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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像我，头发又粗又硬。”

络月抿嘴笑道：“你还说呢，你的兰心姐姐，可为她这个软头发伤神呢，天天说不好梳头，好不容易梳个发髻出来，一不留神，就散了。可见粗硬的头发，也有粗硬头发的好处。”

“我还是觉得细细软软的头发好。”小莲固执道，这孩子，意外地还挺倔。“络月姐姐你看，姑娘这丝发，摸起来跟丝绸一样光滑，多舒服。”她像是发现了新事物一样，献宝似的对络月说道。

络月笑得不行，指了她对清婉道：“这小丫头倒有意思，把你头发当成她的玩具了。”

“我可没有。”小莲赶紧举起了双手。

“行了，”清婉无奈道，对络月说道，“你呀，少拿这孩子来取笑了，人家可不是咱们这里的家生子，由得你玩笑的。你且悠着点，别吓着人家了。”

“哪就那么容易被吓着了。”络月也翻了个白眼，又问小莲道，“你来，我问你，我吓着你了吗？”

小莲自然是摇头的。“络月姐姐这么爱说笑，怎么会吓人呢？”她歪着头，不解道。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络月拍手向清婉笑道，清婉也只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她们疯去。

第二日，郑老夫人果然赶回了京城，自然又是一番伤心，不提也罢。如此一来，今年的温泉山庄，自然是不会再回去的了，清婉她们姐妹等人，就在京城越国公府里，过完了正月。

及至二月，天气犹冷，黎夫人却接到了她娘家人的丧报，于是又急急忙忙地，打点了行礼，带了黎玮和宝珠，还有章秉文，租了车马船轿，回去奔丧了。至于其他人，日常晨昏定省，女红针黹，琴棋书画，闲了便一处坐着喝茶打趣，无甚可表。

转眼便是三月。这京城里，三月最热闹的事情，便是春猎了。作为将门世家，越国公府自然是在随皇帝出行狩猎的名单前排，别人都还尚可，唯有清婵，神非凡，早早地便叫人给她拾刀枪剑戟，还不忘嘱咐魏家媳妇，要给她的红枣好生检查下，好让她带去猎场炫耀一番。

“你们去打猎，记得要给我带只兔子回来。”临行前一天，清对清婉清婵认真说道。

清婵一挥手，道：“兔子有什么意思，咱们家里不就有，你喜欢，叫人抓来就是了。”

“那怎么能一样？”清撅起了嘴，“我要那种在林子里跑的，才不要那些傻乎乎的呢。”

清婵好笑道：“那林子里跑的，抓回来，不也变傻乎乎的了？”

清瞪了她一眼，道：“你管那么多，你先给我抓回来再说。”

“行行行，”清婵举手作投降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个小祖宗一旦闹腾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清婵已经见识过很多回了，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

“我真想跟你们一起去。”清拉了清婉的手，撒娇道，“好姐姐，等你回来，可一定要把那边的新闻一样一样说给我听，一件都不许落下。”

清婵抢先道：“等我们回来，新闻都该变成旧闻喽。”

“你可真讨厌。”清气道，抓起个枕头就扔向了清婵，道，“你走开，我不想同你说话了。”

清婵啧啧道：“同样是姐姐，你就这样待我，我真是伤心啊。”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作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来。

“你看她。”清向清婉不满道，“明明是她不好，倒是会做戏，装可怜，呸，才不理你呢。”她对着清婵啐道。

“好了，不理她就是。”清婉笑道，替清压了压鬓边的一朵粉蔷薇，“你放心，我们不在的这几天，黛如姐姐都会来和你说话，替你解闷的。她知道许多乡间的鬼神传说，你不是爱听那些个吗，到时候可以好好地叫她给你说一说了。”

“那敢情好。”清拍手笑道。

见她们姊妹两就是这么融融洽洽的，清婵忍不住在一旁酸溜溜道：“鬼神故事，我也会说啊。”

“你就只会吓人。”清一句话就道出了清婵的本意。

清婵撇了撇嘴，道：“瞎说什么呢，小丫头片子，你不是不理我了吗，现在又跟我说话做什么？”

“你才小丫头片子。”清反驳道，“过完年我就十四了，现在年已经过完了，所以我不是小丫头片子了。”

清婵扮了个鬼脸，道：“小丫头片子，就是小丫头片子。”

眼见着清的眼睛又变得水汪汪了起来，清婉赶紧对清婵道：“行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天天来欺负妹妹，你丢不丢人？”

“我这是在逗她开心呢。”清婵没脸没皮道，“你看看她，天天就呆着这屋里，看这些破书，闷都闷死了，我现在逗她笑一笑，小孩子家家的，就该多笑笑，多闹闹嘛。”

“你还有理了。”清婉摇了摇头。

“少爷来了。”外面有小丫头报道，话音未落，就见清朗大踏步进来了。

“哥哥。”一见了清朗，清婵当即迎了上去，拉了他的胳膊，然后指着清婉和清，向他告状：“就是这两个人，欺负我，你快替我做主。”清婉和清听了，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清朗惊讶道：“她们欺负你？你可别是弄错了吧，这满府里，还有谁能欺负到你唐三小姐的头上去？”

“你怎么这么笨？”清婵气得在他胳膊上拍打了一下，怒道，“再说了，我又不是霸王，怎么说得我那么厉害呢？”

清朗哈哈笑着，说：“你还不是霸王啊，你连我都打，还不厉害？”

“你再说。”清婵向他扑了过去。

清朗忙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好好坐下，咱们规规矩矩地说会话。”

清婵给他比划了个手刀，这才哼哼唧唧地坐了回去。

清婉笑道：“哥哥怎么来了？”

清朗道：“我来给父亲回话，出来就听见你们这边屋里的声音，知道你们都在，便想着咱们兄妹几人也好久没这么坐一处说话了，就过来了。”

清婉点了点头，清婵在一旁嗑着瓜子，嘲讽道：“你还好意思说，这段日子，整天出去花天酒地的，哪有功夫来和我们一处说话呢。”

“我说你这丫头，今儿是不是吃了呛药了？逮着谁都咬，你属狗的啊？”清朗忍不住侧过身子去说她。

“你才属狗。”清婵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跟清婉告状说，“他说咱们两是狗。”清婉白了她一眼，不搭理她。

清朗却是哭笑不得：“你这小丫头片子，可真会以讹传讹，这三人成虎的本事，我可算是见识到了。”

清拍手向清婵笑道：“你才说我是小丫头片子，这会子你自己就被哥哥说是小丫头片子了。”

清婵哼道：“我若是小丫头片子，那你就是小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