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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到他身上,他的身体毫无预兆地燥热起来。

“做了……什么样的梦?”他试图用聊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钟云从对自己的梦境却是兴致不高的模样:“我梦见了我爸妈,他们……算了,反正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梦,好在都说梦与现实是反的,也就还好。”

苏闲乍然听到他提起父母,某跟敏感的神经突然就被戳中了,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终于暂时被压了下去,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对不起,我还没找到你父亲……”

他还是没敢把肖隐的事告诉他。

钟云从看着他,轻轻地笑起来:“你干嘛道歉?先别说不可能一天就找到,就算找不到……那也不能怪到你身上,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苏闲忽然有些难受:“我知道,只是……”

“我有预感,老钟还活着。”钟云从摇摇头,打断了他,“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安慰了。”

苏闲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很想他吗?”

“想啊,不过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想。”钟云从笑了一下,“就是偶然看到棵树,看到支笔,看到个老头就会忍不住想……他以前日子过的太好了,年纪又大了,我老担心他在这‘孤岛’里吃不好住不好,会不会适应不了……”

他说着抬头冲他一笑:“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大概是全世界最没用的儿子了。”

苏闲揽过他的肩,低声道:“不是,还有比你更糟的。”

钟云从摸了一下他的脸,觉得他的下颌线可真是好看:“这就不用跟我比了吧?”

苏闲捉住他的手指,送到唇边,啄了一下:“那就不比了,睡吧。”

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劝病人早睡而已,可病人大概是病入膏肓了,楞是捕捉到了一点弦外之音。

钟云从眨眨眼:“一起?”

苏闲也并不迟钝,尤其在他过分明亮和灼热的体温之下,他身体那股暂时被压制的燥热如同囚禁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般,又开始作乱。

他不是听不出对方的意思,也不是性冷淡,只是觉得选在这样的时候,那家伙可能是烧糊涂了。

他佯装不明其意:“不用,这里又不是只有一张床。”他指了下对面空着的铺位,“我到那边凑合一晚就行。”

说完他便霍然起身,匆匆忙忙地要拉开跟钟云从的距离,却被拽住了衣角:“你当着我的面睡别人的床?考虑下我的感受行不行?”

“……”苏闲十分无奈地转身看着他,“别胡闹了行不行?”

“没胡闹,我清醒得很。”钟云从矢口否认,瞳孔里有光点沉浮,双颊和嘴唇都被烧出了淡淡的血色,映着昏黄又柔和的光线,好似一发催化剂,让苏闲不受控制地生出了联翩浮想。

他心底的那头野兽开始不安地踱步。

“我做的那个梦,真的不太好,我很不喜欢。”钟云从闭上眼睛,轻声开口,“虽然我刚才说,梦境和现实相反,可这一套放在我身上不怎么管用……我妈跟我有千里之遥,爸爸下落不明……”

他睁眼眼,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眼底:“现在,我能抓住的只有你了。”

苏闲心一软,又坐回了床沿,伸手抱住了他。

“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离开,你安心睡吧。”他低声抚慰,他看不到怀里人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手悄悄地爬上他的后腰,撩开衣角,手心贴着他的肌理,顺着脊柱一节节向上。

苏闲的身体紧绷起来,那头野兽也开始咆哮,疯狂地冲撞着樊笼。

“钟……”他音色沙哑,尾音还带着些许颤抖,像是哀求,又似乎透出某种渴望。

钟云从变本加厉,脸凑到了他颈边,轻轻地咬了一口他急速跳动的颈动脉,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难道是怕被我传染?”

缠绵的鼻息,炙热的亲吻,挑逗的指尖,使得理智与情感的对抗变得岌岌可危,他仿佛置身于冰山与火海的夹缝之中,进退维谷。

就在此刻,对方那只不安分的手蓦地改变方向,急转直下,钟云从在他耳畔叹气:“真的不想吗?”

这句话犹如点燃的引线,让他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化为一丛不管不顾的烈焰,将他勉力维持的理智和清醒化为一团灰烬。

苏闲缓缓推开怀中的人,抹去他额角上细密的冷汗,下巴蹭过他侧脸起伏的线条,最后吮住了他的嘴唇。

那头野兽,终于彻底失控,破笼而出。

第130章以后

宿舍里的铺位实在是不够宽敞,一个人睡着还好,两个人躺着就实在过于勉强了。

苏闲不愿挤着钟云从,选择了侧卧,囫囵对付了半个晚上。

这样的姿势注定了不会舒适到哪里去,尤其身边还趴个大暖炉,苏闲才阖眼没多久,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他一触手就摸到对方腰上汗津津的皮肤,心头莫名一跳,忧虑的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他的烧显然没退,还出了不少汗,这样的局面自己难辞其咎。

还是太胡来了。他有些懊悔,并非因为钟云从,而是针对自己自制力太差了,被人一带就跟着跑了。

其实对这件事本身是不排斥的,尽管在这样的狭窄单人床上的体验好不到哪里去,加上顾忌着对方的身体状况,只是浅尝辄止,但就像是年少时吸入的第一口烟草和酒,它会让你眩晕,让你不适,却会勾着你成瘾,让你食髓知味。

苏闲无声地吁了口气,强迫自己的大脑进行自我清空,可有些念头简直有毒,一旦动了就好像注射了一针强效的催情剂,情动的效果立竿见影他呼吸紊乱,心率混乱,身体也开始发热。

简直就是一口气灌了一百瓶假酒。

与他近距离接触的钟云从在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征兆,即使他还迷迷糊糊不甚清醒,但同性之间总是互相了解的,他低低地笑出声:“要不要帮你?”

他睁开眼,笑吟吟地凝视着苏闲的侧颜,鼻息慵懒地喷在他的耳畔,苏闲能隐约感受到对方胸腔愉悦且略带恶作剧的共鸣,忽然有种全身血液都一鼓作气上头的感觉,晕晕乎乎的,为了避失态,他索性完全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反应藏得严严实实:“谢了,不用。”

然而他的伴侣还是从他略微发红的耳廓里看出了些许端倪,钟云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而后贴到他后背上心脏正对着的那个位置:“心跳很有力……看来你很健康。”

苏闲被这么一番调侃,好气又好笑,又发现他的体热似乎又上升了,便在他颈窝处探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他的本意是纯粹的关怀,可架不住有人把他曲解成十八禁“啧,我以为你脸皮这么薄问不出口呢……让我组织下语言,想想该怎么发表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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