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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的顺便给你罢了。”

“原来是别人剩下的……”阿镜恨恨。

那甘甜多汁的桃子顿时也索然无味,更加没有想吃的欲望了。

那时候,每次兰璃在阿镜面前秀他跟水湄的恩爱,阿镜都会报以嗤之以鼻的不屑表情。

但她只是担心兰璃动心太甚,却从未怀疑过他的心意。

就如同她一看见沈遥夜,就犹如兰璃站在自己面前,恨不得再跟他做成知己。

而在水滢横空出世后,阿镜第一想法就是不能让沈遥夜再重蹈覆辙地爱上水滢。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这一世的少年……竟会对她动心。

就算这会儿水滢指出了这一点,阿镜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假如这一世沈遥夜喜欢的是她,那在九重天的兰璃君呢?

她怀疑是哪里出了错误。

其实阿镜本该放心,毕竟如果沈遥夜喜欢的是她的话,那么她的忧虑似乎也因而减少了许多。

毕竟她一直忧心忡忡,像是个护雏的老母亲为情窦初开的儿子担忧般,生怕沈遥夜为水滢动心。

谁能想到竟还有个匪夷所思的可能。

如果不是水滢就睡在近在咫尺的桌子上,阿镜只怕要烦恼的钻到床底去。

***

次日早上动身,阿镜再看沈遥夜,眼神有些怪。

少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起初还以为是错觉,及至吃了早饭上路,沈遥夜忍无可忍地问阿镜:“你总是看我做什么?难道我睡了一夜,脸上长了花?”

阿镜还没开口,灵崆说道:“只怕不是脸上长了花,是心里。”

沈遥夜摸摸胸口,阿镜警醒,忙定睛细看他胸前,却又缓缓地松了口气。

在阿镜所见,少年的心上仍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情苗探头……也许的确是她太杞人忧天了,不管是水滢如何,或者她自个儿如何,对沈遥夜来说都不值一提,毕竟他尚未动情,先前种种,应该是他少年意气,赌气任性罢了。

阿镜本来因为被水滢的话说动,大不自在,突然想通了这点儿,整个人才又恢复过来。

往北而行的路上,阿镜便问沈遥夜:“你真的要去北边?就不管灵犀宫主了?还有跟蛊雕他们?”

沈遥夜才要回答,突然低头看向水滢。

水滢虽然在小蛇身上,却仍旧不该心思细腻的本性天生,见状便悄然从沈遥夜袖子里爬出来,在地上一寸一寸地自己往前挪动。

沈遥夜反而问道:“喂,你干什么?”

水滢因毕竟不是蛇,爬动起来的样子十分别扭好笑,灵崆在旁边看见了,便笑道:“哪里来了一条没有毛的毛虫?”

水滢气馁,钻到一块石头旁边休息。

沈遥夜低头探手,对她道:“上来啊。”

水滢并不理会,只淡淡地说道:“你有话要跟镜姑娘说,需要我避开我是知道的,你不用为难。我稍微歇一会儿就赶上了。”

沈遥夜笑了笑,将她拈起来,招呼帝江到跟前儿,把水滢放在帝江背上:“就算你心细,也不必自讨苦吃。”

水滢却仍是无打采。

沈遥夜退回阿镜身旁。阿镜道:“有什么话得避着水姑娘?”

少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避着她的,有些事她也知道,只不过我不想当着她面再说。我觉着灵犀未必能瞒得过太子去,就算瞒得过他,也瞒不过北冥君。”

阿镜点头:“然后呢?”

沈遥夜道:“然而我先前在皇都也好,我们这会儿离开了也好,却并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太子妃的流言蜚语之类,可见东宫那边一切如旧。”

阿镜若有所悟:“你是想说,国师大人不可能察觉不了水姑娘被假冒,可是却没有戳穿……难道他们另有图谋?”

沈遥夜点头:“也许是不想打草惊蛇……你应该知道吧,袭击方圭山跟情宫的,都是水丞相所派。”

阿镜才知道沈遥夜避开水滢的缘故,当即就把灵崆转告的有关水丞相种种也告诉了沈遥夜。

沈遥夜道:“果然如我所料,这姓水的另有所图,我本来还以为北冥君不肯打草惊蛇,是要套住灵犀,可灵犀也没什么底细,原来是想利用灵犀来套住水家。”

他想了片刻,笑对阿镜道:“我方才还想,怎么连我都找到你了,北冥君却毫无动静,只怕如今丹凤皇都里也忙的很,他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吧。”

此刻,前方帝江翩然飞舞起来,庞大的身躯浮在空中,十分可乐。

沈遥夜见状,不由想到先前所见的凫,便同阿镜说道:“我看丹凤皇都是要出事,乃至这天下也要不太平了。”

阿镜问缘故,沈遥夜就把凫出没差点儿把帝江捉走一节说了。

“凫一出,天下战乱,”阿镜叹道:“所以我要往北边去,如今天下各地的妖魔渐多,都是从北地过来的。假如无法将大部分妖魔挡在北境,让他们侵入中原,那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

沈遥夜道:“我没你这般忧国忧民,叫我看,这不过是天道罢了,天荒天灾乃至盛年平靖,也不过是天道轮回,各人应命而已。”

阿镜想起灵崆跟自己说起的情天陷落一节,不禁问道:“那倘若你所谓的这种残忍‘天道’,也跟你有关呢?”

“跟我有关?”沈遥夜惊笑起来,显然是不信,“我倒是想跟我有关呢,只不过我的力量卑弱,担不起这样大的责。”

阿镜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

此刻已经开春,鹃儿他们所去的江陵在南边儿,这会儿早就春暖花开了,但是阿镜等越往北,天气越冷,等进了北安州,天竟正飘着雪花。

这一行人除了帝江皮厚肉糙,灵崆毛多膘厚外,阿镜跟沈遥夜都添了衣裳,而水滢因为是蛇,天越冷,越是神不振,整天恹恹欲睡,几乎要冬眠起来。

眼前黄昏,北风又大,正好到了州府县城。

因为天冷,街头上行人稀少,城门口的守军看见了这一行人跟妖兽等……均都大惊失色,那稀稀拉拉的行人们也都抱头鼠窜,大叫“妖兽又来了”。

不多时,就看一队士兵,十几个人,有的手持兵器,有的抱着弓箭,匆匆赶到,把阿镜跟沈遥夜围在中间,如临大敌。

为首的兵营校尉喝道:“你们是何人,怎么跟妖兽在一起?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沈遥夜道:“你看明白,这虽是妖兽,并不害人。”

“害不害人,由不得你说,何况你也说是妖兽了,”那校尉道,“识相的快快跪地,不然就放箭了!”

帝江因不明所以,尚在左顾右盼,那些士兵们是头一次见到帝江,甚为恐惧,有个弓箭手见帝江似乎在瞅着自己,偏偏看不见他眼睛在哪里,吓得手一抖,周围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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