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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栋别墅,装修完了以后好不容易散了气味,一家子人就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结果搬进去以后,家里的老老小小生病的生病,出事的出事,他的小女儿前些日子在路上被自行车撞了,现在左脚还跛着。

罗军同他是好友,他开了个古董店,大大小小的怪事也应付了不少,就让他请周善来看一次风水。周善的名声在这两个生意人眼里是绝对够格的。

周善沉吟了半晌,“也罢,这个周末我就随你走一趟。”

游尚礼家的别墅在西郊龙崖山附近,龙崖山虽有山之名,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几十米高的小土坡,在别墅区还未兴建的时候,那里常有市民登高望远。

周善坐着游尚礼的私家车很快就来到龙崖山别墅区,游家的别墅在里侧,周善看着车子越爬越高,眉毛轻轻地动了下。

“到了”,游尚礼停下车,只见不远处绿荫深深,掩映几角白色墅顶。

周善下车以后却不忙进去,先在外头踱了几步,看着山势与下面人烟浩渺的平远市,“这别墅怎么建在山脊上?”

游尚礼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当时买房子的时候还刻意请了个京城来的风水先生看风水,他说山脊乃是一山高处,买这里的房子会让我家的生意节节高。”

周善扯了扯嘴角,“荒唐。”

游尚礼看她脸色似乎有些不虞,便惴惴不安,“大师,这里头也有讲究吗?”

周善毫不留情地指出那位“同行”估计是从京城来四处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山脊房是建筑风水中最基本的忌讳,建筑公司不懂倒也罢了,这风水先生还不懂,就是白吃这碗饭了。”

她下巴微抬示意坡下那条潺潺溪流,“依山傍水才是好势头,那栋别墅就不错。你家这山脊别墅,不但借不到这山势水势,享受不了地理福泽,主家反而可能会生各种病。还有,建房也讲究个不争长短高低,你家这房子明显高出众人一大劫,便是出头的椽子,容易出事。”

游尚礼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们这种生意人平时也讲究点风水,为此他在别墅区开盘之初就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看,千挑万选才选了这栋别墅,结果一来就撞了两个忌讳,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对周善异常恭敬,“请大师继续,有什么忌讳一并讲清了。”

周善点头,慢慢进了游家的宅子。

甫一进屋,周善就“啧”了声,游尚礼被她这声给吓得心脏都提起来了,不由小心翼翼地问,“大师,怎么了?”

他那双儿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游尚礼带着个陌生小姐姐进来,还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迷惑,刚想开口问点什么,游尚礼却伸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因而他们只是疑惑地看向周善。

周善也注意到那两道视线,给那两个孩子投了道善意的目光,才背着手在房中转悠起来。

起居室、厨房、卫生间……她都一一看过了,而后才慢悠悠地回到客厅,“你们家从摆设上来讲,风水是于主家有益的,宽敞明亮圆润平和,绿植也好,容易兴财。”

游尚礼认真地听她说,知道这重头戏肯定是在这还未说出来的后半截上。

果然,周善先笑道:“要是我弄坏了你家房子,你应该不会找我赔钱吧。”

游尚礼干干地笑了下,“怎么会,大师尽管动手。”

周善也不跟他客气,掏出匕首看似随意地在客厅的墙壁上随意地敲了敲。

游家的那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电视,懵懂地睁着眼睛看,游尚礼摆摆手,“小泽,扶你妹妹进屋去。”

他们两个倒也乖觉,大的扶着还拄着拐的小的一前一后进屋去了。游尚礼额头微隆人中深美,五官端方天阁地角皆方圆,这是难得的福相,注定事业发达家庭和睦,别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周善仍在四处敲墙,突然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动手把瓷砖凿开,露出底下的水泥石灰,匕首跟切豆腐一样把石灰水泥切开,底下的新鲜红砖也显露出来。

她在墙上刨了个a4纸大小的坑,然后把匕首柄在一块砖头上敲了敲,掏出那块红砖。不对,应该是半块红砖,这砖头是由两个半截拼接而成的,周善取出了半块,就露出底下的那半块,以及

夹在中间的那个小人。

周善毫不在意地把那纸人掏出来,随手一掸,那纸人就落地化成了灰烬,“这边的别墅估计是住不得了。”

游尚礼一愣,“为什么?”

周善的脸色有些严肃,“有人下了咒,应该不止你们这家,你去查查,这边的承建公司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她顿了顿,“尤其是建筑工人。”

以往若有屋主得罪了泥水匠,心眼小点的泥水匠就会在主家的墙上砌入小人诅咒对方,长此以往,主家的所有人就会疾病连绵,倒不会死人,就是会大片大片的生病。

周善本以为现代社会这种手段应该很少见了才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个懂行的。

游尚礼肯定不会得罪建筑工人,现在的户主都是直接购置现成的房产,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块工地当年可能发生了不大愉快的事情,导致建筑工人怀恨在心。

游尚礼见她神色严肃,也不敢怠慢,打电话给了不同好友探听此间事宜。他的本业跟建筑也搭点边,只要有心,事情便不难查。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善见状便问他当年这里出了什么事。

这块工地上果然出过事,这个大工程是平远市市长的小舅子拿下的,他跟官中颇有些交情,行事就有点肆无忌惮。他拿下这个工程以后,为了省钱,请的不是正规的施工队,而是外乡来的一支散兵游勇。

其实那支施工队也算是勤勤恳恳,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但是这小舅子生平最爱一件事赌。

他把工程款输了个七七八八,建筑工人的工资就发不出来。他仗着有个市长姐夫撑腰也不以为意,就用这支施工队伍不是正规的为由拖欠了工资不发。

而那支施工队辛辛苦苦做了一年,就等着这笔工资回家过年养家,其中还有个叫顺子的青年,他老娘生病了,正等着这笔钱来做手术。

但是市长小舅子这一拖欠,寄钱回家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施工队的人怎么肯干,他们也都是目不识丁的人,不知道怎么申请劳动仲裁,字典里只有“蛮干”两字。

施工队的人就去小舅子家上门闹事了,拉横幅、扔臭鸡蛋……结果施工队里的人全部都被以“影响社会治安”这个名目拘进了警局。

顺子的老娘还在乡下等着救命钱,久等不到反而听说了顺子进了看守所的消息,怒火攻心之下竟然一命呜呼了。而顺子出来以后得知这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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