴嘴边,转而那婴儿舔了舔他手指,朝他欢跃叫道:“爹……爹……”这个称呼南宫御似乎很受用,又掰下一小块放入她口中。

女婴含了含,笑起来,蜜糖的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她的笑容如盛开的樱花般纯净而不带一点瑕疵,筑子遥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就要被融化。

“她叫什么名字?”

“隐,小隐。”

“不好听,以后就叫南宫隐。”南宫御逗趣了几下,轻轻一捏她的脸蛋,他本身并不喜欢小孩,但他看得出来筑子遥喜欢这个孩子,爱屋及乌,投其所好。

筑子遥嗤嗤一笑。

南宫隐长得很是水灵可爱,也不知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哦,他忘了,这孩子无父无母吸的那是天地华,也难怪这般生气机灵。

南宫隐八岁,突发疟疾,筑子遥束手无措,南宫御道:“恐怕她要恢复过往记忆了。”

听此,筑子遥不伤感,从前的小隐以碧纯当作毕生至亲,倘若晓得她死了,还是灰飞烟灭,该是多少痛彻心扉。

而那个害她至此下场的,不就是自己么?如此,她可还会在意这寥寥八年的“母女之情”。

南宫隐发高烧躺在床上,筑子遥很是忧心忡忡,即便晓得她无碍也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守在她床边。

突然有一日,南宫隐的病不治而愈,但她却自此好似换了一个人般陌生。

是日,筑子遥有意无意地从南宫隐房门前路过,望向房内却是空无一人,不禁揪心。

筑子遥找遍了竹屋旁的山脉却都不见其踪影,赶忙找到南宫御,道:“她可会去哪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南宫御只是淡淡然一笑,朝筑子遥身后使了个眼色,“这便来了不是。”

筑子遥惘然回首,见是那绿树下站着个红衣少年,红绿相称,是这般晃眼,少年的怀中抱着一个酣酣熟睡的八岁小姑娘。

南宫隐面上微微泛红,浑身散发着酒味,苏己眉间微蹙,“她怎喝醉了?”

残念略显窘迫,道:“方才在街上遇见,我认出了她是隐莲所化,便想逗趣一下,孰知她酒量这般差劲。”说到后面几句他的声音放得很低,生怕一个惹得筑子遥不开心活剥了自己。

筑子遥挑了挑眉,“听闻你们魔君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回魔族了,怕是你这唯一护法也闲不下来罢。”

至于九幽在这几百年去了何方做了甚事,筑子遥不言而喻。

残念带有抱怨意味地重重点点头,“自然,魔君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丢下蛮荒这个烂摊子给我,今日也是好不容易偷偷溜出来的,尔等倒是逍遥快活!”

百年不见,恍若隔世。

眼前之人可还是当年蛮荒之地中干净澄澈的红衣少年郎?筑子遥却觉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有所恍然,轻轻一拍其肩头,道:“不必哀伤,你寿命尚且长,错过了半妖,可还有别人不是?”

后者粲然一笑,遮掩道:“你多疑了,我近日不过就是为魔族的零碎琐事操劳过了而已。”

彼时不知筑子遥从何处取出一坛美酒,道:“年岁方长,不如一醉方休。”

说罢取下塞子,却被来人一把夺了去,他道:“喝酒伤身。”

筑子遥只得暗自赌气,谁叫他一直都不是南宫御的对手。

房内走出一个纤弱的身影,看着他们打闹,犹豫了半晌,出声:“娘亲……爹爹……我……我想回天山……”

筑子遥一怔,一半是为她对自己的称呼,另一半是因她的打算。

转而化作一笑,“想去,你便去罢,我们终究留不了你一世。”

届时残念捧腹大笑,换来无数对鄙夷的眼神,重重一咳。

南宫御气恼地指了指残念,向筑子遥抱怨道:“娘亲,这个人骗我喝酒将我灌醉……”

“哦?”

后者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连忙否决:“分明是这熊孩子自己好奇讨来喝的。”

“娘亲,别听他胡诌,分明是他故意想要灌醉我!然后……”南宫隐突然一停,泛着红晕低下头,不再言语。

残念大肆嗤笑,原来是这孩子想歪了,怎么这么说起来自己倒是有种变态大叔的错觉……不对!他分明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啊!至少面上确实如此。

次日,南宫隐便独自回了天山。

筑子遥望着八岁孩童愈走愈远的身影,不由伤神,这时南宫御在他耳边轻声:“倘若子遥实在不舍得,不如我们自己要一个。”

看似询问的一句话从南宫御口中说出来却成了陈述句。

还未待筑子遥反应过来,便被前者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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