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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倒不是说真就本事不如何玉,实在是何玉是明湛自镇南王府带出来的,又跟了这么些年,从无错处,就是明湛也喜欢何玉服侍。

但是,方青这个不成功的间谍,如今早就投诚了。明湛也没嫌弃他,照样搁在身边儿用着。

方青见外头递了牌子进来,他们这些在皇上身边儿的人,个顶个儿都也是人子。方青自然明白皇上议政时的规矩,但是,方青也自有思量。

他是明湛身边儿的近侍,自然知道明湛是特意召这四位侯爷来帝都的,又都是宗室。方青此人,与明湛比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他当初也是太监中的佼佼者,才被凤景乾放到明湛身边做明线。

所以,方青做了一个决定,他亲自捧着逍遥侯家的牌子送到了卫太后宫里。

卫太后笑了笑,看方青一眼道,“怎么想着将这牌子递到我这里来了?”

方青低头禀道,“奴才想着,皇上忙于朝政。如今逍遥侯是在皇上登基后第一次来帝都,又是宗室之亲。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召见宗室,更显太后娘娘的慈悲。”

卫太后没理会方青的马屁,她忽然问方青,“你是当年皇上进宫,太上皇赏给皇上的吧?”

“是。”别看方青一小小太监,人家也是两朝元老,太监里的老资格了。

卫太后道,“你若愿意,不如来我宫里当差?”

方青此时就显示出了一流太监的格调,卫太后亲自挖他,如今卫太后这里的内侍多半是由温公公管理的,但是温公公年纪愈老,一堆人就盼着温公公死了,自个儿马上出头儿呢。

方青现在的境况是,明湛身边儿的头一个大太监的位子,是轮不到他的。卫太后却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且皇上侍母至孝,在卫太后身边儿做太监总管,自然好过在明湛身边儿做个二等太监。

方青当然求之不得,但是,此时,他硬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狂喜,恭恭敬敬的道,“陛下侍太后娘娘至孝,天下珍宝皆愿捧到太后娘娘跟前儿,何况奴才微末之人呢?奴才在皇上身边儿侍奉,已是大福气,若是陛下派奴才来服侍太后,亦是奴才的造化。”

卫太后没说什么,吩咐道,“去宣逍遥侯一家人过来吧,皇帝在忙,也不好叫他们久等。”

就这样,卫太后先召见了逍遥侯一家。

这夫妻二人带着孩子行过礼数,卫太后笑道,“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还这样客气做什么。”

卫太后与逍遥侯夫人自幼就认得,与逍遥侯早也是见过的。只是大家多年不见,如今再次相见,难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卫太后命宫人上了茶点,“玉妹妹还是老样子。”

听到卫太后唤她小名儿,逍遥侯夫人抿嘴笑,“臣妾每日对镜理妆,只觉得老的不像样子了。倒是太后娘娘,一如往昔。”

逍遥侯对夫人赞美道,“阿玉也还漂亮的紧。”

卫太后笑,“逍遥亦是老样子。”

逍遥侯夫人的表情无奈又有些甜蜜,嗔道,“亏得是在太后娘娘跟前儿,不与他计较。若是给外人听到,不定怎么说他轻狂呢。”

“皇帝还在与朝中大臣们说话儿,我想着,咱们是旧识,又是亲戚,自家人见面,也不用避讳什么。待中午,就在我这宫里摆上一桌,请了皇帝来,大家说说笑笑,岂不热闹。”卫太后稍微解释了一下。

逍遥侯惭道,“臣就急着带他们进宫了,竟这样没算计。”要早知如此,他就下午来了。

逍遥侯夫人明过人,觉得自己丈夫这话说的不动听,连忙笑道,“若不是赶得皇上忙,咱们还见不到太后娘娘呢。这样的好运气,岂是人人有的?”

卫太后的眼睛落在这两子两女身上,笑道,“这是侄子和侄女们吧?”

看到自家儿女,逍遥侯夫人笑着介绍,“两个小子,大的叫凤荣,小的叫凤华;两个丫头,大的是凤婉,小的是凤。”

都是懂礼数的孩子,皆起身向卫太后再次见礼。

“好,坐吧,都是好孩子。”卫太后赞一句,卫太后的年纪比逍遥侯夫人要年长一岁,但是逍遥侯夫人生儿子生的早,以至于凤荣比明湛年长。

到了中午,明湛议事毕,还过来陪着用了一餐饭,逍遥侯一家人才谢恩归家。

逍遥侯夫人与自己的丈夫叹道,“太后娘娘的福气是无人能及的。”侯府出身,嫁入镇南王府,如今儿子争气,成了太后。

逍遥侯笑,“各人有各人的福缘,这岂是能攀比的。”

要说逍遥侯夫人,也并不是真就羡慕卫太后。毕竟自己与丈夫琴瑟相合,生活美满,儿女双全,荣华富贵,样样有了。只是有一样,想起大儿子,逍遥侯夫人就头疼。

原本,逍遥侯夫人为儿子相中了徐盈玉。

凤荣出身相貌都不差,就是一样,性子随了逍遥侯,实在不中用。有时话都不会说,若是不能娶个贤内助,日后怕是日子也不好过的。

结果呢,这死小子背着她直接去跟人家徐姑娘挑明:我不喜欢你,可没娶你的意思!

得知这事儿后,逍遥侯夫人险些气个半死!

完全是找死呢!

那徐盈玉是什么人啊!亲爹可是朝中户部尚书,皇上师傅,再加上徐盈玉的手腕儿厉害,哪个是好惹的?儿子没叫人家徐姑娘直接命人舀大棍子打出来,逍遥侯夫人就要念阿弥佗佛了!

这样好的一桩姻缘,就这样给他自己糟践了,这个没福气的小子哟。

明湛也在与卫太后说逍遥侯一家人的事。

“逍遥侯生的倒是挺俊的。”明湛曲指一算,“他现在也四十来岁了呢,瞧着倒是少相。”

卫太后抿口茶,笑道,“如今不算什么,当年逍遥侯年轻时,也是帝都有名的美男子,只稍逊于阮鸿飞一筹而已。”

“他家两个儿子也都生的不错。”

卫太后笑着打趣,“这话可别叫杜若王听到。”

“我就随口一说,你不知道他呢,在外头沾花惹草,没个消停的时候。”明湛对母亲抱怨。

“这种事,你就不必跟我说了。”卫太后对于儿子的感情没多大兴趣,好起来,舀肉麻当有趣;恼起来呢,就怨天怨地。

明湛悄声与母亲道,“我听说逍遥侯夫人原是打算让安悦公主牵线儿要给凤荣娶徐盈玉做填房呢。”

卫太后皱眉,“安悦做事情越发的没个脑袋了。”

卫太后与安悦公主有前隙,不为别人,就是为了凤景南。安悦公主是真的喜欢凤景南,那会儿真有点儿非君不嫁的意思。卫太后当时去争镇南王世子妃的位子,完全是为了家族与方皇后的有意安排。

结果显而易见。

但是在争夺男人的过程中,安悦公主兵败如山倒,简直是被卫太后给杀的片甲不留。否则,亲舅舅仁宗皇帝原本是偏心自己宠爱的外甥女儿的,可安悦公主与卫太后比,真是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仁宗皇帝再偏心,方皇后一句话,“按理,这话轮不到我说,我若说了,就失了公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皇上一句,安悦是亲外甥女不假,可景南,也是陛下的亲儿子呢。”

外甥女再亲,亲的过儿子吗?

仁宗皇帝是个心软的人,这个心软的对象不是指定某一个人,而是他本人对谁都有一种悲悯的情怀。安悦公主的父亲是为了救仁宗皇帝的命而死的,仁宗皇帝对安悦郡主的宠爱,有目共睹。

不过,仁宗皇帝是凤景南的亲生父亲,他此次,不是要嫁外甥女,而要为儿子娶媳妇。

镇南王府向来是权势赫赫,选什么样的人做世子妃,仁宗皇帝可以提一些意见,甚至他的意见会被人郑重考虑。但是,并不代表仁宗皇帝可以在这件事情上有决定权。

因为在凤景南被过继镇南王府的时候起,实际上他与仁宗皇帝的父子关系就解除了。

就这样,仁宗皇帝并没有非常坚持要凤景南娶安悦郡主,而当时,卫太后主要是往先镇南王太妃那里使劲儿。一举击败踌躇满志的安悦郡主,得到镇南王世子妃的位子。

所以,俩人死不对眼,不是近期的事儿。

这里面的历史渊源,可就长久了。

听到明湛说安悦公主做了这样的糊涂事,卫太后直言相斥。徐盈玉是她派到淮扬的女官,这个时候,有人算计徐盈玉的婚姻,岂不是有意在算计她么?

卫太后静静思量,逍遥侯府想要娶徐盈玉的用意。

明湛见母亲脸色不好,便马剩余的半句话说出来了,“不过,凤荣上赶着找徐盈玉说他不愿意,把徐盈玉气个好歹,私下里足足骂了凤荣大半个时辰。”

卫太后眼睛微眯,看来召宗室来帝都这一步棋,走的再对不过了!

明湛刚见过了逍遥侯,接着一个消息传入宫中:准备去天津出海的刘影,遇到了麻烦!这麻烦,还狗血的与阮鸿飞有关!

☆、105

其实事情并不能怪刘影,他完全是无辜的人。

怎么说呢,刘影此人,以明小胖的审美眼光来看都觉得颇有些与众不同的魅力。可见,此人的确非同寻常。

原本,自明湛登基,帝都纨绔在明湛霹雳手段的整治下,如今都是缩着头过日子,鲜少有二百五出来再在街头惹事生非了。

可谁知,帝都的纨绔消停了,有些外地的二百五来了帝都。

人家刘影去帝都图书馆还书,虽然借书是阮鸿飞他办的手续,阮鸿飞向来对读书人照顾有加,何况刘影这里还有李方的面子。自从为刘影借了第一回书,阮鸿飞就举手之劳为刘影办了一张借书卡。

现在,刘影想着要回海上了,头到走把书还了。

原本,这事儿让下人去是一样的。刘影想着此次回海上,再上陆就不知是哪年哪月了,便想在帝都的土地上多走走。于是,带着下人侍卫,便出门去了。

话说前头明湛召逍遥侯、临江侯、锦衣侯、善仁侯来帝都,逍遥侯是头一个来了。锦衣侯的脾气与逍遥侯不同,而且锦衣侯更加注重排场,他是先派了儿子来帝都安排住宿啥的,也好乍回帝都,省得凡事不便。

锦衣侯与逍遥侯终生不染二色的脾气不同,锦衣侯是出了名的好色,纳了一大堆的小妾,生了一屋子的儿女。此次,锦衣侯就派了次子与三子先进帝都,沿途带着管事将食宿什么的打点好。

要说人吧,做惯了地头蛇,就习惯了无法无天,不识好歹。

锦衣侯三子凤栗与二哥凤枣早早到了帝都,因为老爹那一行人脚程慢,兄弟二人就想着随处遛达遛达,也看看天子气派。

凤枣是喜欢读书习文的性子,他怕凤栗一人出去闯祸,就将人拘在自己身边儿看着。

有句老话说呢,不是冤家不聚头。

凤栗凤枣一行人,与刘影一行人偶遇。

刘影不是什么深闺小姐,自然是骑马。要说刘影那股子风情,与常人不同。似阮鸿飞,美的霸道,你不承认都不行的俊美。可刘影却是含蓄的,是一种,你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舍不得放手的那种媚力。

凤栗早已成年,生在东南十万繁华之地,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

似刘影,愣头儿青可能看不出刘影的好处。可是,换了凤栗,此人当时一眼望入刘影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动视线,呆愣似头蠢鹅。

刘影虽然心里厌恶此人的视线,不过,他并不想惹事,只管带着仆从离去。

一来一去。

两个人两匹马交错而过时,凤栗忽然一把抓住刘影的胳膊,笑言道,“这位公子,凤某于公子一见如故。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交个朋友。”

刘影淡淡,“我无意,请公子松手吧。光天化日下,公子这是做什么。”

凤枣斥一声弟弟,“三弟,你太失礼了。”伸手拽开弟弟的手,对刘影等赔礼道歉,“家弟无礼了。”

刘影带着家仆回了家。

原本,他以为事情就此结束。

可谁也没想到,凤栗还有几分手段,就顺藤摸瓜的摸到了刘影门儿上。

刘影自己倒不怕,他本就是帝都人士,正经人家的孩子。可是他身边儿这几个侍卫,都是李方手里的人。李方这样大方让他回帝都,一是李方知道,阮鸿飞已经与帝都皇帝建交,又常年住在帝都,起码,将自己的人托给阮鸿飞,李方是放心的。再者,李方也派了可靠的侍卫保护兼看护刘影。

不得不说刘影本人颇有手段与魅力,凤栗没见过刘影几回,而且刘影对他冷淡至极,偏他就死缠烂打起来。

在刘影等人预备回海上的头一天晚上,别院受到了帝都府官兵的围歼,别院里李方的心腹侍卫李海出去看了一眼,退回屋里,低声道,“院子外头都被官兵围了,架着强弓劲弩。我掩护公子突围。”

海盗亦有海盗的纪律与情谊,平日里刘影虽然冷淡,但是并不难说话。可此时,刘影出乎意外的摇头,脸色淡色,“既然跑不了,就不必跑了。当初,李方焉何将我托给杜若国主呢。请官兵进来,身正不怕影邪,我与他们说。”

李海十分犹豫,刘影道,“不然,你带人走吧。我不走。”

“你们武功高,不用掩护我还能多活几个。我无所谓,死的活的,我还真不放在心上。”刘影看李海一眼,提醒道,“要走早走,一会儿定有人敲门了。”

就这样,刘影一行人落到了帝都府尹田晚华的手里。

刘影一派光明磊落,自报家门,“在下翰林刘真之子,举人刘影,见过田大人。”

田晚华皱眉,“你是刘翰林家的孩子?”

“是。”刘影从容自若道,“当初,学生去淮扬娶亲,不幸遇到了海盗,被掳去海上,结果最终为杜若王所救。学生与杜若王脾性相投,此次,杜若王送学生回帝都认亲。近乡情更怯,学生实在不敢乍然与家父母相认。如今不知是何缘故,大人派兵围了学生的宅院?就是学生身边儿的侍从,亦皆为杜若王所派。一应事宜,大人只管问询杜若王。”

“再者,大人抓学生无妨。杜若国与我天朝刚建邦交,怎好轻易逮捕杜若国人士,若是因此影响两国友谊,岂不是得不偿失么?”刘影温声提醒道。

刘影这样说,田晚华只得命人去请凤栗来,凤栗一口咬定,“刘公子身边儿的那个高个子脸上带疤的侍卫,就是大海盗李方身边儿的人,叫李海的!当时全国通缉李海,画像我还瞧见过呢。刘公子定是受了海盗的胁迫。”

刘影半分不领凤栗的情,直接对田晚华道,“大人,学生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只因在路上偶遇,这位公子也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打听了学生住所的情况,时常上门打扰学生。再者,我身边儿的人若是海盗,如今我见了田大人,哪有不趁机求田大人处死海盗,然后,我好脱身的。”

刘影所说句句在理,且此人谈吐清楚,条理分明。再看凤栗,虽然宗室出身,但其风度举止,竟不比刘影从容有节。

田晚华虽只是帝都府尹,但是不要小瞧此人。

能在帝都官场混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当田晚华听到刘影直接将杜若国主引出来的时候,当下心里一凉。

田晚华能做帝都府尹,那是明湛亲自提拔起来的。

当然,这也是明湛政治手腕儿之所在。他甫一登基,原九门提督永定侯何千山出为扬州将军,九门提督一职落在明湛的舅舅永宁侯的身上。再有,原帝都府尹梅大人,升为礼部侍郎,田晚华出任帝都府尹。

这个田晚华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呢,在田晚华任帝都府尹之前,知道他的人真不多。

但是田晚华并非寒门出身,他是名门旁支之弟。

他姓田,与宁侯田家,是一个宗族。

不过,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

宁侯府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儿,但是它也有比较穷困的旁支子弟。

田晚华就是其中一位。

田晚华原本的仕途不怎么出众,本身的才学在明湛眼里看来,能考中进士的人大都不错。不过在能人荟萃的帝都,田晚华这点儿本事就相当的不怎么起眼了。况且,田晚华当年科举中的是三榜进士。

三榜进士是进士中的最低等,人称同进士。不有一著名对子么。同进士,如夫人。

这就是说同进士在进士中的地位,就如同别人家里小老婆面对嫡妻的地位一样。

尴尬的紧。

田晚华呢,又不怎么会钻营。

否则,豪门子弟出挑儿的原就少。像田晚华这种,能考个同进士的也不多见哪。若是田晚华圆滑一些,入得宁侯的眼,前程也差不了。

偏,田晚华巴结人的本事也如同他考试的本事一样,很一般。

结果,同进士之后,田晚华出任福建一沿海小县饶丰县的县官儿。

这饶丰县,一般没人愿意来。

为啥?

这儿常闹海盗。

像海盗来了吧,别人能跑,你做县官的不能跑。你跑了就是失土,失土当斩。有的还会连累父母妻儿什么的。

似这饶丰县,听着挺吉祥的一名儿。结果县太爷是一年一换,最惨的时候一年换了三。

田晚华十年寒窗,中了同进士。这晦气还没完呢,又被发配到饶丰县做县太爷。霍,这背的呀,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死催的呢。

可是,田晚华呢,他也有自己的本事。

书上常说,乱世出英豪。

世道越乱,有才能的人越容易冒头儿。

搁地方上,一个道理。

像什么苏杭富庶之地,想去的人太多,没后台没背景的哪个能轮得到你呢。可是,在官场钻营,还有一类地方最容易出政绩,就是乱地。

土匪强盗多的,或者是穷贫瘠地,有本事的人,去了,把此地治理好了。吃些苦头儿,照样能立下功绩,累积升迁资本。

这个人见人怕的饶丰县,就成了田晚华的仕途转折之地。

明湛为太子时巡视浙闽,当时福建将军杀民冒功之事,就发生在饶丰县辖内的小渔村。且此等血案最先为田晚华所知。因为当年田晚华任县太爷起,真当得起兢兢业业四字,他全身心都投入到饶丰县的建设当中。而且,为官清廉。

这个地方,没人跟田晚华抢。田晚华的运气与本事都不差,他也遭遇过海盗,不过,他没死。而且,一呆就是六年,这六年里,他把饶丰县里的每个村子都摸透了,也做了许多利民的好事。饶丰县的百姓对田晚华是敬服有加,当时,小渔村一夜之间遭灭口,田晚华得知此事如坠冰窟。

因为太子殿下在浙闽的消息,那是人尽皆知的。

当时田晚华在经过最终的思量之后,做了一个关乎自己命运转折的重大决定。田晚华经过极其周密的安排,他向当时前来犒赏福建军的御史王安检举了福建军杀民冒功之事。后面才有了明湛血洗浙闽官场的一系列的举措。

田晚华的青云之路,自此而起。

明湛登基后,田晚华连迁四级,任帝都府尹。

且在田晚华出任帝都府尹后,审理的最具有代表性的案子就是吴婉与南丰伯府的案件。再者,田晚华任帝都府尹,是尽职尽责的维持着帝都的安宁与太平。

所以,田晚华能走到这一步儿的确是有时运的原因,但是,此人升迁,绝非侥幸。他有一种政客的卓越冒险神,也有踏踏实实脚踏实地的政绩。

田晚华当年能将福建杀民冒功案揭开,也说明,此人在大事大非面前的判断力,实属一流。

在听到刘影自陈,牵扯出杜若王时,田晚华便知,这事儿,不好办了。

杜若王的身份在天朝人们心中是个谜,别说田晚华了,就是李平舟他们也不晓得,到底这位杜若王究竟是何来历。

有人说,杜若王是先仁宗皇帝与杜若国女王的私生子。这事儿,好像在太上皇的嘴里影影绰绰的提起过,呐,太皇上还为杜若王赐字“凤鸣”,还有,皇上还给杜若王叫过王叔么。

可是,此种说法儿,是真是假?

杜若王若真是大凤朝皇室子弟,那就是天家血脉啊!

天家血脉可是要有玉碟为证的,杜若王有没有?绝对没有。

太上皇这样一说,可到底也没有真正的在一个正式的场合承认杜若王皇室子弟的身份。

杜若王的身份扑朔迷离,但是有一点儿是肯定的。杜若王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杜若国与帝都那是正式建交的关系,杜若国的大使馆的位置离帝都府尹衙门还真不远。

就是杜若王本身,你说也怪,这一国之主,不在杜若国的王宫里住着,人家钦慕天朝文化,反正也是跟皇上有交情么。

皇上住哪儿,杜若王就跟着住哪儿。

这种交系,若是真如刘影所言,岂不是帝都府抓了杜若国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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