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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书房。这还是容嫣第一次进除了云毓院正房以外的房间。

书房,对这个时代的男人应该是个特殊的空间,是隐私所在,也是品味象征,不会随便让人出入的。

她还记得秦晏之的书房,典型的文人雅室:一榻一几,一桌一炉,文房四宝,古琴字画;桌几上都摆有花瓠,里面插着梅花兰草,四季不断;香炉里熏烟袅袅,偶尔也能嗅出淡淡的茶香,馨甜绕鼻……他的书房是淡雅温馨的,可每每踏入都让她不能理解他怎就是那般寡情。

不过虞墨戈的书房倒极符合他性子,清清冷冷的。除了靠窗的一桌一椅,及身后的一架独扇山水插屏,三面都是书架,堆满图书卷轴,虽零但不乱。桌角画缸旁有一鹤形香炉,没燃,倒是茶炉尚温。容嫣嗅着像龙井的淡香,然较之稍浓,没猜错的话应是阳羡。

在秦府时,郡君给她讲过茶类。阳羡,她想到茶仙卢仝的那句:“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可是把阳羡茶的霸气描得是淋漓尽致,亦如眼前的这个人

容嫣绕了一圈,除了西墙博古架前的哥窑冰裂纹青瓷缸里养了几条锦鲤,整间房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一个字冷。

虞墨戈让容嫣去桌前稍等,他去博古架挑笔。

容嫣低头看着桌上未完的字迹,突然发现原来握剑的手也可以写出如此漂亮的字来。不仅漂亮,更是多了几分文人少有的遒劲朗逸。

前世学过书法,识得出这墨下的筋骨,她忍不住拣了根未浸墨的干笔去摹……许是摹得太认真,竟没发现他已站在她身后。

虞墨戈左手拦着她腰,右手握着她的手将笔蘸了浓墨,带着她在纸上书了一个“嫣”。

书罢,这个字便映在了姑娘的脸上嫣红娇羞。在窗口的初阳下,她美得嫣然无方,把他平寂的心再次唤醒,软得如她轻吐的气息。

他含笑在她颈脖落下一吻,惹得怀里人如水滴坠的花瓣,微弱一颤,娇得让人心动。欲.火再次挑起,他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柔,缠缠绵绵地把容嫣的心都揉碎了……

她倚着他,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可以吗?”

气息温热暧昧,从耳根扑向脸颊,传入四肢百骸,容嫣握笔的手一颤,在纸上留下了一笔蜿蜒……

她没应,但沉默对他而言便是默认。他掰下她手中的笔,拢着她探入了衣襟……

“你小子!从通州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门外,清朗的声音打破房中的旖旎,严一面皱眉不满地推搡着曲水,一面迈入书房。回首便瞧见这幕,尴尬得愣住了。

容嫣赶紧转身,羞得捂脸埋在虞墨戈的胸前,虞墨戈单手揽着她,凌然怒瞪。

曲水一脸的苦楚:“爷,我拦不住,严少爷他……”

“哟!”严回神,谑笑揶揄一声。“还真让我撞上了。果然是金屋藏娇啊,我倒要看看,这哪家的小姐入了我们三少爷的眼啊!”说着,两步绕过茶炉,兴冲冲地奔二人去了。才扫了个侧颜便闻虞墨戈一声厉喝:

“出去!”

严吓了一跳。见他眸低凝着寒气,阴沉地盯着自己,呆住了。接触两年,见惯了他云淡风轻,还头一次见他动怒。

“我走,我这就走!”

严悻悻退步,似笑非笑地牵了牵嘴角转身便跑。迈出两步,忽而反应出什么,乍然回首,再次扫向虞墨戈怀里的人,登时张大了眼睛,惊愕地瞪他,带着难以置信退出去了……

容嫣悔不能时间倒流,她今早就不该留下。真是得寸进尺,忘了彼此的约定了吗!

虞墨戈看着怀里紧张的容嫣,拢了拢她的鬓发,托着她下颌道:“没事了,去正房等我吧。”

“不了。”容嫣勉强一笑。“晌午容炀来,我得回了。”说着,面带郁色地瞥了眼窗外,虞墨戈也跟着看了看,安慰道:“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遣曲水将笔包好,嘱咐他唤九羽送容嫣回去,虞墨戈去了前院。

容嫣心情稍稍平复,却猛然愣了下,曲水方才唤他“严少爷”,严?

她想问问曲水,可又觉得自己不该知道太多,今儿已经错一回了,不能再错。于是含笑默默了笔随曲水出去,然走到画缸前,忽而看到个熟悉的印章。

她放下笔,展开,是幅山水丹青,印章处赫然“怀玉居士”四字

是二叔容仲琨。

容嫣大致扫了眼,同样的装裱便有三卷,她恍然想起方才那人的话:他去通州了……

第26章金屋藏娇

“虞墨戈,你金屋藏娇,藏的便是她?”

正堂里严不可思议地指着云毓院的方向问。

虞墨戈容色淡淡,捻了捻指尖道:“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严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宛平圈子就这么大,容嫣他在县衙见过一次,她的事更是有所耳闻,怎都没想到虞墨戈偷会的竟是她,这也不合他脾气啊。

“在栖仙楼玩玩就算了,这种人动不得。若被人发现了如何?她逼你,你是纳还是娶?栖仙楼的哪个不任你挑。不称心,我给你觅两个秦淮佳丽,才色双绝的,也算你有情调。可是……她……你可知她是谁?她和离前的夫君又是谁?”

严话急,虞墨戈听得哼笑一声。

这一声可挑了严神经,他更急了。“你玩也得有个限度吧!这……”

“你何时见我玩了?”

这一句把严问住了。不是玩……不是玩是什么!

严越想越糊涂

三年前,他是名震内外让鞑靼北虏闻风丧胆的征西前将军,戍守九边;而自己不过是个贵游子弟,混迹京城。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若非他削职,被关都察院一年,心灰意冷从而走马跑鹰,杂身于声色,他们根本不可能相识。

两年里他名声水涨船高,都道他是圈子里居首纨绔,可别人不知,严了解。别看他烟花酒色过,可是妥妥的片叶不沾身。

直至后来,觉他胸有筹谋,虽不甚了解却也生了份敬佩。不过信他,大抵还是因为他没把自己当做酒肉朋友,肯推心置腹。

至于他为何结交自己,严不清楚也不在乎。

可他是真心不想虞墨戈陷入不堪境地。

女人接触多了,严摸了个透。容嫣这种“孤身良妇”是绝不能沾的,看似安稳妥帖,她们可没烟花女子的凛然和洒脱。人家认得清自己,有朝一日甩下了她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这种女人,受礼数禁锢,脑袋里一根筋,天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为她们心思都不值当

尤其是这位,因着貌美惦念的人可是多。然这位小姐,哪个都不入眼清高得很。越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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