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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大惊小怪地检查过几次,医院里的医生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瞿贺奶奶还以为是在她们村的地盘上,指桑骂槐地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直接让人赶出来了。带着瞿贺去了临县的医院,也是同样的结果,瞿家人看瞿贺就是昏迷,偶尔抽搐外也没啥事,这才死了心,把瞿贺拉回家让住隔壁的老大夫开了几个养气的方子,然后把瞿贺扔给瞿贺他妈就不管了。

瞿贺他妈两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她用干枯的手指摸了摸瞿贺的脑门,翻身起来拿着杯子,杯沿抵着瞿贺的嘴唇,一点点倾斜。此刻的她,面容憔悴,发丝凌乱,完全看不出平常对待邻居的嚣张气焰,她心里憋着火,但更心疼他儿子。瞿贺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但一年当中,总会有那么一两天对她是有求必应的,甚至还会在她煮饭的时候帮她烧火。

瞿贺他妈用粗糙的手指在他儿子脸上轻轻划过,眼睛里的心疼和担忧透过泪花闪现出来。瞿家人对瞿贺好,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是香火的延续,崔大炮对瞿贺好,因为他没有儿子。说来说去,如果瞿贺不是儿子的话,他们对此不会有一点感情,但瞿贺他妈不是。

瞿贺他妈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最低的,谁都能打骂上两下,她的内心又自卑又无助,所以在解放后家里有了权势,她就使劲儿地把瞿家人发在她身上的火撒在别人身上。瞿家人也不会管,因为儿媳妇在外面耍威风,他们都觉得自己家厉害,在长久的贫困后,他们热衷于以欺负人为生。

瞿贺感觉到自己在一个火山里,翻滚的岩浆将他一次一次的吞没,滚烫的岩浆溅到他的时候,那一块地方很快地就被烧焦、变灰,然后灰烬成为岩浆中的一份子。他在呼救的时候,不小心呛进了一口岩浆,滚烫的岩浆,顺着他的食管进入他的体内,五脏六腑滋滋作响的声音不断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在浑身的灼热中,他突然感觉到了有一股清凉的水流灌入他的身体,他在扭曲抽搐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用力地睁了睁眼睛,发现自己好像能看到一点东西了,不是“感觉”看到的,而是真的用眼睛看到的。

“......娘?”瞿贺没想到自己真的能睁开眼睛,他迟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声音嘶哑的叫到。

瞿贺他妈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惊喜地抬头看向瞿贺,声音里带着迟疑和期待:“儿子!”瞿贺他妈抱着瞿贺崩溃地大哭,“宝儿,你可担心死我了。”

瞿贺颤抖着手抱住他娘,他在很早很早以前几没叫过娘了,以前他还小的时候,他爷爷奶奶对他只有一般,他爸和姑姑根本不管他,只有他娘疼他。

后来他长大了,家里就他一个男娃,他姑父是个生不出孩子的人,他的地位就变得十分重要了,家里有了很多人对他百依百顺,他和他娘的关系就淡了,后来新中国成立里,他姑父是骨干,家里人要带头革新,他还是十多年来第一次再叫出这个小时候他觉得无比亲昵的称呼。

他等他妈靠着他哭完,想起这几天的痛苦,身体还是反射性地疼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怨恨和狠厉说:“妈,你去叫我爸我爷爷起来,我要搞死梁季文!”他早就像明白了,那天晚上他就奇怪为什么梁季文要给他们吃一堆土,原来原因在这里,他把梁季文恨的牙痒痒的,但更多的是惧怕梁季文这个人,心狠手辣,下死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是他现在说出来是梁季文整的他,肯定除了他妈没人信他,所以他干脆不说,就想着法儿地整死那个祸害就行。

“咚”瞿贺毫无预兆地倒下,瞿贺他妈又是哇的一声哭出来,“宝,你咋了?”

“我缓缓,我缓缓......”瞿贺轻声说,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脑袋有些发蒙,牙齿也在轻轻颤抖着,一想到梁季文,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无他,梁季文在他的心里已经留下了无可磨灭的阴影了。

由于瞿贺的身体还留下了一些后遗症,瞿贺在家里先休养了两天,然后才纠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梁家赶。

大队长在瞿贺一行人出发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当时他正在吃到不少的午饭,听了这消息,他筷子“啪”一声就掉地上了,他强打起神,吃了一半的饭也没心情吃了,打起神对传话的人吩咐了一声,让他快去告诉梁家人,然后自己匆匆往晒麦场赶。

“咚咚咚咚咚咚”大队长拿着大锤子使劲儿往已经有好几百年历史的大锣上敲。这个锣是非紧急情况不能敲的,一旦敲了,全村都要紧急集合,命令要尽全力执行。单纯全民炼钢的时候他们都尽全力想法子把它保下来了,把家里的东西全贡献出去了都没动它。

之前他和村里的老人们都商量过,为了梁家的这事情,能敲响一次,也是这次情况比较紧急,不然的话要先请老人们都到场了才会敲响。

梁家人正在做快走后的休息,梁季恒、梁季宇还有湛九江都把头枕在梁季文的大腿上闭眼休息。

一开始的声音还是比较小的,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像是能震碎人的耳膜。梁爷眯着眼睛没睡,听到这声音他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了。

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都知道这锣响的重要性,就连刚来不久的湛家爷孙都被普及过。

“梁季文......”湛九江欲言又止,梁季文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撩开他额前的头发亲了一口。湛九江就露出一个笑来。梁季文也想朝他露出一个笑来着,但他还没等他笑,就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扯了一下,他一低头,就看到梁季恒睁着大大的眼睛,一闪不闪地盯着他。

梁季文松开湛九江,抱着梁季恒也来了一口,梁季恒顿时就笑开了,“吧唧”一口在梁季文脸颊上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唇印。亲完了梁季恒,在一边噘着嘴的梁季宇也不能落下,梁季文抱着梁季恒弯了下腰,也在梁季宇额头上来了一下。

梁季文三兄弟正在这里你亲我我亲你亲得兄友弟恭,大人那边就不好过了。

梁里村的人抄起家里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大人小孩都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做为村民大会的晒麦场冲过去。

大队长搬来凳子,站得高高得,他的后面是十来个上了年岁,头发花白的老人。等着所有人都到齐了,全场自觉得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梁家的族人们,你们也都知道,这几天我们村发生一件大事!”老队长虽然已经有六十余岁了,但他常年劳作,身体还是比较健壮的,整个人黑黝黝,消瘦矮小的身体上全是肌肉。

“我们村人虽然少,但我们都是齐心同力的一家人。解放了,周围那么多村杀了那么多的地主财主,但我们村没有,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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