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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跟这二位公子相处,也是因为他们都是有社稷抱负之人,从他们嘴里听来的朝堂之事比在令府要多的多。“漕运之事,官府一向极为重视,很少有敢在这里大肆揩油的,这赵穆何许人也?”令月全不解地问。

“萧家的远亲”,卢远山降低了声音,“我父亲查了此人,就知此案他管不了,现下这事儿到了李大人手里,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令月全不再问下去。父亲不准令家过问朝堂党争,对令家子弟而言,熟读兵法,时刻掌握边境情况才是他们的重点,对于当今权臣萧相,他知之甚少。

令月全在初六的辰时准时回了宫,内监特意通知他皇帝今日政事繁多,尚未下朝,可请安,让他直接回了思远居。令月全倒是松了一口气,此次出宫和二位朋友畅谈,让他心态平和许多。在思远居认真读起书来,从令府带回的诸多兵家典籍也开始一一重读,宫里似乎变得没那么无趣了。只是从前他日日习武,可进宫不能携有武器,他平日里那把最常用的佩剑只能留在家中。实在手痒,便只能以手指代剑,在院中比划。

这一日,他正在院中舒展筋骨,听到宫人闲聊,言语间谈起李炎李大人,好奇心起,便询问了起来。思远居内监福全一一向他诉说了自己听来的消息,说是京城百姓皆在赞扬李炎大人,为民做主,一时间李炎在民间威望鹊起。令月全想起卢远山的话,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也就是在他回宫当日的早朝上,李炎将米商货物被盘扣致京城米价高涨,民心不稳一事启奏了皇上,在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的情况下,几乎所有大臣都表态,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毕竟跟自己无甚关联又能表示自己心怀江山百姓的好事,没人不愿意表态。皇帝于是下旨“斩立决”以平民意,群臣皆奏称皇帝上英明。当天下午李炎变把这事儿办了,并公之于众,速度之快,效率之高,百姓奔走相告。

萧尚清知道此事时,已为时已晚。虽说漕运并非权势要职,但不论民粮、军粮都由此运输,他安了个人在此,皇帝和军队若有调配军粮,他必然知道,熟知这赵穆贪财太过,上任一年不满俸禄太低,竟在民粮上想主意,坏了他的事。第二日上朝,皇帝主动关切,问他身体可好,又命御医备上降暑汤药,可谓关怀备至,给足面子。萧尚清请罪,称自己不察,没想到自己举荐的官员敢犯下如此荒谬之事。隆毓客套了几句,表示此事怎能怪到萧相,萧相每日处理政务众多为他分忧,他感谢还来不及。又主动提及新的漕运使司人选,不知道萧相有没有属意的?赵穆从被抓到被斩前后不到一日,萧尚清始料未及,只好回答,自己举荐官员犯错难辞其咎,本朝一向唯才是举,各大官员若有良才都可以举荐,一切听皇上安排。

令月全没想到的是,这差事最终落到了他的好友司马安平手上。司马安平正值出仕年龄,不过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多如牛毛,他爹爹司马楠又不愿结党攀附,空出来的官缺里,从未有官员举荐他。这次,李炎却不知为何举荐了这位素味平生的公子。官员们都说,李炎办案有功,圣眷正隆,皇帝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准了他的建议,李炎是前途无量啊。司马安平接到旨意后,默然许久。司马楠的确想为长子谋一份官职历练,也琢磨了许久怎么跟皇上提及此事,但李炎突然举荐,皇上即刻准奏,也是让他惊喜之余有点担忧。

第8章臣非龙阳

隆毓见到令月全时,已经初十。他想办的事办好了,心情不错,沿着御花园走了一路都面带笑容,终于到思远居门口停了下来。门口池子里的荷花开的正旺,这是皇宫里荷花最多的地方,但他的眼睛只盯着门里那个正在以手作剑练武的人看。

“全禄,思远居里没有剑吗?”“皇上,是有的,只是那是皇上的剑,想来令将军不敢随意取用。”全禄马上就明白隆毓的意思,如实答道。隆毓示意全禄不要跟随,径自走进了院子,站在令月全身后。令月全全神贯注,没有留意到天子在侧,一个转身,手指就向隆毓眼睛处袭来,“啊!”令月全和全禄几乎同时喊出来。令月全欲用力撤回右手,身体急往后退,快要摔在身后的大石上,隆毓一个俯身,手掌托住了他,往自己怀里用力拉。君臣二人就这样紧紧抱在了一起,全禄想笑,用力克制住自己,背过身去,关上了思远居远门,留在门口守候。

令月全有了上次松手的经历,这时被皇帝抱着,心底自然是想推开,但迟迟没敢动。等了一会,隆毓松开了手,“没事吧?”天子轻声在耳边问。令月全跪了下来,“臣该死,未见到陛下,差点伤了皇上。”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朕贪看你练功,你的功夫很好,朕很想见你在战场上的英姿呢。”隆毓边说边亲自扶了令月全起来。

“朕的思远居,不止有书画珍宝。但凡好的武器,剑也好,刀也好,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取用。在宫里住着,不要荒废了武功。”皇帝对自己越温柔,令月全心里越是打鼓,他是将门之子,不是需要讨皇帝欢心的娈童,皇帝拿他当龙阳、董贤去宠,他感到被羞辱且十分不自在。

“皇上,臣并非龙阳君。更不想有韩嫣、董贤般的结局。”话一出口,隆毓脸色突变,令月全跪地再次恳求,“皇上,臣从小心在沙场,为陛下效忠,是臣志之所在,求陛下成全。”

“你现在就可以尽忠!你以为朕不能勉强你吗?”隆毓言辞疾厉。令月全面不改色,反而抬头问,“皇上,如果臣愿意,臣可否得到与臣能力匹配的位置?”

隆毓此刻终于明白,他提了令月全的好友司马安平入朝为官,相形之下,令月全身更高贵,却被困在宫里,不得施展抱负,他心中委屈。“你想入朝?”隆毓的语气平和了许多。

“臣本是武职,如今边关局势平稳,但朝中暗藏汹涌,如李炎李大人一样,请您相信我也可助皇上您一臂之力。”令月全思索许久,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隆毓有点吃惊。他没想到令月全对朝堂的洞见远超其父兄,“令月全,不是朕不愿意用你。你刚才也说了,朝中暗藏汹涌。以你的聪明,你该知道,朕不会放一个朕的软肋在朝中。他日,如有人扼你咽喉以要挟朕,你让朕怎么办?令尊是带兵的,你哥哥早晚也会继承,军中朕自会留个位置给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令月全看着皇帝,此番话皇帝带着极其真诚的眼神说出,他明白,皇帝对他,已然是用了情了,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身,是迟早要献。

看着令月全的眼睛,隆毓住了认真的表情,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你刚才说你愿意,是不是真的?”

“皇……皇上,臣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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