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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怒目圆睁,竟是已经生生磕死了。

启昆帝也未料他竟有此一举,当下不由站起身来,却遥见他死不瞑目,也是于心不忍,以袖遮眼,又重重坐下。

青州的乡邻见此情景,不由一齐跪扑在地,请求启昆帝做主。

“来人啊。”启昆帝再看向殿下时,已是目中含怒,语调威严:“宣寡人的旨意,青州刺史沈业教子无方,为害乡里,引发民愤,即日起革除官职,永不录用。其子沈鹏飞押,秋后问斩!”

“陛下圣明!”圣旨一下,青州人皆面露喜色,俯首谢恩。

苏翰质问道:“沈家世代忠良,先辈辅佐有功。沈大人为官数十载,兢兢业业,沈鹏飞是他嫡亲的侄子,陛下竟如此重罚,是要置我们世家于何地?”

“今日若不是有莫大的冤屈,这人岂会血溅金殿?”启昆帝怒道:“寡人旨意已下,断无更改,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况那沈鹏飞又算个什么?今日不严惩,世家子有样学样,岂不危害天下,扰乱纲纪!”

启昆话音刚落,沈琳便冷笑道:“沈业为官多年,既有什么罪也是早就犯了,陛下怕是对世家不满,今日拿我们沈家开刀罢了!”说罢也不施礼,竟拂袖而去。

苏翰对萧郅示意,二人也是随便拱拱手,便先行离朝。

众人见三家竟对天子如此无礼,不禁有不忿的,也有鄙夷的,更有想要看天子笑话的。如今仲仪官,齐之侃投敌,启昆帝左膀右臂皆失,身为天子,怕还不是要受世家大族的气。

启昆帝却并未像众人所想那般动怒,只叹了一口气,吩咐左右道:“赏赐些金银,好生安葬了这人罢!”便起身离去。

众朝臣心有戚戚,看今日之情景,还不知日后会生什么事端。他们也要早早准备,更要自求多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觉得越写越长了乾坤已定卷怕不是要写到50

第172章乾坤已定43

外面鼓乐喧天,萧滢坐在喜床上,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恨意。他恨郑滦毁了他的人生,更恨萧苏两家枉为世家大族,竟眼睁睁的看着家中坤性受辱却不思报复,以为把他像烫手山芋一样随手扔了出去就能了事。

他起身走到桌边,打开酒壶的盖子,将一包药粉倒了进去,轻轻晃了晃,又将酒壶重新放在原处。

郑滦真没想到,他到头来不仅能够重见天日,还能够娶到萧滢这样的夫郎,心中得意万分,快活不已,席面上的敬酒也都来者不拒,直喝的头重脚轻,舌头都捋不顺溜了,方才乐颠颠的走进喜房。

虽然有些迷糊,但是端坐在床上,身着大红喜服的夫郎却直直映入眼帘。

郑滦当即想要扑过去,靠尚存一点理智,才强自镇定了心神,对萧滢施礼道:“夫人。”

萧滢也不理他,不知在想什么出神。

郑滦按捺不住,跄踉着走到床边,一把搂了萧滢,道:“良宵难得,我们早些安歇吧。”

萧滢鼻腔里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厌恶的推开,自己站起身来,勉强笑道:“还是先喝了合卺酒吧。”

郑滦醉眼朦胧的挥挥手,道:“又不是第一次做夫夫了,讲那么些劳什子虚礼干什么?”说罢也挣扎着起身又要去拉萧滢。

萧滢闪过身去,却是走到桌边,斟了两杯酒递给郑滦,道:“怎么,你是完全不把我当回事了吗?”

郑滦见他如此,只得扶着桌案坐下,满脸堆笑:“夫人怎么说,我自然是照做了。”

说罢接过萧滢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急道:“这下可以休息了罢!”

萧滢冷笑道:“今后,你可以一直好好休息了。”

郑滦因为醉酒,却也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只拉着萧滢的手贴在脸上道:“我真觉如做梦一般。”只是说完这句话,意识更加昏沉,竟趴倒在桌子上,再不能动弹。

萧滢使劲全力,一脚将他坐着的椅子踢翻,郑滦随即“”的倒在地上。

萧滢跨过他的身体,自床下摸出一把匕首,蹲下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郑滦。

郑滦此时酒意已醒了一半,烛火下看着这明晃晃的匕首,不禁又惧又怕:“夫人,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呸!”萧滢啐了一口,“夫人,你算是什么东西,哪里配这样叫我!”

“好好好,萧公子,萧大人,有话好说,你先把匕首放下。”郑滦煞白了一张脸连声讨饶。

萧滢却用这匕首轻轻划开了他的衣襟,语调阴狠:“若不是你这畜生,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呵呵,真是老天也不开眼!”

“是我的错,我再不敢了,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感受到匕首划过皮肤的凉意,郑滦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心如擂鼓,当下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想能摆脱这个困境。

“你知道吗,我怀了一个孽种。”萧滢没有理他,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什么?是我的孩子”郑滦闻言,心中一喜,就连着恐惧也消散了些。他一向好色,府中侍君不知几何,却无一人有过身孕,他还以为是自己有问题,却没想到萧滢竟然有了。

“你有什么可高兴?”萧滢冷声道:“我早就把那个祸胎打下来了,不过是个血糊糊的肉团子,被我扔到臭水塘中了。”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郑滦闻言,几乎目眦尽裂,他难以想象,一个坤性竟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我不仅要除了那个孽种,更要除了你!”萧滢说着,手中一个用力,锋利的匕首便划开了郑滦的皮肤。

郑滦吃痛惊呼,萧滢一把将布巾塞进他的嘴里,狠戾道:“今日我便剖了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颜色。”

说罢,真的一点一点割开郑滦胸前的皮肤。

郑滦痛不堪言,不知道被他割了多少刀,终于痛的昏死过去。

萧滢敲碎他胸前的肋骨,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素来喜净,此刻却全然不顾。只看着他胸腔里还在跳动的心脏,一把握了掷在地上。

“这样的人渣败类,竟然不是一颗黑心肠!”萧滢恨恨的将匕首戳进那心中,起身用水净了头面,又将身上喜服脱了团做一团扔在血红色的水盆里。

做完这一切,倒有一种长久压在心头的重负尽数消去的感觉,想到之前约定好的接头方式,便轻轻打开了窗子。

有一黑衣人从窗子潜进来,屋中血腥味弥漫,他却看也不看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尸首,只对萧滢说:“现在走吗?”

萧滢点点头,黑衣人背起他,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郑都尉和夫人在厅中坐了许久,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却总不见儿子和新夫郎来请安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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