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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半个月他就要受这样罪,一整天没有服药了。

五石散是一种很奇特的药,人服食之后会有一种昏昏沉沉、飘飘欲仙的感觉,好像很舒服,可是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药性没有之后,人就变得很虚脱,全身乏力、异常难受,解决的办法就是继续服用。一旦大量服食之后,就会再也离不开它了,这种药就是要榨干人所有的生命力,使意识和肉体完全变成它的奴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五石散不是□□,而是一场恐怖的恶梦!

李平药量已经很重了,一天不服药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比任何酷刑更重的刑法,他身心都倍受煎熬!现在的他身体越来越糟,每天都要靠安眠药剂才能入睡。

欧阳雪依稀有些明白,李平可能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时常会失去理智,可哪怕是这样,欧阳雪依然舍不得不见他。

只是每次看到这样被药物折磨的李平,他都不知所措、心痛如麻。

他轻轻地走过去,轻轻地想去抚摸他的面庞,又怯怯地缩回了手,道:“平哥?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使李平有些回过神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呆滞而无神。

欧阳雪看着他日益憔悴的面容,心中无比痛楚。李平扫过了他一眼,反手从内侧抽出了那条长鞭迎面就是一鞭抽去!欧阳雪出于本能地向后缩了缩,鞭子落在他的肩上。

李平似乎对他的闪避很恼火,探身将他拉近到身前,嘶声叫道:“你躲什么?你不想被我打,你来干什么!你不想被我打,你就走啊!不要来!永远不要来!”他一边叫着一边将他扔到床上!

欧阳雪被吓到了,反手抱住他的胳膊,含泪叫道:“平哥,平哥!你不要生气!我,我不躲就是了。”

已经完全被药性所控的李平丝毫没有犹豫,拿起长鞭劈头盖脸地抽去!

欧阳雪不敢再闪避半分,抱着头被他猛打!泪水流进了嘴里,打湿了衣衫,是咸的!是苦的!

李平终于打累了,重重地将欧阳雪推下床去。

伤痕累累的欧阳雪跌在地上,他抬起头望着面目木然的李平,轻轻问道:“平哥,你还喜欢我吗?”每次他被打完后,他都会这样问,每当欧阳雪这么问时,李平便会抱住他痛哭起来,这是欧阳雪唯一的安慰,安慰自己,李平还记得自己。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

鞭子抽打在欧阳雪的身上,也同样抽打在李平的心中,他的心被药物麻痹着,被鞭子麻痹着,已经没有了痛楚的感觉!

李平慢慢地转过头去,没有看他,声音空洞道:“江河已枯,天地已合……”

第27章自由

午后时分,唐轼坐在玉斜谷的回廊中,品着香茗,欣赏着回廊外的阳光明媚,他的心情也如这阳光一般爽朗亮丽。

忽得,看到欧阳雪全身血迹斑斑的冲进来。他连正眼都没有看唐轼一眼就径自冲进自己房间去了。

唐轼端坐着没有动,可是他的心情已没有了阳光。片刻,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近欧阳雪的房门,轻轻敲了敲门,门没锁,里面也没声响。唐轼推开门走了进去,欧阳雪已换下了破衣衫正立在窗前,他的背影雪白、娇小、动人。

唐轼轻轻地咳了一声。欧阳雪还是没有回头。

唐轼问道:“又挨打了?他现在已经疯了。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去。”

欧阳雪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只是肩头微微的颤抖着。唐轼注视着他的背影道:“何苦呢,何苦这么糟蹋自己,这就是你向往的?”

欧阳雪轻轻地自语般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不明白。”

唐轼大声道:“你还这么执迷不悟吗?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过心上。你还不懂?”

欧阳雪霍然回首,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的目光冷厉道:“我可以为你杀人,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

唐轼仰天大笑起来,道:“哈哈,太可笑!我折磨他,还是他在折磨你?欧阳啊欧阳,你的眼睛是瞎的吗?你到底在看什么!全天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欧阳雪浑身一震,慢慢转过身,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唐轼仿佛很激动,道:“什么意思?你不懂吗?还是你根本不想懂?”

欧阳雪望着他的眼睛,慢吞吞地很简洁地道:“不懂。”

唐轼大声道:“意思就是,我爱你!”

欧阳雪静静地听着,嘴角泛起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道:“我不懂。”

唐轼的声音却因激动而略微嘶哑,道:“从西门重光将你带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便爱上了你。你孤傲、纯净,是那么高不可攀、不可亵渎!可是,自从遇到李平,你就被完全毁了!被他毁得干干净净!”

他一步上前双手握住了欧阳雪的肩头,叫道:“看看我!你有多爱李平!我就有多爱你!看看我!忘掉他吧!他只会给你带来灾难和痛苦!忘掉他!忘掉过去一切!欧阳,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只在你一念之间!”

欧阳雪冷冷地静静地看着他,道:“放开我。”

唐轼略微僵硬地松开了双手,有些悻悻然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不妨考虑一下。”

欧阳雪冷冷道:“不必。”

唐轼怔道:“为什么?连考虑一下都不肯吗?”

欧阳雪道:“过去、现在、将来,我都不会爱你。”

唐轼自嘲地笑了笑,道:“回答得真干脆。不亏是欧阳。”他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道:“那么,你对他呢?现在还是一如既往、一成不变吗?”

欧阳雪的眼中闪出一丝近乎痛苦的神色,他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繁花似梦,没有作答。在这一刻他的心是否也动摇了,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唐轼平息了激动的情绪,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他带着温和的笑意转身离去,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唐轼站在花园中并未离去,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仰面迎着灿烂的阳光沉思着。片刻,他低下头伸手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在手中慢慢地紧紧地拽成粉末。他慢慢地转过头注视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出了深刻地恨意,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总是选择走绝路……”

莫子轩在书房午休时最不喜有人打扰,可是下人说了一句谷里来的人,他立马从软塌上跳起来,来到了前厅。

厅前站着这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昆仑派新任的掌门柯正品。大家都是在为玉斜谷办事,莫子轩自然不必再对他必恭必敬,当下淡淡道:“我以为是哪一位呢,原来是柯兄。”

从前辈变成了柯兄,柯正品的脸上有些不快,但只是一闪而过,呵呵笑道:“是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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