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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早就把车的备用钥匙和驾驶证从家里偷了出来，只等过了十一点去拿车进医院。

一路上，柳依依都在喋喋不休，杨晓风开始还点头应着，到了后来逐渐犯困，抱着手臂脑袋一点一点的，完全无视了他。

“喂，醒醒。”柳依依不悦地推了推他，杨晓风迷茫地睁开眼看向她。

“我陪你来的，你怎么这样啊。”柳依依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直捏他的脸，“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是因为你帮过我，你还是我一起长大的表哥。结果你不告诉我来龙去脉也就算了，你还这么敷衍我。啊，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杨晓风被捏得脸疼，扒拉了几下才挣脱开柳依依的手：“哎哟，痛。”

“你说你对不对得起我。”柳依依举着小小的备用钥匙挥了几下，“你信不信我让你自己开车？”

“别别别，无证驾驶要坐牢的。”杨晓风赶紧举起双手坐投降状，“快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一命。”

“讲道理，你是要把那学长给弄出去吧。可那么大个人，你打算怎么弄啊？”

杨晓风眯了眯眼睛，又朝她招了招手，柳依依赶紧凑过去，杨晓风故作玄虚地晃了晃脑袋，拖声拖气地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啊。”

“你找死呢。”

“别别别，好多人看着呢。”

杨晓风哄了柳依依闭眼睡会儿，她一会儿要开车，不能太累。

见她闭上眼，他略略放心，嘴角边的笑容越发苦涩，扭头看向了窗外。地铁外面黑洞洞的一片，就像今夜的结局一样，不可预料。

二人做了一个半小时地铁，赶在十点多到了站。坐在家门口的肯打鸡里无聊地玩着手机。

柳依依坐不住，端了两杯咖啡和其他一些小吃回来。值班的服务员听到有人大晚上要买咖啡，确认了好几遍。

“哎，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家不能回的感觉。”柳依依边挤番茄酱，边望着不远处的住宅区说道。

“辛苦你了，过几天哥哥请你吃饭。”杨晓风朝柳依依点点头，拿起一杯咖啡喝了起来。

刚一入口，杨晓风脸就皱成一团：“还是清咖啊。”

“不然呢？”柳依依奇道，“清咖最提神啊。”

“好吧好吧。”杨晓风放下咖啡，也开始吃起了薯条，“慢慢吃吧，时间还早。不过我觉得薯条还是麦当当好吃一点。”

“但我觉得汉堡大王的薯条更好吃一点。”

杨晓风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之后就请你吃汉堡大王。”

“你又在找死呢？”

“好好好，吃别的吃别的。”

杨晓风看着柳依依气鼓鼓地咬了一口鸡肉卷，忍不住笑笑说：“依依，谢谢你。”

“干嘛这么说啊？”

“没事，快吃吧。”

二人吃完，把餐盘拾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十一点了。

杨晓风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了肩膀，打起神说了一句：“终于到今天了。”

“什么？”柳依依不解。

“没什么。我们从后门走吧，前门的保安肯定认得出我们。”

柳依依的家离小区前门很近，走得多了，保安连杨晓风都认识，更别提柳家挂了牌照的车。

“要是可以我都想翻墙了。”杨晓风看着这所高档小区围墙上的电网，忍不住吐槽。

“算了吧，赶紧走吧。趁着没人注意。”

在后门口，二人果不出其被脸生的保安拦了下来，柳依依在小包里掏了好半天，这才把门卡掏了出来。保安仔细看了看才挥手放行。

二人原本害怕会遇见熟人，一路上都低着头走，然而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半夜十一点的住宅区怎么还会有人在外面。

“杨晓风，我有点紧张。”柳依依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不住发抖。

“别紧张。”杨晓风比了个加油打气的姿势。

柳依依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离合。

车向前猛地动了一下，熄火了。

杨晓风暗想自己也该去考个驾照回来。

一路磕磕绊绊的，二人总算到了医院。为了不被认出来，二人还把车停得远了些。然后绕了远路从医院急诊部进去。

急诊部离住院部还有段距离，为了避开人，柳依依带着杨晓风走的侧面的逃生楼梯。

“呼……呼……”才爬了几层，杨晓风就累得直喘气。

这两天在学校里都和纪松泽腻在一起，锻炼这件事儿都给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哥，你喘得轻一点儿，万一别人听见呢？”

“你别说得那么污。”杨晓风弯着腰，扶着栏杆休息了一会儿，硬撑着接着向上爬。

深夜的医院走廊并没有什么人。杨晓风第三次站在1233病房的门口，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刚想感叹点什么，却被柳依依焦急地打断了：“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动手吧。一会儿来人了。”

“好。”杨晓风集中神，明白还不是谈感情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见门中无人应答，杨晓风高兴了不少，推开门，病房内灯都暗着，也没有其他人。

他几步上前，示意柳依依一起进来，把门关上。

“杨晓风，你要怎么弄啊？”

“转过去，别看。”

“啊？”

“叫你别看。”

“杨晓风，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自己回学校。”

“别啊，地铁都停了。”

“赶紧。”

杨晓风不情不愿地转身，从裤兜里太初几张皱皱巴巴的符纸，又掀开纪松泽身上的被子。

之前只顾着看脸，现在看看他的身体，骨架虽然已经长开了，可是消瘦的厉害，透过衣服都能清楚地看见一根根的肋骨。

杨晓风手有点抖，夹起一张悬停符缓缓贴上他的胸口。

他的手不敢在纪松泽身上多做停留，他不忍。

柳依依看着他结印，看着纪松泽慢慢悬浮，杨晓风又启了一张隐形符，纪松泽已经在空中看不见了，这才盖好被子，又把枕头塞在里面。

“杨晓风……”柳依依一张小脸扭曲极了，“你自己能看见吗？”

“能看见符纸。”

“这样啊。你确定不会撞到他吗？”

“不是，你只问这个问题吗？”杨晓风觉得柳依依有点太淡定了。

“还好，我本来以为你要拿个魔杖开始念咒语呢。”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之类的？”

“也可能是阿瓦达。”

“阿瓦达是死咒啊朋友。”

二人一边扯淡一边悄悄溜出门，“咚”的一声，听声音是纪松泽撞上了门，杨晓风吐了吐舌头，在空中摸索了一阵，把纪松泽从门里拉了出来。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然而在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