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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喜心里想笑,包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倒是引来那两人的目光。

江肆面上讪讪的,似乎有些局促。

而那女人倒是没什么情绪地掀眸淡淡看了她一眼,那神情有些居高临下,透着几分睨睥。

郁喜心里莫名不大是滋味,她冲江肆微微笑了下,折身回了宴厅。

温淳之正要出去寻她,见她回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郁喜摇摇头说没事。

晚上的晚宴,那个女人也和他们同一桌。

江肆原以为郁喜刚才听了那番话,心里会有异样,此刻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倒觉得这小姑娘挺懂事儿。

温淳之边同他们聊着天,大多是讲他们小时候的事。

郁喜听了只言片语,大概知道那女人和温淳之打小就相识。

郁喜在席上倒是插不进去话题,便眼观鼻鼻观心舀着一蛊汤。

她搁下汤匙时,温淳之探身过来,胳膊搭在她椅背上,低声问:“饱了?”

郁喜嗯了声。

温淳之稍微坐直了身体,拿起边上的一次性手套戴上:“才吃这么点,就饱了?”

他说着,夹了几只虾搁在瓷碟上,戴着手套慢条斯理掐了虾头,再剥了外壳,继而将虾肉搁到她碗里。

他在做这些动作时,显得漫不经心。

席上的气氛一时陷入微妙的静谧。

温淳之好似并未察觉,对那好事者目光里噙着诧异,熟视无睹。

温淳之这人,哪里是伺候人的主儿?

席上的人,不由都多打量了几眼那个从一开始便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小姑娘。

江颜息开了口,打破了这一瞬的静谧:“郁小姐,是什么专业的?”

郁喜抬眸:“德语。”

江颜息笑笑,敷衍一句:“挺好的。”

郁喜坐了会,低声凑到温淳之耳边,说想回房休息。

温淳之点一点头,摸了摸她的手:“去吧。”

郁喜回了房间。

棕色玻璃台面上,搁着一包烟。

郁喜愣了片刻,拿着烟盒和火柴到阳台处。

那火柴盒是酒店配的,红底黄字,一个诺大的字,挺喜庆的。

郁喜拿着一支火柴,往涂磷纸上划了两下。

孱弱火光,夜风拂过,便灭了。

郁喜如此试了两回,才顺利将烟点上。

她捏着烟头,深吸了一口,像偷食的小孩。

然而抽的猛了,还是被呛到,她细声咳了几下,这才停住。

她的胳膊搭在栏杆上,指尖的一点猩红,半明半昧。

她掸了掸烟灰,灰色烟蒂簌簌扑落。

落地玻璃门半开着,房里传来嘀的一声开门声,在这静谧的空间,格外清晰。

郁喜缓缓转过头,两人视线交汇,温淳之的手还搭在门把上,也正看向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指尖夹着烟上,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

郁喜这一刻,恍若在课堂上被老师揪住辫子的学生,心里闪过一抹惊慌,有些手足无措。

温淳之抬手拿走她指尖的烟,指腹碰到她的手背,郁喜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他将烟在栏杆上揿灭,扬着眉头,语起听不出情绪:“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郁喜闷声不吭。

说什么呢?该说什么呢?

温淳之抬指点了点那半包烟:“第几次了?”

其实他询问的语气还算正常,郁喜却莫名腾起一股子烦躁。

她拧着眉头,语气生硬:“第二次,怎么了?”

小姑娘倒是有几分脾气。

温淳之倒也不恼,他眉目未变,抬手将她落到颊侧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淡淡道:“江肆说的那些话,你别搁心上。”

她全身竖起的毛,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撸顺了。

郁喜心里却莫名生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就这样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

温淳之拿过栏柱上搁着那半包烟,轻描淡写:“他嘴上向来没把门。”

他都这么说了,郁喜若是再没玩没了的较真,倒显得不识趣。

郁喜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温淳之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哄着她:“心情好点了没?”

郁喜的脸贴着他身上薄薄的衣料,含含糊糊嗯了声。

.....

郁喜从南边回来,倒是没急于回b市,回了一趟家。

郁喜原以为眉头那处伤痕,柳香冬应该看不出来,倒没想到,她同柳香冬没聊几句,她便发现了她那眉眼处的伤。

郁喜轻描淡写,只说不小心磕到了。

柳香冬抬手摸了摸她的眉角,倒是责怪她出了这事儿,也没跟她说起。

话罢,又提起她实习的事儿。

郁喜并没有在家多待几日,便赶回了b市。

毕竟实习生请假太久,影响不太好。

这天临下班的点,上头发话了,说请几个实习生聚餐,算是欢迎会。他们刚来那会,碰上公司业务忙,也没怎么正经给他们办入职仪式。

郁喜的部门经理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叫程烁,算是个青年才俊。待郁喜也不错,平常在工作上,也会指点她一二。

晚上的聚餐,林庄染自然也在场。

一行人在饭桌上,说说笑笑,倒是显得乐融融。不知怎么的,倒是谈起感情上的事儿来。

部门的某个姐姐,笑笑看向郁喜:“郁喜啊,你长的这么好看,应该不是还单身吧?”

郁喜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的身上,松怔片刻,正欲开口。

林庄染抢了先,一只手撑着下巴,语气甜糯:“有啊,人男朋友长得还不赖呢。”

程烁正欲将一杯酒送人口中,闻见这话,眸光从杯沿处抬起,看了眼郁喜。

席上的人被林庄染勾起了兴趣,八卦问:“你见过啊”

林庄染道:“送郁喜来学校时见过一面,反正看着不是普通人。”

郁喜其实不大喜欢林庄染这般对温淳之评头论足,但面上也没说什么。

郁喜同她去洗手间时,林庄染道:“唉,郁喜,那个程经理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郁喜脸色微沉:“别瞎说,程经理都结婚了。”

林庄染见她变了脸色,打着哈哈:“我这人说话向来没分寸,不是故意的,你别太放在心上了。”

临到八点,便散了局。

温淳之开车来接郁喜,坐在驾驶座上抽了根烟。

一支烟还未抽完,就听到有脚步渐近的声音,他以为是她的小东西。

一抬眸,那姑娘笑着问:“来接嘻嘻呀?”

温淳之拧着眉头,似在回想这突然冒出来的姑娘是打哪来的。

林庄染解释:“我是郁喜的同学,林庄染,上回你还载过我一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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