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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你装睡啊。”题萧小声埋怨,咬了咬他下唇。

“没有。”骁尧翻身压住他,抵住他,呼吸陡然急促了一点,“真的是刚醒。”

年久的床板随着翻身的动作,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

题萧也起了点反应,从嗓子里哼出细细一声,双手搂住骁尧的脖颈,正回应亲吻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差点把题萧吓萎。

吓得他一下就推开了骁尧。

是他爸的声音:“咳咳,醒了的话就快起来吧。”

在题萧的记忆里,从小到大,他爸都起的很早,跟他妈截然相反。

题萧小时候,每天早上都和题一起,被他们爸早早地喊起来,哈欠连天地吃早饭,他们妈该睡到几点睡到几点。

区别对待。

这也是题萧毕业后,即使和父母在同一个城市也要自己一个人租房住的原因。

题萧差点被吓萎,骁尧也没好到哪去,憋了那么久眼都快红了,小眼神颇有点怨念。

“听话啊。”题萧哄小孩一样拍拍他脑袋,“起来吧,不然一会儿我爸又要敲门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又响了,“年轻人早上力不要太旺盛。”

家里没有早饭,题萧他爸坐在客厅翘着二郎腿,手边一杯热茶,手里的报纸一抖,拿眼神告诉题萧想吃早饭自己出去买。

两人买早饭的时候,顺便去水果摊转了一圈。

昨天骁尧虽然拿来了很多东西,总是嫌少,现在又买了一堆贵兮兮的反季节水果,和早饭一起拎回去。

“你平时怎么不买?”题萧随口一说,看他双手都拎一堆东西,主动帮他分担了一些。

“平时在家买的,不都是你爱吃的吗?”骁尧拿空出的手牵着题萧,以为他在怨自己平时不给他买东西吃,温声哄道,“想吃的话下午回家给你买。”

“那买零食。”题萧白捡一个便宜。

话音刚落,就听骁尧说:“不过,零食还是少吃。”

回去的时候,题南易也到了,一看见骁尧就赶忙往屋里跑,像看见了多吓人的事物一样。

敢于禁言老师的勇气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小呼噜从屋里跑出来迎接骁尧,尾巴啪啪地甩到题萧裤腿上。

题萧妈妈一会儿也醒了,题萧睡懒觉的习惯大概就是从她这儿遗传来的。

“昨晚睡觉的时候,总是觉得隔壁有吱扭吱扭的声音,孩他爸你听见了吗?”题萧妈妈边吃饭边说,眼神还在题萧和骁尧之间转悠,意在何处想必已经很清楚了。

“咳。”题萧他爸轻咳一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你不要再说了。

题南易把头低了下去,题萧一个眼神甩给了骁尧。

昨晚他是睡得很安稳,而且他睡着后就像头小猪,打雷都叫不醒。真有声音,那就是骁尧搞出来的,保不准他趁自己睡觉的时候在自己身上搞什么小动作呢?

骁尧看看题萧,再看看题萧,很是无辜。

他真的什么都没干。

题萧妈妈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已经不能撤回了,便自说自话开起了养生大讲堂:“可能是我听错了,但是年轻人你们的神再好,该懂的道理都得懂,不能过度伤身。”

题萧没说话,倒是骁尧点了点头,还“嗯”了一声,气得题萧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jio。

就你知道!

饭后题萧被指使着去洗碗,骁尧跟着又晃进了厨房。

眼看又要再演一遍昨天洗苹果的故事,题萧拿着一个洗好的盘子挡在两人之间,气哼哼道:“妈刚刚怎么说的你是给忘了吗?不是很会点头很会答应吗?”

盘子上的水未干,还在不停向下滴水,打湿了题萧的袖口,莹润的水珠顺着手心手腕向下滑至小臂。

骁尧把盘子抽出,放在大理石的料理台上时碰撞出一声略略清脆之音。

“记不得了。”骁尧小金鱼上线,抓住题萧的手腕放在嘴边,细细密密地吻掉水渍。

湿濡软滑的触感在手腕上,带一丝炽热。

慢慢地,骁尧咬住了题萧纤细的手指,先是拿牙齿厮磨着圆润的指腹,拿舌尖卷入口中。

身子还恶意地向前顶了两下。

“呼...”题萧吸了口气,“骁尧你去卷个头发吧,泰迪那种发型。”

“为什么?”骁尧已经放过了题萧的手指,放在水下冲洗着。

“你怕是个泰迪吧。”题萧看着他下面微微撑起的小帐篷,“不分场合地来事儿。”

什么狗屁高冷禁欲英语老师人设,全都是假的,假的!

什么小狼狗,都是老狗比!

过会儿题吉吉和任来了,骁尧被题吉吉拉去谈一些题萧听不懂的什么经济时事政治的话题了。

题萧回屋里翻他高中时用剩下的速写本和碳条,进屋时还把正在偷摸遨游峡谷的题南易吓了一跳,一手抖就摁了发起进攻,妥妥团灭。

卧在床上的小呼噜也被吓得弹跳了一下。

“啧啧啧。”题萧摇头咂舌,“瞧你的出息,都不敢去客厅了。”

“废话。”题南易看着自家血量逐渐减少的水晶,欲哭无泪,“你老师要是在客厅你敢出去?”

特别是前几天补习的卷子没及格的情况下。

“我当然敢啊。”题萧蹲下来翻柜子,里面满是他高中时候画的速写素描。

他不仅敢,他还敢跟他老师一起吃饭,还敢把他老师的外孙拐跑。

翻到想要的东西后,题萧颠颠地回客厅了,卧沙发上看他家的骁尧和他哥聊天。

手指在空中随意比划了几下,题萧吸着一盒旺仔就开始画了。他画速写的速度很快,而且很会抓人的动态和神态,尤其是五官表情。

四月的宣城,尚未大幅度回暖,骁尧身上穿着一件厚度适中的烟灰蓝毛衫,里面是一件白衬衣,领子上的纽扣没有系上,题萧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露出的一截锁骨。

细看的话,能看到一个快褪掉的吻痕,是题萧的杰作。

正低头修饰衣服上的细节,再一抬头,正坐在那儿的骁尧不见了,只剩一个正在吃苹果的他哥。

“画什么呢?”骁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画什么。”题萧赶忙合起本子挡住自己的画作,拿还带着炭沫的手指在骁尧脸上抹了几道,“你脸上好脏,快去洗洗...”

话没说完,他就被骁尧擒住双手,捏住带粘了碳沫的手在他自己脸上也糊了糊。

“你脸上也很脏。”骁尧低低地笑了,“一起去洗洗?”

骁尧的脸上只有几道猫胡子一样的痕迹,而题萧脸上则黑乎乎一片,炭笔的痕迹还不好洗掉,拿香皂怎么揉搓都洗不干净。

直到下午要走的时候,两人都没把脸洗干净,都像是刚挖了十吨煤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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