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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不是个好性的,若是今天宿在城外被他知晓,不定发多大脾气呢。

此刻还没到宵禁,路上行人尚有不少,自南齐立国之后,宵禁时辰往后错延了半个时辰,因时候尚早,行人也并不如何急行。

郭文莺忽想起今日奶娘说的事,对云墨道:“你平日出府多,去查查有关永定侯府的大小姐,可有什么传言没有?”

云墨笑道:“这不用查,那位小姐我熟得很,王爷前两年就叫人查过。”

郭文莺“嗯”了一声,封敬亭会查她,一点也不稀奇,只是不知外面都说了她什么闲话。这有关于她的名誉如何,若将来恢复了身份总要面对的。

云墨说,“也没什么稀奇的,无非就说这位小姐长得其丑无比,满脸麻子,还生了水痘,长了一身痘痕。又说这位小姐,自小病弱,病得有进气没出气,怕是比端郡王妃还要早亡呢。”

郭文莺听得冷笑,说她又丑又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牵上端王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她心里明白这多半是傅莹那贱人命人在外面传的,故意败坏她的名声。否则她一个侯府嫡出的小姐,居然长久不见人,不知有多少人质疑她这个继母,这么一来横竖是她自己病了,倒与她没半分关系了。倘若有一日就那么死了,最多旁人只会说句红颜薄命,久病终于得到解脱了,半点也不会疑心到她。真真是打得好主意!

云墨可不知她在想什么,只道:“上次王爷说让人扫听一下郭家小姐的闺誉,大总管还以为王爷看中那小姐,要纳为侧妃呢,巴巴的去了,回来听说是这样,懊恼的不行,直说王爷好容易对个姑娘感兴趣,就这么瞎了。”说着一阵唉声叹气,他倒不知道那个被“瞎了”了的姑娘,正坐他旁边瞪着他呢。

那是两年前的事,郭文莺倒不觉得那时候封敬亭是想娶她做侧妃的,无非是得知她是女子,想确认一下她的身份。

不过就算他想娶她,她也不会嫁,别说侧妃,给个王妃她也不稀罕。

一路匆匆而回,赶回郡王府时天已大黑了。刚一下车,就见大管家徐茂急急迎上来,“大人可回来了,刚才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大人快去看看。”

郭文莺一怔,不就出去了一趟吗?就这么点事,就惹他不高兴了?

她赶到前厅时,封敬亭刚摔了一个茶碗,满地的茶渍、碎片还没来得及拾,几个下人跪在一边,吓得伏下身子,头也不敢抬。

封敬亭大吼一声,“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郭文莺看他那样子,知道不是为了自己发的脾气,若是为她,多半阴阳怪气的,不会这么发明火,这般摔东西了。

果然,封敬亭看见她,只是微微哼了一下,“你回来了。”

“是,下官回来侍奉王爷。”她低着头俯下身想去拾捡碎片。

封敬亭道:“你别捡了,让下人去捡,仔细伤了手。”

郭文莺只拿起几片放在地上扔着的托盘上,转而交给一旁跪着的侍女。她问道:“王爷因何发这么大火,可是出事了?”

一提这个,封敬亭忍不住火气上涌,怒道:“这帮丧糊里糊涂的狗东西,居然要议和。”

郭文莺一惊,“王爷说什么?什么议和?”

他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朝廷要跟瓦剌议和,今日朝堂上敲定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派出议和使臣赶赴西北。”

郭文莺本来还沉得住气,一听这个,忍不住跳起来,“到底哪个不长脑子的定的议和,这个时候不趁机把瓦剌赶出去,议个狗屁的和,仗打了一半,就差临门一脚了,这会儿跑出去议和,还不让瓦剌笑掉大牙,做梦都得笑醒了。”

封敬亭气道:“就是有一帮不长脑子的,为了扳倒本王,掌那点兵权,国家大义都不顾了。他们说得好听,什么瓦剌强大,不可用强,这是表明了要对人示弱了。”

郭文莺自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议和的,若是议和该如何划分边界?凉州和冀州都在瓦剌手里,想让他们交出来根本不可能,荆州又刚刚回来,离凉州和冀州如此之近,将来早晚是个大隐患,不管从哪儿划分都对南齐大为不利的。很有可能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这一场胜仗,也要付之流水了。

她一直都知道皇上这几个儿子大都权利熏心,眼里只看重那个宝座,根本不管百姓死活的,却没想居然能做到这般不顾颜面的地步,为了斗倒一个人,牺牲整个国家的利益,值得吗?

封敬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骨子里奸坏奸坏的,但他好歹还有那么一点拳拳爱国之心,至少比那几个兄弟稍强些吧。

她心里焦急,开口问:“王爷就没办法阻止吗?”

“待本王想想吧。”他一时心慌,坐在椅上,微微有些愣神,喃喃说着:“本王要见皇上,必须见到皇上的。”

第九十章送信

已经好几日了,他回京几天都没见到皇上的面,每次进宫不是被挡在外面,就是进去了,也到不了皇上寝宫就被挡回来。递了折子也没有回音,真真是打算把他逼上绝路了。

他封敬亭何时变得这般软弱可欺,受制于人了?

到底怎么办才好?!

郭文莺也在想怎么办,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是悲愤的人之一,整个西北军的二十万士兵也同样愤慨不已。

浴血奋战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吗?如果这事传出去,怕是要影响军心的。朝廷糊涂着想要议和,而瓦剌若抓住机会来一次反击的话,到时局面大变,裕仁关能不能守住都不一定了。

她跟封敬亭说了自己的担忧,封敬亭也是忧心忡忡,这么浅显的问题,他们能看出来,为什么那些朝臣们就看不出来呢?或者他们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既得利益,甚至自我催眠不会这么严重,早晚瓦剌得破,抬抬胳膊就能把瓦剌赶出去了。

难道非得等着瓦剌深入中原腹地,他们才能清醒,瓦剌到底是怎样一群豺狼吗?

郭文莺狠狠拍了几下自己脑袋,还真想起一事,道:“来京之前王爷不是见了于阁老,阁老大人素来忧国忧民的,他也同意那些人这么干吗?”

这一句倒提醒了封敬亭,他沉思片刻,“看来要跟于阁老讨个主意了,若是能把老人家请回来,定能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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