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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仿佛发着光，挺秀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少年开口说话，声音清冷的如冰泉之水敲击在玉盘上，震得人耳膜轻微炸响，莫名的寒意直达心脏。

“你说他以前做过s市警方的卧底，是在哪一年？”

“八年前。”

“秦屿今年27，他19岁进了警局当卧底？”

“是的生哥。”另一人开口，“当时警校没那么严格，是可以带人进局的，传言当时秦屿主动跟进了这个组织，后来破案后被秦家人发现，秦父是政要人员，有些背景，再也不许秦屿碰这方面的事，当时秦屿叛逆，就去做极限运动，飙车攀岩极地旅行之类的，近年沉淀下来转为顾问，因父辈涉政，就刻意隐去了他档案中当过卧底这一项。”

“官二代？”乔生看着手里的a4纸，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

“是的。”那人顿了顿，“不过和乔少爷还差的远着呢。”

乔生摆摆手示意他们停止吹捧，“他破获的这个组织，现在还有不少基地吧。”

“当然。”那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当时s市最大的一个窝点被端了老巢，但其他地方这么多年过去，早就修生养息好了开始重操旧业，生哥，我知道我们不该多管闲事，但这种事情，咱真的能做的太少，力量太小了。”

“我知道。”乔生垂了垂眸，“凡事都是徐徐图之。”他又不是做拯救世界英雄梦的傻逼。

他手机响了，低头看了眼，对还紧张兮兮的二人说：“没你们的事儿了，一会儿会有人清账，现在可以走了。”

“是，生哥。”

二人如蒙大赦的离开了。

乔生接通电话，嘴角翘了起来，“怎么了水天？”

“我在‘默’，过来陪我喝一杯。”

他声音又糯又软，暧昧不清，听得乔生愣神片刻。

“好，我马上过去。”

乔生到那家清吧的时候，好像看到和他错身过去的人里有一个有些熟悉，似乎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秦屿。

他赶紧进去搜索赵水天的身影，在大厅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那人正在喝酒，眼圈还是红的。

乔生在他旁边坐下，把他手里的酒拿开，换成了一杯低度的。

“挺快啊。”

“嗯。”乔生说：“心情不好？”

“是不太好。”

“那和我说说。”

赵水天后背靠在椅子上，歪着头看这个坐在和自己半米不到位置上的男孩，眨了眨眼，“为什么？”

“什么？”

“我凭什么和你说？”赵水天翻着白眼，“你算哪块小饼干。”

乔生：“……”

他罕见的抓了下头发，“你是不是有点喝多了。”

“可能吧，管他呢。”赵水天趴在桌子上，“乔生。”

“我在。”

“你以后想做什么？”

“没想好。”乔生顿了一下，“你呢？”

“我？”赵水天半闭着眼看桌子上漂亮的酒杯，“想抓坏人，想救无辜的人。”

乔生心下一动，“抓什么坏人？”

“抓……目无王法，草菅人命，见利忘义作恶多端的坏人。”

“好。”乔生说：“那我们当警察。”

“警察不行。”赵水天轻声说着：“浪了。”

“嗯？”

“老子堂堂学神，要当……当顶尖的犯罪心理师，坐在金字塔顶上看着芸芸众生，挥挥手救下来一大波人那种！”

乔生手摸上他发顶，“好，我和你一起。”

“真的？”

“真的。”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会。”乔生看着他，“我发誓。”

第66章平凡

邹世峰坐在办公室里，他以为是哪个老师要找他谈话，但当他看到乔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很莫名其妙。

就算他再不问世事，乔生这个人的名字他也一定是听说过的，就像是你看一档已经全播完的选秀节目开了弹幕，第一集就看到满屏都在刷同一个c位出道的名字，强行给你cue出来科普出来，想不接都不行。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开学刚半个月，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会齐刷刷的来找他，他只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猫咪，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受到这些大人物的“垂青”，这让他困扰的同时更多的是惶恐。

上次那位赵水天可能是和他同病相怜的人，那这位看起来气场好几米的乔大神又来干什么呢？兴师问罪自己引起了他男朋友赵水天的注意吗？那自己要不要解释一下他邹世峰是个直男，对赵水天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希望乔大神不要吃醋，快点放过他。

“你别紧张。”

“我、我没……没紧张。”

乔生看着他，“我就是来问你点事。”

“关于，赵水天的么？”

“是啊。”乔生说：“你还挺聪明。”

“我和他没那种关系的！”

“知道啊。”乔生有些莫名其妙：“想什么呢，他也看不上你。”

邹世峰：“……”

其实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非常尴尬。

“我是来说你脚上纹身的。”

邹世峰脸色变了，惶恐的看他。

“你不用怕。”乔生说：“我大概知道了大致，你们的事我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在查，不是三言两语能摆平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问一些你不愿意说的细节，我只想有个求证，毕竟你是当事人，你觉得呢？”

他难得和除了赵水天以外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自己都有些不适应的蹙起了眉。

乔生本来就看起来冷飕飕难以接近，如今脸落下来更让人胆战心惊，邹世峰脸都吓白了。

“为什么，在这说……”

乔生说：“因为我不想约你去外面，怕我家小同学误会，但学校里安静没人的地儿又太难找，我就跟老师借了一个办公室，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能保证你一根汗毛都不少的走出去，门外就有监控。”

“你……”邹世峰惊恐的看着他，“从老师借场地谈话吗？”

“对。”

你是魔鬼吗？！

乔生没读懂他的委屈惊愕，指尖敲着桌面，“我就开门见山了，有些事哪怕你不愿意听也迟早要面对。我帮你重温一下，你别害怕，让我多知道一点消息，以后也有更大机会和筹码帮你报仇。”

他语气神态又突然和善起来，仿佛在一瞬间完全转换成了另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让人匪夷所思。

邹世峰不是傻子，他知道对面这个看起来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人，其实是在把自己当人血馒头，当治疗那个同样经历的人的“药”。

不然他怎么不去问他男朋友，他们不是距离更近更容易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