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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识过情爱,不动情事,只一门心思地嗜爱热血的杀伐。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否认的,他记得当时他的脑子也确实不太清醒,正好可以一举推脱给高热不退的身体。

都是幻觉,醒醒,一见钟情多可笑。

可是原本虚弱的心跳却开始沉重并且殷切起来,咚咚咚的,很杂乱,再乱得让他的血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生长,在扭曲。

铺天盖地,有点像他当年被孤立欺凌时躺在草地上淋的一场瓢泼大雨。

他置身于一片浑浑噩噩的黑暗之中,旁边的少年摸着黑暗点燃了一根蜡烛,蜡烛的味道很快飘荡在他的鼻尖,有些刺鼻而头晕目眩,带着几丝诡异的香气,又和着淡淡的血腥味。

不过好在他已经够头晕的了,所以竟然还比之前彻底的混沌清醒了两分。

他还在茫然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经脱下了身上的短袖,露出了白皙但不瘦弱的身体,正好是少年人的身体,瘦的腹部肌肉曲线可以看出他的主人平时绝对不缺乏锻炼,但是又不至于僵硬,还带着两分少年人的青涩和柔软。

他撕碎衣服,俯下身替他包扎了伤口。

他就那么……慢慢俯下身来,黑色的头颅几乎埋在他的胸口,柔软的黑发蹭得他胸口发痒。

他干净的气息喷薄在他滚烫的躯体之上。

他蓦然觉得那像是一种清凉的解药。

他的头脑一片眩晕,有什么锤子在一下一下地尖锐地砸着,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看着那片白皙的脖颈上的肌肤。

他的身体燎烧着,叫嚣着一些原始的本能和冲动,藏着炙热无序的火焰,业火熊熊顷刻间将他覆灭。

几乎是片刻间,他粗糙的手掌席卷上了对方的身体。

果然清凉如霜。

他这样想着,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晶亮而慌乱的黑色眼眸。

在暧昧的烛光之下,他舔了舔唇上带血的干皮。

回忆到此又忽然黑屏了一下。

他扶着额头,因为那个时候他脑子一塌糊涂得太厉害,实在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记得,到底做没做了。

只记得脑子清醒一点的时候,才和对方缓慢地交谈了两句。

对方看起来很羞涩,不,一直都很羞涩,但是看上去没有不悦,那应该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想来他当时一副濒死之躯,应该没那个本事。

他叹了口气,他那个时候太慌张了,不管是初次动情还是如何,总之青涩得像个全无智商的傻子,而时间的短暂又不允许他成长,征伐之战的主场急需他回去,背叛他的蠢货还没有得到拾。

临别之时,那个孩子眼神希冀羞涩而温柔。

于是他向他脱帽致敬了,死板着脸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帝国会记得你的贡献的。

……操。

想到这里将军大人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定是他这辈子干过最操蛋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他应该吻他的。

他应该吻他的啊。给那个少年一个吻,没有任何犹豫地俯下身吻他,才能表达当时他严肃古板面容之下躁动到快要窒息的心脏,他的喜欢已经将他当时的大脑不动声色融化了,马上就要从那副勉强还算理智的躯体之中溢出来了。

他应该摸摸他黑色柔软的发丝,告诉他,他有多喜欢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说“等我回来娶你”这种话非常智障,并且对方看上去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但是,他当时,其实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非常喜欢你。

只是他当时彷徨又无措,又是害怕被对方拒绝,又是脸皮薄得不行,只能干巴巴地打着帝国的旗号,说出那么一句蠢毙了的话。

他想着,他一定会回来的,等外面的事情乱七八糟安顿好。

很快,不会太久,不过几个月,征伐之战已经到末尾了,一切……很快就会很好很好。

那个时候他一定已经拾好这份初次带来的甜蜜而慌张的感情,他甚至想好了劝服父亲的理由。

虽然对方出身于这样一个荒芜的小星球,但是他相信凭借自己当时的功劳,没有什么时候是他得不到的。

他刻薄又极端的人生迎来了春风里的第一束光,他难得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么深刻,让他怦然心动,让他手足无措,宛如一场梦幻的奇遇和梦境,即使那个地方荒芜又偏僻,也快成他心中的圣地了。

而且他已经一战成名,他前途无量。

如此光风霁月,春风得意马蹄疾。

可惜这个时候的将军大人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什么叫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当时躺在病房里,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想着痊愈的日期……不,不用痊愈,只需要能走就行,他就马上,立刻去找他。

他记得对方的星系和具体位置,具体的数值他早就保存下来了,他特意没有通过粗略保留下来的联络仪告诉对方……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少年惊喜羞涩的神色,微微地垂下那双晶亮清透的眸子,手指撩开一缕鬓边的发。

他的刀忽然滑落了,割开他的一层皮肉,皮质纤薄,过了几秒才吝啬地流出几滴血来。

旁边的电视正冷冷淡淡地插播了一则远在千里之外的星系大爆炸事件。

“……具体原因不详,已经做出初步确认,至今为止尚未发现幸存者。”

他呼吸一窒。

即使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心悸。

他有些遗憾而难过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又点燃了一支烟。

说起来,烟这种寂寞的慰藉品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他已经很努力……去追查那个少年的痕迹了,动用他的所有资源。

可是没有一点希望。

一个星系的爆炸波及,在那种落后的区域……不可能有幸存者的。

其实那个时候,虽然还在追查,但是他已经绝望了。

他向来是一个理智凌驾的人,哪怕他还调动着人去追查,可是心底的声音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他那个时候已经差不多绝望了,他呼出一口气,那个时候……满心的遗憾和后悔让他当时几乎失去对一切的兴趣,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他又一次深切地体会了一场,世事无常,人命淡薄。

久而久之,那个包裹着遗憾和痛苦的少年就此刻在他身体的某处。

所以当他再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那是充满血腥味的肮脏地下战斗场上,机械金属的味道就已经让人窒息。

这是最后一场机甲格斗了,如果他们不来,赢的那个人将要登上这个地下格斗场的顶点了。

不是1v1,也不是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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