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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游咬破舌尖,将一口紫血喷出玄劲罩外,血珠洒落水中,异象突生,面前水流沿着顺时针徐徐流转,越转越大,直至最后辟出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幽深水道来,越往里越是幽暗,前途难辨。

向天游却毫不迟疑,一个跨步闪如水洞入口,朝里行去,水道入口纳了人后,流速渐缓,不出一刻又重归平静。

朱雀六人在湖中浮浮沉沉,寻找了大半个时辰,一无所获,三卫叹道:“此人已达先天大圆满之境,我若是他,定也开启跃仙门,到极元去了。”

另一人道:“他是去得,但他背着的死尸总不能罢!任务已失手,再两手空空回去,如何交差?”

“那便再找,日落后若还无获,即使是我们也不能在颠倒湖久待。”

六人相视点头,分散去了,殊不知玄元已再无向天游与池深二人了......

同心同行之卷

第26章拜花

池深转醒之时,只觉浑身酸楚,胸口更是钝钝发疼,眼皮如被胶水粘住,奋力一睁这才睁开,口中一股苦涩药味,心道,哥哥竟如此神通,真找来杏林妙手治好我的伤啦?

微微翘起头看去,胸口绵绵密密缠了几层柔白纱布,左侧心口处有点点血渍染红了细纱。再环顾四侧,这是间颇为奢靡的睡房,金纱曼帐,不远处的楠木高架上尽是他叫不出名的奇珍异宝,一丈外有个金鼎香樽散着黏腻之气。

所见场景看得池深眉头大皱,暗想,也不像是哥哥的做派,这究竟是何处?难不成是大夫的住处?不会不会,莫不是被带到皇庭里来了罢!

一想到东门泗掷来的软剑,池深仍心有余悸,一下岔了气,猛地咳嗽出声,这一下几乎痛彻心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十四五左右的俏丽丫鬟提着裙侧小跑进来,一路低着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少主恕罪,奴婢守了两夜未睡,刚在门口打了个盹儿,不想错过了少主醒来,实在该死。”

池深心定了定,想,这必是皇庭里了,规矩如此多,把人害成了什么样子。“这有什么,起来说话罢。”

话一出口,喑哑难听,丫鬟连忙爬起去小几边端了水过来,一勺勺喂给池深:“少主睡了三天,嗓子一定渴坏啦,先用枇杷水润润喉罢。”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枇杷水是厨娘昼夜不停更换的,新鲜着呢。”

池深喝了几口,果觉嗓子火烧之气大去,顺带冲淡了口中苦药之味,大觉舒畅,冲丫鬟笑道:“辛苦你,还请麻烦去知会我哥哥一声,就说我已醒了,等他来,你自去休息便是。”

丫鬟被池深一笑晃了眼,白净脸蛋泛起红痕,小心问道:“不知少主所说的哥哥,是哪一位啊?”

池深大为惊讶,瞬时想到,这丫头怎么会不知道哥哥?不会是哥哥伤了东门泗,被龙帝缉拿关押了罢!

正想问个究竟,却听丫鬟眼珠一转,奉承道:“少主是夫人独子,更是老爷嫡子,身份显贵,其余两位少爷名义上虽说是少主兄长,可论身份,那是拍马也比不上的呀!”

丫鬟心道,平日这纨绔主子就爱听这些言不属实的溜须拍马之言,我趁他病弱之时细心关怀,也好去他日后发火责打之苦。

然池深却如遭雷击,颤声问道:“这是哪儿?”

丫鬟吓了一跳,又见池深一双桃花眼几乎瞪成铜铃,忍住笑道:“少主是被刺中了心口,可没伤了脑袋啊,这是拜花山庄,您不就躺在自个儿屋里的床上吗?”

池深从被底抽出一只手打量,只见十指纤长,稚嫩早脱,绝不是向小宝那双带肉胖手,心中思绪翻滚,结巴道:“那,那我是如何受的伤,又睡了许久,我脑子都睡糊涂啦。”

丫鬟见他醒来后好声好气,全无以往的刻薄嚣张,胆渐大话渐多,絮絮道:“不是奴婢多嘴,少主何必同小人一般见识,少主虽去不了蒹葭山修行,但老爷夫人也绝不会委屈了少主,自然另有安排。逞一时口舌之争,几帮人厮打起来,乱中被刺了一剑,要躺在这吃苦受罪。”

池深心道,这小丫头倒是关心主子,但看样子这具身子原主却不是个心气开阔的能人君子。

他终也不是常人,并非古人借尸还魂,很快适应了这一变化,叹道:“若当时有你在身边劝我,想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丫鬟闻言而笑,鼓起脸颊道:“奴婢功力低微,伺候少主穿衣洗浴还成,若要外出,却还不够。”说完又惊叫一声:“哎呀,奴婢光顾着说话,差些误了大事,少主再稍作休息,奴婢让人去叫大夫和夫人来!”

等丫鬟走出房间,池深呼出一口浊气,心道,看来向小宝确实已死,这便是他在这世界的第二个身份。

时光斗转,一碗碗名花奇草熬制的汤药如流水般灌进肚,再重的伤也该好的七七八八了,也亏那一剑只是刺进了心口三分,池深又已是筑基境中期,治愈不难,只是胸口留了道极细的三寸剑疤。

花入云蹙起一双娥眉,不悦道:“听说摘星阁前几日弄了一支千颜百幻,我叫人去取了,怎的还没拿来?”

房内一众人大气不敢喘,站在花入云后方的女子却笑道:“夫人,千颜百幻不可多得,寒烟山庄的女主子也想要,摘星阁阁主说了,那是人家先定去的,咱们出再多钱也他也不做这笔买卖。”

花入云一拍木扶手,冷笑道:“摘星阁和寒烟山庄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夫人抢东西。”

池深偷眼望去,这花入云虽已为人母人妇,但瞧着只有二十四五,眉目如画,风致天然,一双桃花眼微微泛红上挑,唇鼻除去略有凌厉之相外,再难挑出瑕疵,实乃人间绝色。

“娘,算了罢,我一个七尺男儿,不过胸口有道疤,又算的了什么,让人知道和一妇人争女子护肤美颜的灵草,丢也丢死人了。”

花入云将眼一瞪:“娘还不是为你了你呀!”但见池深梗着脖子,又软下姿态道:“好啦好啦,都依你。”

说话间一高大男子迈步走了进来,下人一见连忙福身行礼,池深一见花入云也从位子上站起,顿时明白来者何人,跟着起身望去,只见这人三十出头,硕长个子,额宽眉长,星眼含笑,观之可亲,但眼神扫到池深身上,却将眼一瞪,露出严厉神色来。

池深不知怎么就将脖子一缩,显然是男子对这具壳子积威犹存,缓过神后挺直背脊,恭恭敬敬唤道:“爹爹。”

云谷见池深眼神清朗,毫无往日躲躲闪闪之色,不由放下脸,点头应了一声,问:“学艺不,仗着家丁在侧就敢和人当街斗殴,你可知错!”

池深面皮一红,正想担下罪责,却听花入云怒声道:“深儿得病这些时日也不见你来看儿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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