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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子。

暗夜中,脸上的表情乍喜乍忧。

张春身体极好,自然耐寒,同夫人两个不知不觉走远。

苏小姐的体质稍弱,站了会儿,便瑟缩了肩膀,但她仍是不肯挪步,只昂首往那处张望。

阿镜看看苏小姐,又瞧一会儿水阁,突然身后有人道:“在看什么?”

阿镜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却见北冥君不偏不倚地站在站在身后,垂手默立的模样,好看的像是一个梦。

“你……”阿镜诧异,“你不是在那里看戏吃酒吗?”

“我瞧见你站在这里发呆,也不多穿点儿?”北冥君举手将阿镜拢着,“有什么好看的光景?让你看的出了神?”

阿镜不答。北冥君笑道:“怎么不说,真的看上了席上的哪个谁不成?是那个……穿宝蓝缎服的少年?”虽是笑着,眼神却极黯。

早知道他洞察入微,阿镜索性坦白:“不是我看,是苏小姐看的。”

北冥君意外:“苏小姐?”

“苏小姐……好像喜欢那人,那人也……喜欢他。”

“镜儿怎么知道这些?”

阿镜迟疑:“我看见、他们心里的情苗了。”

苏小姐心里的情苗,跟那少年的情苗相向而生,互有呼应。

只是奇怪的是,两人的情苗都透着一股萎靡的死气。

情苗从心而生,在生情之时出现,有情人之间的情苗会相互吸引,就像是连理枝一样,要往一块儿生长。

倘若变心或移情,情苗会自动散开,但却不会死。

情苗若枯萎死亡,心就会死,心死,人自然也会死。

还有一种情况,除非这人已经彻底斩断七情六欲,成为无欲无求的僧,圣,佛。

但苏小姐的情形显然不是后者。

“镜儿……”

“嗯?”阿镜回神。

北冥君问道:“你可看见我心中的情苗了?”

阿镜摇了摇头。

北冥君沉默片刻:“那……沈遥夜呢?”

阿镜一愣:“也没有。”

北冥君缓缓吁了口气,轻笑出声。

不知不觉中,人已经被他拢在怀里,怪不得这会儿不觉着冷了。

阿镜后知后觉,忙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该回去了。”

才走了一步,北冥君揽着她的腰将人勾了回来。

手指在她下颌上轻轻一挑,北冥君俯首,吻在阿镜的唇上。

感觉怀中的人怔了一怔,然后两只小手忙不迭地乱推过来。

北冥君原本只想“浅尝辄止”。

但因为阿镜的反应十分剧烈,又加上唇齿间的滋味如此异样,北冥君心底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让他几乎下意识地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第24章甜甜蜜蜜拜情天

水阁那边的戏仍未散,随风传来低徊的箫声。

箫曲比笛音沉郁,也更能直入人心,此刻听来,总有几分撩人神魂的感觉。

而阿镜终于确认了自己是“叶公好龙”,当温热的唇瓣贴上来,她完全懵住了。

就在她想要跳起来之前,他突然又似是在吮吸搜寻着什么,唇上的温热迅速变成了湿润。

又有一样东西滑了过来,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长驱直入的,兴风作浪。

相似的事阿镜见过实在太多,甚至更详细过分的床笫之欢也有,毫不稀奇。

然而轮到自己亲身上阵,只有一个词:魂飞魄散。

竟是身不由己,完全是他掌控所有。

直到北冥君终于将她松开,阿镜却已经失去了能跳能逃的力气。

她有些怀疑,刚刚经历的这不是所谓的亲嘴,而是北冥君趁机在偷偷地吸取她的元气,所以她才觉着浑身麻软,心神恍惚。

因为太过恍惚,竟然没发现,身边不远处,是张春同知府夫人看戏回来。

两个人立在廊下,知府夫人惊讶的表情里略带尴尬,忙侧身回避。

而张春却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尴尬,她先是“哎呀”了声,然后举起双手捂住眼睛,但又大方地把指缝撇开,从指缝间双眼放光正大光明地偷看。

这一夜,张春显得十分兴奋。

纵然回了房,也久久无法入眠。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偷偷地问:“镜儿,那……那到底是什么滋味的?”

阿镜装死,一声不吭。

张春自小跟她长大,当然清楚她的脾性,不屈不挠地伸手推了两把:“好镜儿,跟我说说呗。”

她要是再用几分力,阿镜就得从床上跌下地。

阿镜哼了声:“姑娘不是最清楚的吗?”

张春大惊,乱扭着腰叫道:“你瞎说,我从小到大没亲过人!瞎说瞎说!不要毁我清白!”

抗议还不够,挥起小拳头轻捶阿镜。

阿镜本就在床沿上摇摇欲坠,哪里禁得住张春这结实的连环拳法攻击,顿时不负众望地掉在地上。

她缓缓爬起身,扶着额头叹道:“姑娘从小到大吃了数不清的肘子,那滋味不是一样的吗?”

张春呆了呆:“亲嘴就像是吃肘子一样?”

阿镜坚定地点头:“一样。”

张春虽然觉着阿镜这说法未必是真,但毕竟没经历过实战,所以也不敢立刻质疑。只说道:“我感觉不大一样吧,哥哥……跟肘子一样?”

“还没肘子好吃呢。”阿镜恼恼地丢下一句,起身往外。

张春才要叫住她,就听到外间有人张皇地叫嚷:“不好了!”

***

知府大人的后宅出了大事。

张春急急披了衣裳跳出门口,抓住一个小丫头,才知道知府千金苏小姐,竟然自缢身亡了。

张春无法相信:“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要上吊死了?”

那丫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溜烟跑了。

张春只得抓住阿镜:“镜儿,这是怎么了?先前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那女孩子,看着很娴静温柔,说话都悄声低语的。

阿镜回想水阁前的那一幕,苏小姐凝视着灯火阑珊处,拿着手帕擦泪。

难道……那已经是诀别了?

可既然已经有了两情相悦的人,又为什么要自杀?

张春正因为煎熬而睡不着,当下拉着阿镜,循声前往。

还没到小姐的住处,就听见一阵大哭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苏夫人。

院子门口站着许多下人,见她们来到,并未阻拦,两人跑进里间,却见北冥君垂手站在堂下,张春忙叫道:“哥哥!”

她往内看去,里头是苏夫人抱着小姐嚎啕大哭,知府在旁边掉泪。

张春看这幅情态,不敢进去,只小声地问:“哥哥,这是怎么了?”

北冥君并未回答,就在这会儿,门外有一道人影冲了进来,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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