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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被岑言发现了那张照片,刚开始他还装得很平静,掩饰地很好,连自己都想要给自己疯狂点赞。

可等到相框被摔坏,整张照片都露了出来时,他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下意识地对那个女人会看到照片上的简离感到不安。

而接下来的事也很好地印证了他的不安,就像立于高台准备暗杀的狙击手,每一个步骤都准地夺取了他的理智。

那个女人转过头看他,目光清冽洌的,是能够折射人心的干净。

他一眼就看见了她眼下的泪痕,还带了点点水光,在窗外的光下泛着一切让他不安的因素。

“我想见这个人。”

他脑子中一片近乎窒息的麻木。

求你别说了,唯独想要见简离这种话,别再说了……

“我想见这个人!”

一直尽力维持的冷静轰然崩塌,他将照片从她手中抢了过来,撕得完全看不出原样才肯作罢,离开之前还用了相当恶劣的语气对她这样说道。

“岑言,你别想离开这里。”

“永远别想!”

……

如果说岑言所表现出的每一个步骤都准地夺走了他的理智,那他便是每一个步骤都是在把他自己逼入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绝境。

那样撕了照片又发了脾气地离开,明显就是比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要少五十两的二百五十两啊!

他如果能摆出相当镇静的表情然后说什么“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或者“他如今去了国外”之类的,不就是波完全ok的正确操作然后将这次的突发事件成功解决了吗!

就很气,很委屈,很不知所措。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几天都只敢怂在办公桌前疯狂工作制定计划而不敢去见岑言一面的原因。

就连兰岚都来找了他好几次了,明示暗示着让他去见岑言。

这种时候他大脑里几乎立马是一个自带无限回声的加长版“好啊”

可偏偏面上一片冷漠。

“不去,我为什么要去,她不过是个人质。”

这句话也充分体现了此时此刻正在前去岑言屋子的他脸到底有多肿……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他终于敢去面对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惹出的糟心事,而不是一直怂着怂着不知道要怂到天荒地老,实在也是个可喜可贺的局面。

虽然他并没想好看到岑言后该说些什么。

也没想好怎么去解释之前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情。

甚至是见了面手要往哪里放他都没想好。

但他依然停在了岑言所住的屋子前,手握上门把,往下一拉,门轻轻地开了。

屋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或许又被兰岚他们带到不知道哪里去玩了吧,毕竟基地里面各种娱乐设施还挺丰富的。

他松了口气,更多的却是沉重与失落。

明明是同自己进行了多少思想斗争才有的勇气到这儿来……

正准备将门关上然后离开,可耳朵却在这霎那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几片叶子滑进水中,波澜不惊。

他顺着发声源看了过去,这才注意到屋中通向室外院子的玻璃门是开着的。

院子的右侧有一个泳池,不算太大,十强每一个人的房间院外都配有这样一个私人泳池,. 他估计这声音就是从那泳池传来。

游泳池里的一点水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他再次想将门关上离开。

不对……

有什么不对……

桌子上的托盘里有一套茶具,其中茶壶和一只茶杯是放在托盘之外的,茶杯中装了红茶,从杯中的份量可以判断出只喝了一小口。

桌子上还摆了一本书,书翻在某一页摊开,书签随意的摆在了书旁。

除非是有什么比较急的事需要做,不然怎么会这样就出了门。

但她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用急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名为惊恐的情绪自体内徐徐升起,从喉咙升到了嘴边,是让人想要呼之欲出的害怕。

他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水声。

三步并两步跑到了院子中,眼神几乎是同时就望向了泳池方向,也几乎是同时,瞳孔急速缩,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到了一个点上。

他看到泳池边有一滩血,血泊中躺着一个人。

脑中顿时一片轰鸣,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变得不听使唤,那一小会儿的时间,他虽然站着,却没了自己的意识。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那方血泊面前。

不是岑言。

紧绷在一块儿、那如同一根琴弦般脆弱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又变回了那个足够冷静能坦然面对一切的组织首领。

陆迁和蹲下身探了探这个人的呼吸,已经断了。

回想一下所有与这个人一起的时间里,这人都是恭恭敬敬放低身段,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一件事出差错的样子,这还是陆迁和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双目圆睁,脸上挂着不甘心的、愤怒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死不瞑目呢,路则?

他手掌盖过路则的眼睛,将这双眼轻轻合上。

要重新找一个新的秘书虽然简单,但大概要找到像路则这样尽心尽力,每一件事都能做得妥妥当当的秘书,又要花很多时间了吧。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接着脑海中一时之间闪过好几个关于这件事的首要疑问。

是谁杀的路则?

谁有本事闯进组织最深的基地杀掉路则?

为什么路则会死在岑言房间的院子中?

那么……

岑言呢?

他的喉间又是一紧,刚才快速运转着的大脑又开始有乱麻在掩盖思绪。

就在这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回忆起刚才在门口所听到的声音。

不……

那不是什么叶子落入水中的声音,那是人沉在水里,所呼吸出的气泡在水面破开的声音啊!

他蓦地站起了身,站在泳池边往下看,只见清澈干净的池水水底,果然静静地飘着一个人。她今日穿着件不知道是白色还是淡蓝的连衣裙,裙摆在水中轻轻飘荡着,像是一簇风间花。乌黑的头发如海藻一般完全铺开,将那张巴掌大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是她。

想也没多想,他一头栽进了泳池中。

直到将岑言平放在了地上,他跪坐在一旁,手掌放于她胸骨下段,不停地按压,见她还是没有任何恢复呼吸的迹象,他立马捏住了她两颊的颧骨,让她紧紧闭上的嘴张开,然后深吸了一大口气,正准备往她嘴里缓缓吹气,却见她突然呛了几口水出来,然后慢慢睁开了眼。

他这才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脑中浓雾得以见了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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