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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了进去,这一关就关了一年又一天,期间以为她死掉的恶妖像是疯掉一样将见妖屠妖,见人杀人,终于到了恶妖这个瓶子只缺他这一个瓶塞的时候。

放她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居然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定会很生气的吧,一定会被骂的吧,一定会失去这个朋友的吧。

他想着,同时生生受了她扇过来的两巴掌,他嘴唇抖了抖,那句“抱歉”差点就脱口而出。

但转念一想,“抱歉”又有什么用呢,她想听得肯定是原因而不是一句没什么份量的“抱歉”吧,只是这个原因,恐怕再也没有时间告诉她了。

他施了个昏迷术,接下来发生的事对她这个重感情的傻子来说太过沉重了,还是不要看见比较好吧。

昏迷术刚施完,恶妖便匆匆赶来,他看见本是浑身透着寒气的恶妖在看到地上躺着的姑娘时明显的怔了怔,目光放柔,像是看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然后目光转到他身上后冷冽一凛。

紧接着一个闪身到他面前,是那样毫不犹豫的快,快到只能看到原处的残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当恶妖的爪子贯穿他的心脏时,浑身的妖力像是流水一样潺潺而出,他看着恶妖越发古怪的神情,心想大概是自己这个瓶塞开始作用了,他突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他想起之前在恶妖的梦境中看到的事,他看到将恶妖按倒在地的几张脸庞中,有他的父亲。

他那时就很想哭,也确实是哭了,只不过那位姑娘哭得更凶,看起来比他还纠结,比他还难受。

为什么注定要互相报复呢?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些破事,他们会不会能当朋友,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妖界中近来发生的趣事,没有一丝目的掺杂在里面,只是简简单单的…简简单单的当着朋友。

他觉得那句“抱歉”还是得说说啊。

给阿狼说说,也给阿言说说。

他撑着一口气,撑过了阿狼因吸了他作为瓶塞的妖力开始慢慢化作灰烬,他说了声对不起,但估计阿狼没能听到,因为从头到尾阿狼只是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阿言,哪怕是地上的影子看起来也如此的眷恋与不舍。

在阿狼化成的灰烬随着风吹消散而去后,他估计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

大概是撑不到那句“抱歉”了啊,他想着,眼前的事物越发昏沉,接着变得模糊不清,最后是等着他的是一片让人无端感到恐惧的黑暗。

可老天偏偏还是给了他机会,他在黑暗中听到有人在叫他,一边叫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

是阿言的声音啊。

真是太好了。

“抱歉啦,”他轻声说道,“把你关了那么久,一定很无聊吧。”

阿言没有回答他,只是落在脸上的冰凉让他感受到,她大概是哭了。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众妖庆典的那天晚上,他带着他们去喝酒,她喝多了抱着他大哭,一边哭一边将眼泪鼻涕抹到他身上,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那夜的杏花酒真是好喝啊……”

说完,便逐渐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成撒比

有点方张,洗个头去冷静冷静

第38章杏花酒

妖界离北鹰帝和恶妖同归于尽已经过了快两百年了。

原本的妖界五王变成四王,又由四王变成了三王,不过这坐在高位之上的王与普普通通的妖怪们并没有多大联系,所以无论怎么变化,他们依然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平淡。

而这天也是依然平淡的一天,在平淡中热闹非凡的走灵街也是如往常一般的热闹非凡。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大的变化,哪怕是走灵街的一座酒楼中突然出现了个人类也改变不了妖界近来的平淡。

“老板,给我包坛杏花酒,”这个人类是位女子,身着白裙,发间插了朵不知名的白花,个子小小的,却握了把看起来很重的长剑,她进来后先是将手中的长剑往没有客人落座的桌子上随意放下,随后向椅里懒散一靠,嚷着嗓门吩咐道。

已经年迈的触角妖怪也就是这座酒楼的老板连忙前来迎接,他知晓这位女子每一年的这天都会来拿坛杏花酒走,所以早早便准备好了,拿在手中恭敬地递给了这位女子。

“人类?”

“这人类怎么浑身都是妖力啊?”

“不过肉闻起来挺香的,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别想了,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

周围传来在酒楼中用餐的妖怪们嘈杂的交谈声,其中有一桌里正好有只麻雀妖知道这位女子的身份,正神秘兮兮地同一桌的同伴们普及这份知识。

“她就是……”

这只麻雀妖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嘴里,他看着有只不怕死的虎妖朝那女子冲了过去,怔了怔,又恢复平静继续说道:“她就是与三王都交情甚好的一位大人,之前也有妖怪打着吃掉她的主意,你们知道发生了啥吗?”

他还故意买了个关子。

可巧不巧,那只朝女子袭去的虎妖正好被女子单手抡得老远,落地点是张木桌,将木桌砸成好几块木片。

麻雀妖抬手往虎妖方向指了指:“喏,就这样。”

女子理了理因为出手而微微有些凌乱的袖口,然后接过酒楼老板手中的杏花酒,还特礼貌地道了声谢,便拿着她那把长剑迈着步子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酒楼老板说了句。

“那张桌子,就记在连浅…嗯南鲛皇身上吧。”

自然是指被她抡得老远的虎妖压成木片的桌子。

说完一个提气,跃上了酒楼屋顶,很快便在一片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如果这时人间有武林中人在此,一定会感叹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轻功却已经达到了巅峰,可谓是天才也。

对此岑言表示,她跟天才两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这只是勤能补拙,用接近两百年的勤补完全没有功底的拙。

“啊?来啦?”连浅站在敖空的墓前,朝提着杏花酒迟迟而来的岑言挥了挥手。

“你这么早?不是还没到时候吗?”岑言停住脚。

连浅轻笑了声:“想着先去隔壁的墓看眼那个人,便早到了会儿。”

“哦……”

两个人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下来。

好半天后还是岑言先开口道:“过得还挺快的啊,明年就是整整两百年了。”

连浅从岑言手中接过那坛杏花酒,熟练地拆开用于封口的沙袋和牛皮纸,然后从怀里摸出两只酒碟,满上,递了其中一只给岑言,最后将坛中剩下的酒洒在墓前。

“是挺快的,明年过后这又得添座墓,你想刻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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