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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作死,到时惹得陛下不高兴了,也不知是甚么凄惨下场。只妹妹天生便比旁人多愁善感些,他归家这段日子,更是发现她的眼泪,似是怎么也流不完。

到底是机密事体,他不敢多说半句,但有时也会暗暗责怪自己,若偷偷同妹妹一提点,或许结果都不会像想象中那般糟糕。

况且陛下日理万机,三朝回门都未必会陪妹妹一道归来,到时母亲父亲发怒不说,妹妹这脸面都丢尽了,定然会更伤心。

她自小身子又弱,若再哭出个好歹来,那又如何是好?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仿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体了。

郁成朗虽不大有本事能见陛下,却也晓得他老人家做事杀伐果断,不爱拖沓,更不喜为琐碎小事神。

对于自己那个作天作地的小妹妹,他完全没有任何信心,况且陛下甚么女人没有?

妹妹是长得比旁的姑娘们要美貌些,但陛下也非是只看相貌,不重性情的人。

听闻早些年,有人给陛下送了位色艺双绝的美人,陛下却直接把美人当众赐给了旁的臣子,一根手指都不曾沾。

郁成朗越想,便越觉得要完。

然而,他的猜测并不准确。

隔天,临安侯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忠国公府门口。

他随着早已迫不及待的南华郡主去接人时,便恰巧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他的小妹妹,一身淡色牡丹纹襦裙,发髻高高绾起,满脸淡然高傲,像个不懂事的小公主,扶着车沿探出脑袋,雪白的小脸上,杏眼亮晶晶的。

小公主提着裙摆,纤弱的身子颤颤巍巍,考虑先伸哪只脚。

毕竟马车太高了,她个子娇小每趟下车,都稍稍有点胆怯,却忽然,被车旁的高大男人一把打横抱了下来,茫然间,鼻尖是若有似乎优雅冷淡的熏香味。

小公主似气得满面红晕,却还是努力维持着端庄的表象,一双手暗暗使劲掐了男人的手臂几下。

那可不是打情骂俏,是真用了长长的指甲,使出了十分力道,满含气恼的怒掐。

而他尊贵的陛下,却带着隐约纵容的笑意,任由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最后还捏捏她泛红的小手,低声含笑说了句什么。

他们家小公主便更不乐了,一双大大的杏眼里都冒上了水汽,看样子又要哭了。

只好在仿佛她实在与她夫君过不去,不肯叫他瞧见她哭,始终没叫金豆子掉下来,悄悄抽噎两下,便把泪水摒了回去。

郁成朗内心已然懵了:“…………”

他甚至怀疑这是陛下使人假扮的周三公子,并非他老本尊。

毕竟,他觉得陛下便是喜爱,也应当喜欢那种,忠心不二,放得开,胸大腿长,长相艳丽的女人。

这种样子的女人和陛下站在一起,才更般配些,郎才女貌,宛若璧人。

倒不是说郁暖和陛下不般配,但就是,身高差的有点……多。

只看身高,便像是尚未及笄奶声奶气的小姑娘,和高大的青年男人,而且仿佛这脾气也不太合得来,一个比较高冷孤傲,另一个也清冷,两人相对无言,难道不觉尴尬吗?

最主要的是,郁成朗有句话憋在心里谁也不敢说。

他一直觉得,陛下这种,孤高又冷漠,眼高于顶的性格,或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和他真心相爱,白头到老的女人。

以一个臣子的角度,他更能想象,陛下会豢养一宫忠心顺从的美貌女人,后宫佳丽三千,片叶不沾身。

而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这种,话本子里头才有的事体,他根本不相信会发生在这位漠然多智的君王身上。

因为即便是最平凡的农夫,都应当晓得,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陛下又怎能允许自家把所有的宠溺纵容,皆用来哄一个小姑娘呢?

然而,貌似,若他不曾眼瘸,这种事情就要发生了。

而且发生在他那位,仿佛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没什么大优点,又柔弱又娇气,而且很懵懂,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妹妹身上。

这就是郁成朗回长安后,对妹妹的感想。

不管她多爱哭,传闻中多么有才情清冷,本质上还是有点……莫名呆呆的,虽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也不知道,这是天上掉馅饼,还是掉石块了。

在陛下稍稍走近些后,郁成朗彻底打消了是旁人代陛下回门的想头。

很不幸,这就是陛下本尊。

陛下还给他们分别准备了回门礼。

自然各色瓜果点心不必说,虽上头没有印上御膳房的梅花印,但包裹得致细巧,每样上都点了金箔,又是宫中贵人偏爱的拇指大小,故而郁成朗觉得也**不离十。

这回门礼可以说,非常豪气。

而忠国公得了一副古画。那是前朝大画家李弗所作的《秋山细雨图》,这幅名画失传已久了,由于色奇特多样,刻画细致有韵味,就连保存完好,临摹细致的赝品都极是稀奇,那价格甚至炒上了万两,且还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

更遑论是真品了。

自然,刚拿到手的时候,忠国公也是不信的,只以为是仿得极好的赝品,就是这般,他已然有些满意了。

毕竟本来对这个女婿,他是没抱甚么期待,而这趟能做到投他所好,已然算合格了。

于是忠国公捋了美须,颔首满意道:“这赝品,想必你得来也极工夫了,不错。”正说着,身为一个书画迷,还难得和颜悦色,拍了拍女婿的肩膀。

男人只淡淡一笑:“您喜欢便好。”

只郁成朗看得面色发青,控制不住脚软。

第35章

而戚寒时赠南华郡主的,是一把九节鞭,整条鞭身皆以名贵的金丝玉点缀,鞭柄缀有一圈熊皮,经过特殊处理浑厚而绵软。

其实这条九节鞭,并不怎么实用,但南华郡主却仍是极喜欢。

莫瞧她穿金戴银,一年四季奢华的首饰不重样,通身的奢靡贵气,但她并不特别偏爱衣饰。

而在她少女时代,她最心爱的玩具,是父王赠的九节鞭与软剑。她几乎每日清晨,都要带着它们一舞,撕裂风声,汗水津津,无比痛快。

她是西南王的女儿,天生便骁勇好战,这是血脉里镌刻的,无法磨灭的天性。

然出嫁时,父王却没让她带走它们。

他说,嫁人了就安心侍候婆家,昔日之物不可留。

南华郡主知道,父王的意思远不止于此,年轻时她始终不敢细想,但再不愿多想,十几年来她也悟透了,一颗心日渐沉寂。

她到这件礼,一下便认定,那是阿暖告诉的她夫君的。

她从前的偏好,也只偶然提起点滴,更多时候深埋心底,对于娘家讳莫如深。除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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