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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就打算离开,他决定去干点正事。当时在醒孽楼得到的“名单”,倒不如说是几个人名比较恰当。其中,他从郴州分舵的一个堂主得到过两个名字,那堂主曾经见过要买凶杀慕君庭的人,虽然遮掩了相貌,但那人身高八尺,身形极其壮硕,如同铁塔一般,而且武功十分高强,这样的人很好辨认,不是风华堡的二堡主,就可能是凌天阁的四长老;但此分舵的副舵主却形容的完全相反,说那人身形高瘦,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突起,如同毒蛇一般阴险,并不像是正派人士,而且似乎内力不济,这样看来只有追魂坊的坊主符合形容;可曾经为分舵主与那买凶人士倒茶的弟子却说,那人身形普通,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但他十分特别,即使坐着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看了便心生胆怯,那弟子曾在御剑门的门主那里见过这样的气势,而且他们两人还有相同的白胡子。

这让闫鸣岐十分头痛,这三个人说的都信誓旦旦,可内容却完全不同,根本没有一丁点相似,让人无法分辨出谁真谁假。

看来只能一个一个的起了,闫鸣岐想,幸亏除了追魂坊的人,其余三人此时都在此地为赫青芳祝寿,也算方便。

闫鸣岐运气不错,刚跳上房梁就看到一个东张西望的身影,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整个人趴在房檐上,就看见是一个穿着灰白色弟子服的少年正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跑。

御剑门的人?

真是得来全不工夫。见那弟子已经跑远,闫鸣岐便小心的跟了上去。

那弟子走了很长时间,但别看平凉剑派客人众多,偏生这弟子左拐右绕的就是能躲过那群人,一路上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他。而他最终的目的地,也并不是此次平凉剑派为御剑门准备的院落,反而是后山一个相当破败的柴房。

见那弟子进去,闫鸣岐轻巧的躲在了窗下,小心的探出头查看屋内的情况。他的轻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灰衣弟子一进屋子就挨了骂:“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出声的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他头发和胡子全白,但身体十分硬朗,声如洪钟。闫鸣岐认识他,知道此人就是御剑门的门主邓迅。

那弟子呐呐不敢言,白发老者本身也只是为了出气,并没有打算让他说出什么所以然来,便一把抢过弟子刚才举在手上的竹简看了起来。

他一目十行,没多久就“啧”了一声把竹简扔给了不远处的一位美妇人。

对方也是个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正是四大剑派之一、嫣剑派的掌门林露。

嫣掌门看完也是冷哼一声,道:“这赫青芳也未太不把我俩放在眼里了。”

“那老头子真当这里是他的地盘,我们不敢做什么?!”御剑门门主恨声道:“到时候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

“你不要冲动,要怪就只能怪郑和光那个没脑子的家伙,本来我们三人联手,还不怕赫青芳妥协?但他现在却站到赫青芳那边去了,也不知那老头许了他什么好处。”

闫鸣岐一惊,郑和光不就是绝刀门的门主吗?

“可恶!尤其现在那姓董的又跟着插了一脚,东西更难到手了!该死,他到底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御剑门门主气的一拍桌子,小桌哪经得起他的攻击,立马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木打到站在门口的灰衣弟子,直接就把那弟子打飞了出去。倒是林露不愧是顶尖高手,随便一个闪身就完全躲过了这些蕴含内力的木头。

有一块木头也从窗户这里飞了出来,把窗户打出一个大洞,让闫鸣岐不敢再探头往里看,只能贴着窗棂听那两人谈话。

但那两人说来说去也没讨论个所以然来,可见盟友倒戈对他们十分不利,闫鸣岐只能知道他们几个人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就在赫青芳手里。

又过了一会儿,见两人打算离去,闫鸣岐抢先一步施展轻功离开。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心道这两人商讨的事情大概会牵扯到慕君庭,不然那人为何偏偏要伪装成绝刀门的弟子?

看样还是得去找慕君庭一趟才行,他叹了口气,但又打从心里为有借口去见慕君庭而高兴。

真是……着魔了啊。

但他不知道此时绝刀门门主正带着慕君庭去见碧霞山庄的人,自然是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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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过早饭后,院落里便围了一圈人,虽然两天后才是赫青芳的寿辰,但客人总不能闲着,除了有些人选择出去逛逛,也有人提议一起切磋一下打发时间。说话的人是少年,附和的也大多是青年侠士,真正成名的大侠就只是乐呵呵的看着他们,还有几个闲不住的老前辈说要给他们做裁判,场面倒是十分热闹。

正巧逄婵也基本上把所有事情布置完,之后的工作也已经分配给手下的师弟师妹,便也来参观参观。而虽然闫鸣岐想去监视御剑门门主等人,但当他看见慕君庭易容成的裴航居然也来到这个临时的比武场以后,他脚下步子一转,便也就跟着来了。

“鸣岐!来这里!就知道你肯定不会错过热闹不看。”可惜逄婵不懂他这个好友的心,一看见闫鸣岐出现,就急忙把人拉到身边。

闫鸣岐无奈,但也不好拂了逄婵的意,更何况慕君庭是摆明不想见到他,他又何苦自讨没趣。

于是顺着逄婵的牵扯,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闫鸣岐仰起头对逄婵露出一个笑脸。

逄婵很高兴,一直忧郁的好友开朗起来,也让他把最近几日的劳累给抛在脑后。他跟着坐下,手臂与闫鸣岐相贴,看着对方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说他对鸣岐没那种心思,谁信!

慕君庭站在场地对面,冷冷的看着互动的两人。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排行末尾的弟子,自然不如逄婵面子大,没有椅子可坐,但他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些。

该死,别再冲他笑了!

慕君庭盯着闫鸣岐的脸,恨不得直接把这人打晕藏起来。笑、笑、笑!对那个一脸风流相的家伙有什么可笑的?!

尽管慕君庭一方面理智在告诫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无理取闹,但他偏偏就是银牙暗咬根本止不住的生气。

逄婵毕竟是习武之人,慕君庭这样迫人的盯视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只是看过去却发现对方完全是一个陌生人,只有眼神里的压迫感有些熟悉。不过逄婵本来就不是什么温吞礼让之辈,发现对方的敌意以后他也皱起眉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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