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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

同时催动几十张符咒,周善脸上不知不觉就渗出了冷汗。

等最后一团阴煞也进入阴路,周善已近虚脱,直直地栽了下来。

那些用过的符咒也纷纷燃烧起来,烧成纸灰坠落在地。

周善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她闭上眼睛喘息许久。

月往东垂,周善额上红痣也闪现出奇异的金光,微微发热。

原本已经枯竭的法力又从红痣中流出,流向四肢百骸,舒缓她的神经。

超度了这么多的阴煞,这可是个大功德,赚了!

周善傻兮兮地笑了会,才一骨碌翻身坐起,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物,也不管地上冻得唇色发白的潘美龙,把东西拾拾下就元气满满地一路腾跃回家。

这个常年阴冷的罗华县凶地也渐渐褪去黑暗,迎来了光明,原先黑沉的煞气涤荡一清,就连空气都变得明朗。

这个路口,再也不会有无辜者枉死了。

次日清晨,昨夜里刚秀完一场的大佬周善就老老实实地背起了自己的花布书包,拿上潘美凤给她煮起的白水蛋去学校。

大佬也要乖乖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啊,周善无奈。

虽然说现在这个世界的学校与从前的学堂大不一样,但是每个时代的坏学生都对学校是相同的态度深恶痛绝。

刚刚捧回一张二十分的语文试卷的周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

神奇的是她数学考了一百分。

当然,其中也有学前班的数学题简单的缘故。

更重要的是,学周易便要学算术,风水推演之法同样也要运用到算术,她连星相都能推演,数学题于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反而是语文……现世的语文同先前的国学大相径庭,加之她毫无字母基础,没捧回个零分就不错了。

身为语文老师的周家平看到那张“满纸荒唐言”的卷子时,差点没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周善刚出门就撞上一边打领带一边红光满面地往外走的李水生。

李水生如今眼里自然看不到她这个小姑娘,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他眼袋有纹,显然已经沾惹了外遇。再加上颧骨高且多肉,确实是桃花过盛的面相,只可惜都是些烂桃花。

周善相过他一面,也就明了李水生今天要去见谁,她当即冷哼一声。

在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周善食指微微一抬,一道寻常人看不见的黑气悄无声息地没入李水生身躯。

叫你招惹烂桃花!

周善心里暗笑,这股阴气非叫他今天出个大丑不可。

她得意地吹了吹口哨,随后就在上学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周善眼睛亮了亮,甩着花布书包异常兴奋地追上去,“绵绵姐,等等我。”

十来万岁的“少女”喊起人家七岁小姑娘“姐姐”时并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她叫住的正是李水生家里的宝贝闺女李绵绵。

李绵绵只比她大两岁,却出落成为小院里的一枝花,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

周善最爱这些漂漂亮亮的小姐姐,于是涎着脸要跟人家一起上学。

但是李绵绵却明显有些闷闷不乐。

周善本来因为看到了这样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姐姐还挺高兴的,却在看到李绵绵的正脸时皱了下眉。

李绵绵玉雪可爱、肌清面秀且姿骨莹然,是着实的好面相。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山根处却横踞一条青痕,印堂发黄延伸到乌发之中,耳珠附近也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这是大凶之兆。

是死相!

第10章

死相一生,运道衰减,随时都有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然而李绵绵不过是个七岁女童,缘何有这等大凶之兆?

照她本来的命理,应该平安一生才对,真是怪了!

周善皱了下眉,“绵绵姐,你衣服上有叶子。”

“在哪呢?”李绵绵把衣服往前扯了扯,周善走过去拍了下她外套上的帽子,“我来帮你拿。”

周善不动声色地把一块平安符给塞到她的帽子里,然后才拍了拍手,“好了。”

平安符上有她加持的法力,她的神隐隐约约有丝契机同那张符相连,平安符护主,倘若平安符出事,周善也能够第一时间察觉。

早上还是晴好的天,中午就开始转阴,等到了傍晚的时候,仍旧是灰蒙蒙一片。

因为心里挂念着李绵绵今天的面相,学前班放学比小学要早点,周善一下课就飞奔到二年级的教室门口等着她下课。

她扒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却没看到李绵绵的身影,登时一愣。

教室里那老师拿着教鞭,正好发现了门外的周善,就快步走出来,“小同学有事吗?”

周善扯出一个萌萌哒假笑,“我找李绵绵。”

老师很有耐心,“李绵绵啊,她中午的时候就被她舅舅接走了。”

她舅舅?那就是张婶的兄弟了,可是她好像前几天才从潘美凤嘴里听说张婶的兄弟到披览省出货去了。不然张婶的兄弟要是在,李水生也不敢打这么凶。

她疑惑地回到家。

还没到吃饭时候,张婶就风风火火闯进来,“善善啊,绵绵在你家不?”

周善疑惑,“没有啊。”

张素芬脸上还有淤青,更急了些,“这丫头死哪去了,还让她今天早点回来去外公家。”

周善奇怪地看着惶急的张婶,“绵绵姐的老师说她舅舅来接她啦。”

潘美凤正在剁辣椒,闻言拿着菜刀就冲进来了,“你这孩子瞎说什么,绵绵她两个舅舅都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那接走李绵绵的是谁?

张素芬登时面色惨白,差点跌坐在地,幸好潘美凤伸手扶住了她。

她喘着粗气,“一定是那个天杀的,一定是他要抢走绵绵。”

张素芬的瞳孔有些失焦,“他想跟我离婚,我不答应,他就抢走绵绵逼我答应。”

潘美凤讶异了一瞬,“素芬,这是怎么回事?”

张素芬悲痛难抑,“他现在有了狐狸,翅膀也硬了,就逼着我离婚,说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要我赶紧拾好自己的破烂滚出去。”

离婚在罗华县里是个比天大的词。

潘美凤也被吓了一大跳,“这水生现在怎么这样!”

张素芬痛苦地摇了摇头,“看错了,当初是我看错人了。”

她的脸跟脖子以及其他外露的肌肤上全都是淤青和紫痕,这一切的一切,与当初那些过眼烟云的亲密时光相比,何其讽刺。

张素芬再也忍受不住,掩面嚎啕大哭。

张素芬一哭,潘美凤就拼命给周善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

……

谁稀得看!

周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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