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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大了几岁,模样俊俏,稍显稚嫩的脸上是大人般的沉着淡若,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正是年少的白澄。

“咦?白家主,怎么不见尊夫人啊?”有人仰了半天脖子没见着女主人,高声问道。

白晏听了,哈哈一笑解释道:“内人身体抱恙,不便见客,对不住了各位啊!哈哈哈来来来,我替内人罚一杯!”

身旁的少年忙接过酒盏给白晏斟上,后者一饮而尽,底下立刻爆发出一片叫好之声。

主客又是寒暄了几句,便正式开宴。一道道美的菜肴由侍女们端上,让平日清汤寡水的洛玄看直了眼,不等师父开口就狼吞虎咽起来,哪里像个皇子,简直就是路边捡来、饿了三天的小乞丐。天心道人有些头痛,一边婉拒着其他人的敬酒一边低喝道:“十三,注意仪态,细嚼慢咽!”

仗着人多师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洛玄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埋头苦干,倒是夹在二人中间的叶岚捏了把汗。

吃得太快的结果就是,宴席方才过了一半,洛玄便扶着桌子嚷道再也吃不下了,干脆一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观察起了人间百态。

那主位上的白家主似是已经被敬酒敬得晕头转向,嗓门也大了起来,开始慷慨激昂地讲述“诛邪之战”中自己如何如何痛打魔道邪徒,前去溜须拍马之人皆是鼓掌道好。旁边大一些的少年微微皱眉,却还是不断重复着斟酒的动作,面前的饭菜都没动过几筷。而另一个小一些的少年仍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样,只管捡自己喜欢的菜夹到碗里吃了,对身旁家主几乎是唾沫横飞的演讲视若无物。同是弟子却如此差别待遇,洛玄看在眼里,略有不解,只觉得自己师父更可亲了。

那边灵山观女修之处安静清冷,无人敢上前冒犯,有几个端着酒盏似乎想套个近乎,为首的女修冷冰冰一抬眸就讪讪绕了开去,倒是那姬小家主身边敬酒之人络绎不绝。姬子竺分明已有些醉了,脸颊熏得绯红,醉眼迷离,那眼角下花瓣状胎记似能滴出血来,那些人仍是不断以姬氏立下战功为由给他斟酒,旁边的小少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几番想拦住却轻易地被拨了开。那些人几乎是半胁迫着他一杯又一杯的下肚不断发出阵阵哄笑,外人看来好像一片融洽,洛玄看在眼里却直觉得那群人不怀好意,不由在内心为那姬子竺愤愤不平。

酒过三巡,宴席终是到了尾声。白晏在那少年白澄的搀扶下晃悠悠地站起来,舌头都喝得不利索了,抬起一臂高声道:“诸位、诸位仙家,晚宴后请、请至客房休息,有什么需要……嗝、尽管向我们提,千万、千万不要客气啊!”

众人也是醉醺醺地应了,主位离席后,三三两两散了去。喝得过了的,也是被自家门生搀扶着七倒八歪地走出门,有些憋不住吐了出来,华美的绒毯就染上了一大块令人作呕的污渍,甚是狼狈。

天心道人看得直摇头,不用想也知道绝对在腹诽着这些人哪里有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的样子,简直仙门耻辱。

实在不忍卒视,天心道人领着两个宝贝弟子匆匆离了席。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开始

第15章初见其二

白家心准备的客房十分雅致,屋子淡雅清静,屋内圆桌上巧的小香炉熏烧着淡淡檀香,沁入心脾,一看便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布置的。天心道人满意地点点头,比起宴席上的极尽奢华,这才像个修仙世家应有的样子嘛。

夜渐浓,客房的灯火陆陆续续灭了,整个院子陷入深夜的静谧。唯有小洛玄钻在被窝里望着那天花板,一双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光,辗转反侧却不知是先前太兴奋了还是环境过于陌生的缘故,久久难以入眠。

同屋的两人呼吸均匀,时而发出几句呓语,睡得深沉。洛玄的小脑袋探在被窝外转了一圈儿,掀开薄被,裹好衣衫,轻手轻脚地溜下了床。

独自一人偷跑到院子里,素来还算乖巧的洛玄产生了一种做坏事的心虚和刺激感。撒开丫子在院里疯跑了一阵仍觉得不过瘾,索性飞身跃上了房顶,在白家雕细琢的屋檐瓦砾上轻点着足尖飞檐走壁起来,轻薄的外衫迎风飞舞,映着星月点点,仿若一只迷茫在夜色下的飞蝶。

洛玄正感受着难得的自由惬意飞得起劲,忽的一颗石子从右侧携着股狠劲直冲他髌骨而来。洛玄猛地旋转足尖翻身而起,轻飘飘在空中一个转身,宽大的衣衫随着动作在夜空中铺展开,那石子便擦着他的衣角扑了个空。与此同时,下方一个清澈的少年音冷冷喝道:“什么人?!”

立在那高高拱起的屋脊上,洛玄略有些紧张地朝下方望去,只见一个比自己大一些的白衣少年执剑而立,俊秀的脸在皎洁的月光下覆上一层朦胧,神色满是戒备。再定神仔细看了看,这不是早些宴席上白家主身旁斟酒的少年么?洛玄忙双手摆得飞起,真诚道:“这位白家哥哥,误会误会,我不是坏人。”

那少年正是白澄。他以为遇到贼人,却看见屋顶上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有些讶异,略一思忖道:“你是,今天的宾客吗?”

方才那一击是直奔着将对方打落去的,用了十足的劲,并非虚晃。见这孩子灵敏地躲过了,年轻如斯身手却不凡,白澄不有了点兴趣。

洛玄点了点头便跃下了屋,略有点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落地时没看清地面恰好踩到一颗小石头崴了一下,白澄连忙扶了一把。洛玄更觉得丢人了,脸红了一瞬,正了正身子道:“那个,我、我是天心观的。我……只是逛逛,你们家很大,很有趣。”

大么,自然是比不上王宫大的,但在王宫里别提飞檐走壁了,连疾行都被称作有失体统,没有皇家仪态。若是这般乱跑被他那好面子又无理无情的父王见到了,保不准就是一通责打加禁闭,还要连累母后被冠上教子无方的罪名。

白澄不明白屋顶有什么好逛的,只觉得大概是小孩子心性,看什么都有趣罢了,还是礼貌地微笑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客房吧,不然你家师父该担心的。”

洛玄听了却是摇摇头,小嘴巴嘟了起来,有点不开心。两下跳到一旁的柳树上,面前正对着一湖波光粼粼的小池塘,水面三五成群地飘着几片莲叶,时不时有鲤鱼跃起带上一串闪亮的水花,将那圆月倒映在池中的影子打得稀碎。

他坐在树上扶着树干,两条小短腿挂在空中左摇右晃,望着那孤零零伫立在湖心的小亭子,闷闷地道:“我回去也睡不着的,还要听师父和师兄轮流打呼噜,不如在外面待会儿。你看,我从来没在这么晚看过池塘呢,多好看。”

本只是在这鎏月宴期间奉命巡夜,没想到遇到个奇怪的小孩,打破了这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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