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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眼江邪,嘴唇蠕动了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江邪却满心沉浸在即将上本垒的兴奋里头,吩咐他:“等会儿咱们出去之后,先回家一趟。”

“干什么?”童宵下意识问。

江邪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满脸正气:“拿点儿东西。”

他的目光在窗外转了圈,又移回到手机屏幕上,目光里都带着勾人的小钩子,“傻媳妇儿啊……”

【江江家的鸟:已经等不到演唱会后了,你们都别想了,今晚他就是我的了!(へ)】

到江邪家里溜达了一圈,江邪淡定地揣着他提前准备的手铐和一条四五米长的红绳下了楼,在童宵目瞪口呆的神情里把绳子的端口塞进去了一点,若无其事道:“走吧。”

童宵的头皮简直都要炸开了,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提醒:“陛下,你明天有通告。”

“所以?”江邪挑挑眉,“没事儿,他没有就行。”

“……”童宵哑口无言。

不!你不懂!

你听我说,事实可能完全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主动地要往锅里跳,还在锅底下加一把柴火?!!

童宵想要哐哐以头撞墙。

他抹了把脸,默默地想,要是这一晚发生的事实与江邪原本的打算完全背道而驰,他是直接给明天的通告请假呢还是请假呢还是请假呢?要不要干脆炖一锅红豆粥去,安慰一下自家陛下受伤的心灵呢?

嘛,虽然连人带锅一同被扔出来的可能性更大。

他望了眼正磨刀霍霍满心兴奋的江邪,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同情来。

而与此同时,待在休息室里的顾岷也忍不住用力地抿紧了唇。

他犹豫了下,指尖再三摩挲过屏幕上的播放按钮,终究还是再次按了下去。

搅得人心绪难平的前奏再次于耳机中响起,一下下踩着让人心痒难耐的拍,漫不经心地拖着长音,却又在卡到节奏上时戛然而止,从即将到达的高峰骤然急落而下,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他微微闭了眼,仰躺在沙发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动了动。

血管里都像燃起了火。眼下,这火把他的全身也一起烧着了。

……这小混蛋。

“笃笃笃,”方明杰将门敲响了,得到允许之后才探进头犹豫地问,“哥,有位名叫郁安然的先生想要见你,见不见?”

顾岷此时的脑子里已经被小混蛋塞得满满当当,哪里再有心情管一个连名字也不曾听过的外人?他疲乏地挥挥手,因着此刻心内过分的焦渴,早已分不出别的一点心神,毫不犹豫便说了拒绝。

“不见。”

方明杰了然,立刻让小助理去拖着这位突然到访的郁先生打官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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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蛋很快就偷偷到了约定地点,顾岷结束录制回到家时,这人正倚靠着门懒洋洋打游戏。由于最近表现不错,粉丝们不仅给他的游戏通通解了封,甚至还送了他不少顶级装备,江邪此刻给游戏里的自己套上了一套恣意风流的侠客套装,满意地望着自己在游戏里头驾着只引人注目的凤凰大杀四方,过足了大侠瘾。

听见脚步声,他这才慢吞吞地把游戏界面退出了,转头望向顾岷。

顾影帝的气息冷冽又干净,凑近他时,总能令他想起冬日里挺立的白桦林。他眨眨眼,望着小对象眉头微微蹙起来,低声问:“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冷不冷?”

“这不是在家里没事嘛,”江邪挑起嘴角笑笑,眨了眨眼。

顾影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同时从身上掏出了自己的钥匙,两三下从钥匙链上卸下来递给他。

江邪:“这是?”

“拿着。”完全不容拒绝,“之后直接来。”

江邪眨眨眼,飞快地把钥匙揣起来,“成。”

他俨然是将这当做了通往极乐大门的钥匙,顾岷抿了抿唇,却也不去打破他的妄想,只拉着他的手缓缓到了门上,示意他开门。

房内的装修,早在江邪还是浴巾时就看过。如今骤然一看,还是被这里的一尘不染惊了惊。

然而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更无什么力再无关心灰尘,两双明亮的眼睛互相看,几乎是一下子便都从对方的眼底里头看出了暗沉沉的火焰来。

火烧起来了。

江邪砰的一声关上门,紧接着唇上便瞬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从最初的简单相碰到含着令人近乎窒息的热情攻城略地,总共也不过用了半秒不到的时间。他半眯着眼,从长长耷下来的睫毛缝隙里觑着男人此刻已然失去了平日冷静的脸,满意地从这上头找出几分失控的痕迹来,这样的神情让他的征服欲一下子升腾到了顶点,懒洋洋地哼着,怀着点近乎恶意的兴奋在男人耳畔缓缓道:“我今天出了首新歌”

揽着他的手臂骤然用力,仿佛要将人折断的力度。血液疯狂地躁动起来,江邪舔舔嘴唇,明明此刻正被牢牢地禁锢在门板上,却更像是掌控主导权的那一方,怀着往这簇燃的极旺的火上再浇一壶油的恶劣心思不紧不慢道:“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顾岷喉头猛地动了动。

“……好。”

这个字,仿佛无比艰难才吐出来的。

“唱歌……”

江邪眼睛弯了弯,突然间用上了力道,反过去将男人压在门板上,居高临下打量着他,“可不能像刚刚那个姿势啊。”

他高高在上,近乎施舍地给予刺激,活像是刚刚从深水里钻出的诱-惑人心的塞壬,慢吞吞张开唇,吐出足以迷乱人心的歌声来。声音低又沉,每一个音节都重重地敲打在心上,奏成噼里啪啦的小鼓,把弦都绷紧了在上头细细滑动。

不知为何,顾岷忽然记起了初见他的那一日。那时的江邪眼睛明亮,就站在街头阴暗的、看不清光的角落,顶着初雪拉动手中的琴弓

明明这世上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可顾岷却莫名地觉着,只有他的身上发着光。

那样的乐声,顾岷记了整整十年。他拖着满身的狼狈站在街头,像是被身后的影子沉甸甸地坠着,这重量实在是超出负荷,他连一步也不能走动,只反复在河岸旁边徘徊,望着这条锦带似的绵延向远方的河,他恍惚觉着,这便是上帝派来接他虔诚的信徒的声音了。

……走吧。

冰冷的水缓缓蔓延至小腿,水浸湿了衣服,晃荡着拍打他的皮肉。

走吧,就这么走从这个早已经腐烂透了的家里一走了之,从此再也不剩什么,就这么平安幸福地度往来世

他就是在那时第一次听到了江邪的声音。奇异的是,明明天上飘着薄薄的雪,顾岷却在他的眼睛中瞥见了月光粼粼。

顾岷望着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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