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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屋的伤势而言,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难得了。

医生垂下一点视线看着自己的病人。这家伙在想尽一切办法拼命地恢复,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拖着一个满是伤痕的身体,硬是让自己看到了不肯倒下的光芒。若要形容,黑足屋就像是一轮温暖的太阳,自顾自地照耀着一切,用散发出的金色驱离所有的黑暗。光是看着,就会对这个年轻鲜活的个体感到着迷。

对于这样的家伙,可以,或者说应当用比常人更强硬的手段来逼迫他更快地恢复健康。所以医生没有拒绝,他抬起手来,直接用能力带着山治一起来到厨房。

眼下黑足屋的手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却并不够利索。他需要多加锻炼。正是由于明白这一点,罗才要仔细看好了他而不是单纯地阻止他。

“唔,手腕的力量……”还是不够阿。只是提了一壶水,山治就觉得有些艰难。他抿紧嘴唇,将水倒进锅里并努力不让它洒出来。以往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却举步维艰,最得意的场所变成了最糟糕的困境,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沮丧。他能感受到罗的视线,就在自己背後,紧紧熨贴着。就算对方只是出于一种关心而不是专程来看笑话的,也让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要不要下次再说呢,先适当增加一些简单的负重训练?医生捏着下巴考虑,并没有错过金发男人那隐忍坚持的模样。

“我给你做一碗汤吧,要吗?”这样说着,山治用略显笨拙的动作挽起袖子。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医生,露出一个非常勉强,像是快要哭出来的笑容。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原来这样的打击真的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可怕情绪。

罗始终在关切地盯着自己的病人。他能清晰地察觉到从心口一路升腾到头顶的异样情绪,形状巨大的悲哀从头到脚笼罩住金发男人单薄瘦削的身影,而那个人还在故作坚强地独自撑着。一点想要认输,一点想要服软的意思都没有。他忍不住走近那个人,从背後抱住他。自己不能拒绝黑足屋,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好阿,他说。

怀里的人倏然僵住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罗?”

“别紧张,我来帮忙。”

“妈的,哪有你这样帮忙的……”

“我得保证你能站得更久些。”医生一脸正色,说得他无法反驳。

明明只是做碗最简单的蛋花汤,超一流的厨师却羞赧得想要钻进甲板的缝隙里。搂着自己也就算了,那家伙还总是伸出手来,不是抚摸一下自己的手臂,就是托起没来得及拿稳的厨具。

但是也并不会多想,搂住自己是不让双脚承受过久的重量,捏一捏手臂则是看肌肉恢复得如何了,至于招呼那些餐具更是顺势要不是那家伙及时出手的话,它们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当山治用两只手微微颤抖着端起汤碗递给医生的时候,罗从下面捧住了那双手。他的表情很庄重,像是接过来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

“我开动了。”

金发男人坐在桌边,心情复杂地盯着对方慢慢喝光了这碗汤。自己现在的手艺,只能说不到平时水准的十分之一。调料还略略放多了点,会影响到口感的吧……这种焦灼感很久没有体验过了,老实说,倾尽全力却还是做不到,简直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多谢款待。”罗放下碗,弯起嘴角,“和我在庞克哈萨德喝到的那碗一样好喝。”

一刹那,山治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可抑地快了几分。特拉法尔加罗说这句话的表情非常自然,没有一丁点做作的样子,就好像真的如此,尽管自己知道那不可能。

“笨蛋,怎么可能一样阿。”刚自嘲地笑了笑,金发男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拽过自己的手,在那些缠着绷带并不那么灵便的手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山治的大脑突然就变成一片空白。

【柒】

对方的视线无论何时都会追锁在自己身上,那双黯琥珀色的眼睛仿佛只会看着自己一个人,百分之一百地占据着对方,也百分之一百地被对方占据。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说是错觉也好,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也罢,山治深切地体会着,并为此暗自欣喜,像是一个甜美的秘密,一颗魔豆和一场梦境。他不为人知地吞下了这份甜美,再等待着它的凋零。

指尖传来的宛若蜻蜓点水的吻让心脏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又像是寒风中凛冽未冻的溪水,虽然冰冷却始终流淌不息,为死寂的荒原带来一线难得的生机。山治艰难地想,自己难不成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毕竟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让所有的心动都顺理成章……可这听上去一点都不现实,一点都不。特拉法尔加罗是那么自然,自然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理由去问他,那个吻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更别提鼓起勇气来说什么“难道你喜欢我”这类试探的话了。

所以,就没有然後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石子跌下平静的深湖,激起了一小片涟漪就杳杳沉入湖底,销声匿迹。

又过去了一周,病人早已不再需要医生的贴身保护,行动也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看上去如此”。山治依然在勉强自己,和真正的“无碍”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肯定会好的。金发男人很满意这样的进展,一切都尽在掌握。

“补给不够了,我们要去最近的岛屿采购,很快回来。”罗向山治稍加解释,潜艇就此离开了渡鸦岛。虽然他们的行动被迫中止,但行踪依然需要保密,因此悄悄从海底靠岸後,罗只派了少数几个人离船采购,更是让山治留在船上,他自己则一个人离开了。

金发男人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搬着椅子走来走去。这也是日常恢复练习的内容之一,简单有效。他时不时停下动作,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潜艇突然开始潜回海下,显然外出的人都已经回到船上了。他们将和来时一样,从海下秘密返回渡鸦岛。很快,熟悉的脚步声出现了。罗推开门,随手扔来一卷报纸。抛接也是练习内容之一,锻炼反应力和平衡性。金发男人伸出手,稳稳地接住它。

“有进步。”

“那是自然。”

“看看新闻吧,有你感兴趣的。”罗示意他打开这份报纸。

金发男人果然在报纸的第二页上找到了值得注意的内容。“草帽一伙袭击了四皇凯多名下的一座岛屿,并将该岛强行划归到自己名下?”他无语地看着白纸黑字,“也真敢写阿……咦?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路飞那家伙,当初也说过人鱼岛是他的地盘呢……”

“是计划,”罗笑了笑,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和他们定好的计划。他们完成这件事以後就该来接你了。从报纸上的日期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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