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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草气。

不过一壶小酒,尚不醉人。而此刻方思明脑中却昏昏沉沉,一双臂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环了上去。

马一旦脱了缰,便再不易回厩了。

察觉到方思明的回应,沈逍遥有一瞬的怔愣,不过下一秒便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将人压倒在了身后的榻上。

方思明眯着眼睛,近乎沉溺在这个吻里。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究竟是无力推开。

迷迷糊糊间,他蓦地想起上次在施家庄的时候……

似乎……也是这样……

我在做什么?

方思明猛地睁开眼睛。

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茫然失措的心绪登时将上头的情/欲驱散了干净。

他推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逍遥意乱情迷,原本还想追着再吻上去。方思明推拒几次,他方才清醒了些,含糊地应道:“嗯?”

当年中原大旱,饿殍遍野,人人自危。为人父母却易子换食者更是数不胜数,方思明便是那些可怜的孩子之一。

身体的缺陷更为他招来双亲的厌恶,一丝留恋也没有,就想出手把他卖掉。

当年,是朱文圭救下了他,他才不至于像牲畜一般沦为他人的口粮。

名字、身份、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甚至是命,都是朱文圭所予他的馈赠。

他不相信世有神灵,却相信朱文圭,朱文圭便是他的神。无以为报的恩,只能让出所有的忠心与虔诚。

方思明:“所以我这一生,已再容不下任何事,任何人。”

“这样说,你明白吗?”

沈逍遥不言声,漆黑的室内静得出奇,仿佛能听见针响。许久,他方才道:“哪怕一念人间,一念地狱?”

方思明:“……在所不惜。”

“还恩、还恩。”沈逍遥将这个词咀嚼了两遍。

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沈逍遥望着他,一双眼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突然,他出声道:“那我的恩呢?什么时候可以还?”

方思明皱皱眉,不大明白沈逍遥在说什么。

经年的魔障驱使着他抬手捏住方思明的下巴。沈逍遥唇边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来,可话中字字都带着万千柔意,低哑惑人:“不如……就今夜吧?”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的甜粽(大雾)

☆、采月

清晨。

迷蒙间,沈逍遥伸过手,想将身侧之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他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已然空空如也,所及之处连被褥都是一片冰凉。

沈逍遥猛地惊醒,环视四周之后才发现,不光身边,整间屋子都再没有了方思明的踪迹。

沈逍遥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抱捡散落一地的衣衫。不过清醒须臾,尚未忘却掉的记忆便接踵而至,如潮水一般瞬间涌上脑海。

“放开我——”

“逍遥,不要——”

昨夜发生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人在自己身下喊嚷的叫声在耳畔经久不去。

回味过来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之后,沈逍遥抱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都不寒而栗地怔在了原地。

静立片刻,沈逍遥想也不想地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畜牲!”

此时,有纸笺从桌上被风吹落,飘零到沈逍遥的脚边。

沈逍遥愣了愣。只见纸笺上的字迹鸢飘凤泊,力透纸背,却由于莫名的原因每处笔画都略显不稳。

但的确是方思明的不错。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首词: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1

“……”

心脏像是蓦地被人攥紧,要很用力才能呼吸。

沈逍遥死盯着房梁好一阵,勉强压下眼中酸涩,一面宽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都是自己罪有应得!

推开门,屋外已是天光大亮,刺得沈逍遥有些睁不开眼。

“逍遥哥哥!”

听见有人唤自己,沈逍遥迟钝地抬起头。

“……谁?”

日光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一团青绿色的倩影自不远处疾徐上前,放肆地扑进了他的怀里:“逍遥哥哥!”

这女子面容清婉,如出水芙蓉,品貌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可沈逍遥并不记得,自己识得这个姑娘。

方思明走时,好像也带走了他周身所有的感官。

沈逍遥低头审视了女子半晌。只是他双目无神,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透过她,在看别得什么东西。

凝滞许久,沈逍遥才后知后觉地推开她:“姑娘自重。”

小姑娘闻言顿时轻皱起自己一双秀丽的柳眉,委屈道:“逍遥哥哥你怎么了?我是采月呀,你不记得我了?”

“……采月?”

“是啊逍遥!她是采月,打小就爱黏你的那个江采月!”谢鸢携挎着竹篮,不紧不慢地从山下跟了上来。

“呀!”小姑娘突然惊叫一声,“逍遥哥哥,你的手……?”

沈逍遥顺着江采月手指的方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臂。

雪白的单衣浸得鲜红一片,是昨夜方思明痛得狠了,忍下心在他臂上伤处抓攥了一把,才将伤口重新弄裂的。

他竟连一丝痛都没有察觉到。

沈逍遥面无表情地随口搪塞:“之前习武落下得伤而已。可能昨晚睡觉不安生,不妨事。”

“如果没别的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沈逍遥一席话罢,头也不回地就想进屋,半分不见身后江采月失望的神色。

“逍遥哥哥……”

这孩子恁得这样不识抬举!

一直从旁瞧着的谢鸢把脚一跺,上前安慰江采月道:“阿月,你且在这里等一等。让我去说说那臭小子。”

“鸢姐姐,我看还是……”

江采月本想拦着,可谢鸢那脾气又岂是她这温驯的性子拦得住的。谢鸢一脚踢开紧闭得大门,毫不客气地将蜷躲在被子里的人揪下了榻。

“你给我起来!”

裹在身上的薄被遭全盘抽走,沈逍遥一跤摔在地上,一直处在混沌的脑子总算痛清醒了些。

“谢鸢姐,你干什么?”沈逍遥叫道。

谢鸢道:“瞧瞧!我不过一个晚上没见着你就变成这副鬼样子!怎么?昨晚又上哪家偷鸡摸狗去了?”

“我没有!嘶……”

沈逍遥本想替自己申辩,却忘了自己臂上有伤,一招手便疼,这一时半会儿竟是抬都抬不得。

见他这样,谢鸢也不好再发作,便软下性子,上前将沈逍遥从地上拉了起来:“行了。知道你从小顽皮,又舞刀弄剑的,磕碰成这样也就不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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